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0章 老骥伏枥心犹壮,潜龙出渊气自奇(3 / 4)
让萧栎知道,他的暗助,自己都懂。
萧栎的心脏猛地一松,眼眶又热了——原来萧桓都知道。他低下头,看着杯中的茶叶,声音轻得像耳语:“能让谢大人递上东西,也是皇兄的福气。”他仍不承认,却悄悄松了攥着玉扣的手,指尖的紧绷终于散去。
萧桓没再追问,只道:“也是大吴的福气。若没有谢渊这样的忠臣,没有你这样守本分的宗室,朕复位也难。”他把“忠臣”与“宗室”并提,是在肯定萧栎的价值,也在划定“忠臣理政、宗室守分”的界限——这正是他要在《宗室管理制度》里明确的核心。
殿侧的探子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记在密录簿上,连“萧栎抬眼三次”“萧桓翻奏疏两次”这样的细节都没放过。他知道,这些细微的反应,比直白的言语更能反映人心——萧栎的“三抬眼”,是从紧张到放松;萧桓的“两翻奏疏”,是从试探到肯定。
密录簿上已写满了三页,从“玉扣启忆”到“江南转话”,每一句对话、每一个动作、每一次神色变化,都标注得清清楚楚。探子甚至记下了“萧栎攥玉扣的力度变化”——从最初的“指节发白”到后来的“指尖微松”,这背后是萧栎心理的转变,也是萧桓“温语控局”的成效。
此时,萧桓忽然看向探子,道:“去把刘焕叫来,朕有话问他江南粮价的事。”探子心中一凛,连忙躬身应“是”,捧着拂尘退出去——他知道,叙旧已近尾声,接下来便是政务,自己的监控任务也暂告一段落。
走出御殿时,探子悄悄将密录簿藏进内务府的值房抽屉——按周显的指令,每次监控结束,需将密录簿暂存此处,待散朝后由专人取走。他抬头望了望御殿的朱漆大门,心中暗叹:帝王的兄弟情,果然藏着最多的分寸,也藏着最细的权衡。
刘焕很快来到御殿,萧栎见状,连忙起身躬身:“皇兄与刘大人议事,臣弟不便打扰,先行告退。”他没等萧桓开口,便后退两步,转身往外走——他知道,此刻离开是最妥帖的选择,既不耽误政务,也不让自己陷入“旁听朝政”的嫌疑。
萧桓看着他的背影,道:“路上小心,外邸若缺什么,让管事递牌子来内务府。”这话是给足了宗室体面,也划清了“需递牌子”的规矩——即便缺物,也需按制申请,不可私取。
萧栎脚步一顿,回头躬身道:“臣弟谢皇兄关怀,外邸一切安好,无需费心。”他拒绝了“递牌子”的便利,显尽避嫌之心。走出御殿时,他攥着玉扣的手贴在胸口,能清晰地感受到玉的温润与心跳的平稳——这场忆旧,虽没说透密信,却让他彻底放下了心。
御殿内,刘焕看着萧栎的背影,低声问:“陛下,昌顺郡王今日……似有心事?”萧桓拿起密录簿(探子已留下),翻了两页,道:“是有心事,不过现在没了。你说江南粮价,还能再降些吗?”他将密录簿推到一边,专心议政务,仿佛方才的忆旧只是插曲,却不知这插曲,已为《宗室管理制度》敲定了“恩威并施”的基调。
萧栎回到外邸,径直走进书房,从书架最上层取下一个紫檀木匣——里面放着永熙帝赐的《资治通鉴》、当年的内务府账本,还有几封旧家书。他打开匣子,将那枚玉扣放在账本旁,指尖轻轻拂过玉上的“桓”与“栎”字,嘴角露出久违的笑。
管事进来禀报:“郡王,玄夜卫的人刚才来传周显大人的话,说‘陛下令宗室邸宅每季度递一次子弟言行册,您这里……需明日便递。’”萧栎点头:“知道了,你去把府里子弟的名单拿来,我亲自核对,确保没有与旧党往来的。”他知道,这是萧桓对宗室的“常规监控”,也是《宗室管理制度》的预演,自己唯有照做,才能安稳。
管事递来名单,萧栎逐一看过,在“萧瑜(长子)”“萧诺(次子)”旁画了圈:“这两个在太学读书,你去叮嘱他们,只许专心学业,不准议论朝政,更不准与朝臣子弟私交。”他对子弟的约束,比萧桓的要求更严——经历过南宫的动荡,他比谁都清楚,安分才是宗室的生路。
夜深时,萧栎仍在书房翻看那枚玉扣,窗外的月光照在玉上,映出清冷的光。他想起萧桓在御殿说的“守本分”,想起谢渊的忠勇,忽然明白:大吴的江山,不是靠某个人的权力,而是靠“君臣守职、宗室安分”的平衡——这枚玉扣,不仅是兄弟情的见证,更是这份平衡的象征。
萧栎离开后,萧桓与刘焕议完江南政务,便召来周显、王瑾、张文三人。御殿内的茶已凉透,萧桓将那本密录簿递给三人,道:“萧栎的言行你们看看,宗室安分,朝局便稳。王瑾、张文,《宗室管理制度》要加两条:一是‘宗室子弟不得入太学议论朝政’,二是‘外邸需每季度递子弟言行册’,既给宗室体面,也防他们越界。”
王瑾接过密录簿,翻看后道:“陛下英明。加这两条,既能约束宗室,又不显得苛责,符合‘恩威并施’的祖训。”张文也道:“臣这就去修改草案,明日便可发往各宗室邸宅征求意见。”
周显看着密录簿上“萧栎递密信”的隐性记录,道:“陛下,萧栎虽安分,却也与谢渊有隐性交集,需令玄夜卫多关注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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