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1章 寒梅虽困枝仍劲,铁骨犹撑待日清(3 / 5)
下,双手按在刀柄上,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。侍从心里一紧,只能假装路过,慢慢往巷里走。
“站住!”一个缇骑突然开口,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是干什么的?要去哪家?”侍从强装镇定,笑着说:“官爷,我是谢大人的侍从,来找王御史大人,有公务要谈。”缇骑上下打量他一番,语气带着嘲讽:“谢大人的人?王御史大人正在闭门思过,石大人有令,不许见外客,你回去吧!”
侍从急道:“官爷,这是急事,关系到边军安危,您就让我进去通报一声,行不行?”另一个缇骑却上前一步,手按在刀柄上,语气带着威胁:“再不走,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!石大人说了,谁敢私自见王御史,就以‘通敌’论处,你想试试?”
侍从被他们的气势吓住,只能后退几步,转身离开。他刚走出巷口,就看见王御史府的后窗打开,一个小厮探出头,悄悄对他比划了个“快走”的手势,然后迅速关上窗。侍从心里一阵发酸,他知道,王御史肯定在里面着急,却不敢出来见他——缇骑守得这么严,只要王御史敢见他,石崇立刻就会找借口把王御史抓进诏狱。
回到文渊阁,侍从把缇骑拦路、小厮示警的事告诉谢渊。谢渊猛地站起身,手重重拍在案上,宣纸散落一地:“石崇太过分了!竟敢派缇骑监视大臣,阻断言路!这是要把于科彻底孤立,让他百口莫辩啊!”他走到窗边,望着街对面的方向,心里满是愤怒却又透着无力——他没想到,石崇会这么狠,连朝堂大臣都敢监视,看来这联名辩冤的路,是走不通了。
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,侍从又跑了三位大臣的府第——礼部侍郎林文、户部侍郎陈忠、工部侍郎周瑞,可结果都一样:林文府的门房说“大人去陵寝祭祀了,不在家”;陈忠府外守着三个缇骑,连巷口都不让进;周瑞干脆让人从里面传话“大人身体不适,不见客”。
侍从回到文渊阁时,已经满头大汗,语气带着无奈:“大人,这三位大人……也都不见。林侍郎府的门房偷偷跟我说,石大人昨天就派人去各家传话,说‘谁要是敢帮于科说话,就查谁的旧账’,林侍郎去年有笔工程拨款还没清,怕被石大人抓住把柄,只能躲着您。”
谢渊坐在案前,手里捏着那张《辩冤疏》,疏角已经被他攥得发皱。他闭上眼睛,脑海里闪过那些大臣的脸——林文是个老实人,一辈子谨小慎微;陈忠家里有老母,怕被连累;周瑞刚升侍郎,不想丢了官职。他们不是不想帮,是不敢帮,石崇手里握着镇刑司,能随便找个“贪腐”“通敌”的罪名,把人扔进诏狱,谁都怕引火烧身。
就在这时,谢渊的亲信幕僚走进来,低声说:“大人,刚从镇刑司那边传来消息,石崇正在府里宴请李嵩、秦飞,还说‘于科这下彻底成了孤家寡人,看谁还能帮他’,听那意思,他们下一步就要逼于科认罪了。”谢渊猛地睁开眼,眼神里满是怒火:“石崇!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于科?我谢渊就算只剩一个人,也绝不会让你得逞!”
谢渊走到书架前,取下一个木盒,打开——里面放着一封旧信,是十年前于科在大同卫写给他的,信里说“大同卫的雪很大,将士们都冻得发抖,可只要能守住城墙,再苦也值”,落款处还画了个小小的刀痕,跟他送张猛的护心镜上的痕一样。
他摩挲着信纸,想起十年前的大同卫之战:瓦剌兵围了城池三天三夜,粮草快断了,于科带着将士们在城墙上跟瓦剌兵拼杀,胳膊被砍伤了,还笑着说“谢大人,你放心,只要我于科还有一口气,就绝不会让瓦剌兵进城”。后来,谢渊带着援兵赶到,两人并肩作战,终于打退了瓦剌兵,那天晚上,于科喝了很多酒,说“咱们做臣子的,就是要护着大吴的百姓,护着这江山”。
可现在,就是这样一个忠勇的人,却被石崇污蔑成“谋逆”,被流言孤立,连朝堂大臣都不敢帮他。谢渊的眼睛渐渐红了,他把信放回木盒,心里暗暗发誓:无论多难,他都要救于科,不仅是为了当年的情谊,更是为了大吴的边军,为了那些还在边疆守着的将士们——若于科蒙冤而死,边军将士会寒心,大吴的边疆,就真的危险了。
他重新拿起《辩冤疏》,仔细叠好,放进怀里——就算没人联名,他也要把这疏递上去,就算被石崇报复,他也要让陛下知道真相,知道于科是被冤枉的。
侍从刚收拾好散落的宣纸,忽然轻步走进来,手里拿着一张叠得小巧的纸条,语气带着惊喜:“大人,方才有人从后巷扔进府里的,用蜡丸封着,上面有昌顺郡王的缠枝莲印,说是给您的!”
谢渊心里一动,连忙接过纸条,小心翼翼地拆开——蜡丸里的纸条是用炭笔写的,字迹潦草却有力,上面写着“入夜后亥时,去城南老布庄,有于科旧部消息,带亲信一人,勿被缇骑察觉”。纸条末尾,盖着个小小的缠枝莲印,那是萧栎的私印,绝不会有假。
谢渊的眼睛瞬间亮了——萧栎是陛下的弟弟,手里握着部分宗室兵权,他一直想帮于科,却怕被石崇牵连,只能暗中行动。现在萧栎传信,说有于科旧部的消息,说不定于科旧部手里有石崇构陷的证据,这可是孤立困局里的一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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