第911章 湖山葬骨,悠悠越千载矣(5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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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袍,手里拿着赵五的证词;萧栎拿着京营布防图;周显拿着石崇亲信的供词——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做最后的决断。

“陛下,赵五的证词已核实,石崇威胁守卒、捏造谎言之事属实。”谢渊躬身道,“另外,杨武已回忆起复辟那天,他去烽火台见赵五的细节,可作为佐证。”

萧栎补充道:“京营方面,岳谦已率第一营、第二营抵达西山仓外围,按《京营布防规制》布防,秦云的第三营已被包围,插翅难飞。”

周显道:“石崇的亲信已招供,承认复辟那天是石崇派他们灭口缇骑,嫁祸谢大人;还招供了石崇私通北元的细节,与柳明的账册完全吻合。”

萧桓走到案前,看着这些证据,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:“明日祭祖大典,按原计划行事。谢渊,你在大典上呈递所有证据,包括赵五的证词、杨武的回忆、石崇亲信的供词,还有烽火台的规制文书,让百官看清石崇的真面目;萧栎,你率京营控制太庙外围,防止石党作乱;周显,你带缇骑在太庙内埋伏,待石崇暴露,即刻拿下,不得有误。”

“臣遵旨!”三人躬身应道。

萧桓的目光落在谢渊身上,眼神里带着愧疚与歉意:“谢卿,当年南宫烽火之事,朕错信石崇,错怪了你,让你受了委屈,朕在这里向你赔罪。”

谢渊连忙躬身:“陛下言重了!臣身为兵部尚书,守规制是本分,陛下今日能辨明真相,清剿奸佞,便是对臣、对忠良、对百姓最好的交代。”

萧桓看着谢渊坦荡的眼神,心中的愧疚稍稍缓解——君臣信任虽曾被辜负,但终究得以重拾。未燃的烽火,终将在太庙大典上,化作照亮奸佞的光,化作告慰忠良的火。

萧桓留下周显,命他带石崇的亲信来御书房问话——他要确认最后一个细节:石崇当年为何敢笃定他会信“谢渊不燃烽火”的谎言。

亲信被押进御书房时,浑身发抖,跪在地上不敢抬头。“陛下饶命!小人只是奉命行事,所有的事都是石崇大人让小人做的!”

萧桓坐在龙椅上,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:“朕问你,当年复辟那天,石崇为何敢笃定朕会信他说的‘谢渊不燃烽火’?”

亲信颤抖着回道:“石崇大人说……说陛下在南宫被囚三年,心中怨愤,最恨‘见死不救’之人;还说谢大人平日刚正,得罪了不少官员,陛下身边多是石崇大人的人,定会帮着说谢大人的坏话;还说……还说只要陛下信了,谢大人就会被边缘化,石崇大人就能趁机掌兵权……”

萧桓的拳头攥得发白——石崇不仅算计了谢渊,还算计了他的心境,算计了朝堂的人心!他利用了自己的怨愤、自己的轻信、自己的孤独,一步步实现野心。

“石崇还对你说了什么?”萧桓追问。

“石崇大人还说……说等他掌了兵权,就杀了陛下,立自己为帝;还说……还说大同卫的边军死了正好,省得他们挡路;还说于科大人……于科大人发现了他私通北元的事,所以必须置于死地……”

亲信的话,彻底闭环了石崇的罪证链——谋逆、通敌、杀忠良、害百姓,桩桩件件,罄竹难书。萧桓摆了摆手,命周显将亲信押下去:“按《大吴刑律》,将他的供词整理成册,明日大典呈给百官看。”

周显躬身退去,御书房里只剩下萧桓一人。他走到窗边,望着远处的太庙方向,夜色中,太庙的灯火亮着,像是在等待着明日的正义。未燃的烽火虽已成为过去,但它所揭露的真相、所唤醒的帝王觉醒,将成为大吴江山长治久安的基石。

天快亮时,御书房的烛火还剩最后一寸明灭,萧桓执朱笔立于案前,指尖悬在给于科追赠官阶的诏书上——绢纸泛着细腻的米白,墨字“于科忠勇可嘉,守节不屈,为奸佞所害”是他亲笔所书,每一笔都压得极重,笔尖在“奸佞”二字上顿了顿,墨痕晕开些许,像替于科淌在诏狱里的血。

他抬手取过青玉玉玺,印面还留着御书房暖阁的余温,按在诏书末尾“世袭锦衣卫佥事”的字样旁时,指腹刻意摩挲了一遍印文——这是他能给于科最后的补偿,是对那个枯卧稻草堆、临终仍攥着“查粮仓”三字的忠良,迟来的告慰。“于科,”他喉间滚过轻念,声音低得只有案上的烛火能听见,“你要的公道,朕明日便给;大同卫的冤魂,朕明日便告。”

诏书叠好放进紫檀匣时,李德全轻步进来,手里捧着盏白瓷茶盏,茶汤冒着细弱的热气,盏沿凝着一圈浅淡的水痕——是按萧桓平日的习惯,温到不烫唇的温度。“陛下,天快亮了,窗缝里都透晨光了,您歇半刻吧?明日祭祖大典,您得撑着精神率百官行礼呢。”李德全的声音放得极轻,眼角扫过案上堆着的石崇罪证,话里藏着几分担忧。

萧桓接过茶盏,指腹贴着微凉的瓷壁,仰头喝了一口——温茶顺着喉咙滑下,暖意漫到心口,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沉郁。他搁下茶盏,指节在案沿轻轻敲了敲,声音已没了彻夜批阅的疲惫,只剩果决:“不必歇了,朕心里亮堂,不困。李德全,你现在就传旨:其一,按《大吴祭祖大典规制》,令礼部尚书王瑾即刻核查百官出席名册,正三品以上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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