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3章 极眸以眺,云海弥漫,横亘天门(2 / 5)
林朔接过锦盒,入手沉甸甸的,不仅是纸张的重量,更是千钧的责任。他将锦盒贴在衣襟内,外面罩上侍卫制式的青袍,领口扣得严严实实,又用腰带紧紧束住,确保锦盒不会晃动。“大人放心,属下明白。”他躬身行礼,声音铿锵,“稳、隐、慎三字,属下铭记于心,便是粉身碎骨,也绝不会让锦盒落入他人之手。”
谢渊从案角取过一份兵部勘合和一块腰牌,递给他:“勘合用于应对盘查,腰牌是玄夜卫北司的临时令牌,若遇萧栎大人的人,出示此牌便可确认身份。”他细细叮嘱,“你从谢府后门出发,经西长安街、太庙西街,再到侧门,这条路线是萧栎大人亲自选定的,沿途有三家布庄、两家粮铺,都是玄夜卫的暗哨,若遇危险,可进入布庄,暗号是‘买一匹忠字纹布’。”
林朔将勘合和腰牌藏在靴筒里,靴底有个暗袋,是他特意准备的。“大人,若卯时三刻您未到侧门,属下便按您的吩咐,去昌顺郡王府找萧栎大人?”谢渊点头:“正是,萧栎大人那里有备用方案,他会安排玄夜卫将证物直接送进太庙,只是风险略高。你切记,不到万不得已,不可启用备用方案。”林朔躬身应下,转身走向书房门口,背影挺拔如松,每一步都透着赴死般的坚定。
石崇府的书房里,烛火昏黄,映着他苍白却依旧傲慢的脸。他虽仍在待审期间,却因李嵩等旧党周旋,得以在府中自由活动,只是行动受限,无法随意出入宫门。“谢渊近日动向如何?”石崇端起桌上的茶杯,杯沿已积了一层茶垢,他却毫不在意,语气带着惯有的轻蔑。
站在面前的是理刑院主事(石崇旧部,从四品),躬身道:“回大人,谢府近日出入频繁,兵部侍郎杨武、玄夜卫指挥使周显都曾到访,昨夜还有一名侍卫从后门离开,似是往京郊方向去了。”石崇放下茶杯,冷笑一声:“谢渊定是在谋划什么,祭祖大典在即,他想借这个机会发难。”他对谢渊的心思了如指掌,当年两人同朝为官,谢渊的刚直与执着,他最是清楚。
“大人,要不要属下派人拦截?”主事问道,眼神中透着狠厉,“理刑院还有二十余名旧吏,都是您当年一手提拔的,可随时调动。”石崇沉吟片刻,摇头道:“不可硬拦,祭祖大典是国之大事,沿途有禁军和玄夜卫巡逻,硬拦只会打草惊蛇,让谢渊找到把柄。”他起身走到窗边,看向太庙的方向,“派几个人,乔装成市井百姓,沿谢府到太庙的路线监视,若发现有人携带可疑物品,先记下动向,待其进入太庙外围,再想办法截下——太庙内守卫森严,谢渊若带证物入宫,必会让亲信提前送至侧门,那里是侍卫换班的空档,防守最松,是拦截的最佳时机。”
主事躬身应道:“属下明白,这就去安排,让他们重点监视西长安街和太庙西街,那里是谢府到侧门的必经之路。”石崇补充道:“告诉他们,若遇持兵部勘合的侍卫,务必多加留意——谢渊极可能用‘查验礼器’的名义,让亲信携带证物。一旦截获,无需打开锦盒,直接带回理刑院,我自有办法处理。”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,“只要证物不在,谢渊就算在太庙发难,也只是空口无凭,陛下绝不会信他。”
主事退下后,石崇走到案前,拿起一份《祭祖仪轨》,指尖划过自己的站位,嘴角勾起一抹傲慢的笑。他不信谢渊能在祖庙前扳倒自己,李嵩已答应在大典上帮他周旋,只要证物不到位,谢渊的任何指控,都只会被视为“构陷”。
萧栎府的议事厅里,周显正对着一幅京城舆图,标注着林朔的行进路线。舆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三个关键点:谢府后门、西长安街布庄、太庙侧门,每个点旁都写着玄夜卫暗哨的人数和职责。“郡王,按谢大人的吩咐,属下已调派三十名玄夜卫亲军,乔装成布商、粮贩、脚夫,分布在沿途各处,确保林朔的安全。”周显躬身道,语气沉稳。
萧栎看着舆图,指尖点在西长安街的位置:“这里是石崇党羽最可能设伏的地方,人流量大,便于隐藏。让暗哨多派两人,乔装成挑夫,随时留意林朔身后的动向,一旦发现可疑人员,不用动手,只需用暗号通知前方暗哨,让林朔提前绕行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暗号用‘风紧’,若听到‘风紧’,林朔便从布庄后门离开,走另一条小巷前往侧门。”
周显点头,在舆图上标注出绕行路线:“属下已安排布庄的暗哨备好马匹,若需绕行,可让林朔骑马快速通过,缩短暴露时间。”萧栎又看向太庙侧门:“侧门的换班侍卫中,有两名是玄夜卫的人,已按谢大人的吩咐,届时会故意拖延换班时间,为林朔混入争取机会。”他拿起一份玄夜卫的腰牌样本,“这是给林朔的腰牌,上面有特殊的暗纹,只有玄夜卫的人能识别,可确保他不会被自己人误伤。”
“郡王,石崇的人若强行拦截,属下的人是否可以出手?”周显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——玄夜卫虽直属于帝,却不可随意在京城动武,尤其是在祭祖大典前夕,需避免引发混乱。萧栎沉吟道:“非万不得已,不可出手。若遇拦截,先示警,若对方不听,可动用迷药等非致命手段,务必确保林朔和证物安全,同时不能留下玄夜卫的痕迹,以免被石崇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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