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8章 酥糕屑坠悄偷睇,烛泪凝痕犹带腻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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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烫,泪水险些夺眶而出。他想起萧桓当年还是太子时,在兵部与他讨论军防的场景,那时的少年皇子意气风发,如今却身陷敌营,仍心系社稷。他猛地站起身,对秦飞道:“传我命令,立刻加派兵力加固大同防线,让李默死守城池,绝不能让瓦剌前进一步!另外,再选五十名精锐死士,潜入敌营,无论如何,要保证太上皇的安全!”

秦飞躬身应道:“属下遵命!”刚要走,谢渊又叫住他:“告诉死士们,若瓦剌敢对太上皇动杀机,立刻举烽燧示警,即便拼尽性命,也要拖住瓦剌,为京师布防争取时间!”秦飞重重点头,转身离去。

衙署的烛火燃了一夜,谢渊坐在案前,望着那方染血的绢帛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知道,自己的每一个决策,都关乎太上皇的性命、边镇将士的安危、京师百姓的存亡。他不敢有丝毫懈怠,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核对布防图,一遍又一遍地询问死士的消息。

几日后,潜入敌营的死士传回消息,说瓦剌见大吴既不赎人也不发兵,果然气急败坏,扬言要攻打京师。谢渊立刻下令,京营精锐悉数进驻九门,边镇烽燧全线联动,同时命户部紧急调拨粮草,分发至各守军。一时间,京师内外严阵以待,只等瓦剌来犯。

“谢渊!你发什么呆?难道被我说中了,无言以对?”周德的声音将谢渊从回忆中拉回现实,奉天殿内的气氛已愈发紧张,不少老臣看着谢渊的眼神里,多了几分质疑。

谢渊深吸一口气,将回忆的苦涩压在心底,目光锐利地看向周德:“周侍郎当年被贬南京,未曾参与中枢议事,自然不知其中艰难。你说可募民间捐助,却不知当年王公贵族多藏私财,百般推诿,一月之内仅募得不足十万两;你说可发兵营救,却不知太上皇亲书绢帛,明令‘勿为朕兴兵’,且瓦剌已设下伏兵,发兵便是送死!”

他转向萧桓,躬身递上那方珍藏七年的染血绢帛:“陛下,此乃当年太上皇亲书,上面‘社稷为重,勿以朕为念’八字,足以证明臣当年的决策,并非‘轻君’,而是遵太上皇之意,守国护民。”内侍官接过绢帛,呈给萧桓。

萧桓拿起绢帛,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与血渍,眼神复杂。他当然记得当年写下这封信时的心境,那是身陷绝境后的决绝,也是对谢渊的信任。他抬起头,看向周德:“周侍郎,你可看清了?这确是朕当年亲笔所书。”

周德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,却仍强撑着反驳:“即便如此,谢渊也应多寻良策,而非一味防守!瓦剌虽强,却也并非不可战胜,若能联合周边部落夹击,未必不能救出太上皇!”这话已显牵强,却暴露了他对当年军务的无知——周边部落多与瓦剌勾结,何来“联合夹击”之说?

谢渊冷笑一声:“周侍郎真是纸上谈兵!当年周边部落皆受瓦剌胁迫,玄夜卫多次遣使联络,均被拒绝,甚至有部落将使者献给瓦剌邀功。你所谓的‘良策’,不过是异想天开!”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提高,“更何况,当年瓦剌铁骑已攻至大同城下,李默将军率部激战三日,伤亡惨重,若不是臣下令加固防线,及时调拨军器,大同早已失守,瓦剌铁骑怕是早已兵临京师——届时,别说营救太上皇,大吴江山都要沦为异域!”

殿内的议论声瞬间平息,几位经历过当年战事的老臣纷纷点头,他们深知谢渊所言非虚。萧桓的指尖在绢帛上轻轻摩挲,心中已有了决断,却并未立刻开口——他想看看,谢渊能否彻底击碎周德的诘问,也想让群臣看清,旧案背后的艰难抉择。

谢渊的思绪再次飘回七年前,大同保卫战的第七日。李默的急报如雪片般送至兵部衙署:“瓦剌以云梯攻城,城防多处破损,将士伤亡过半,请求支援!”谢渊拿着急报,只觉得手脚冰凉——京营精锐已悉数布防京师,根本无兵可派。

“谢侍郎,怎么办?大同若失,京师危矣!”兵部尚书焦急地问道。谢渊走到舆图前,目光死死盯着大同的位置,突然道:“调宣府卫副总兵李默的援军!让他率部从侧翼突袭瓦剌大营,缓解大同压力!另外,命工部加急赶制火器,连夜送往大同!”

“可宣府卫也仅有两万兵力,且需防备瓦剌另一路大军,若调走援军,宣府危矣!”兵部尚书提醒道。谢渊闭上眼,心中挣扎万分——宣府与大同,皆是京师屏障,失任一城,后果不堪设想。可眼下,大同已危在旦夕,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。

“宣府有烽燧联动,若遇敌袭,可立刻求援。大同若失,便是开门揖盗!”谢渊睁开眼,语气斩钉截铁,“传我命令,即刻调宣府援军驰援大同,若宣府遇袭,边镇烽燧全线点燃,京师即刻发兵支援!”军令传出,谢渊站在衙署门口,望着大同方向,默默祈祷——他知道,这一步棋,赌的是大吴的国运。

三日后,大同传来捷报:李默率援军从侧翼突袭,瓦剌大营大乱,李默趁机率军出城反击,击退瓦剌铁骑,斩首三千余级。谢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,可还未等他喘口气,玄夜卫又传来消息:瓦剌见大同久攻不下,竟将怒火发泄在萧桓身上,削减其饮食,甚至扬言要将其送往漠北苦寒之地。

谢渊的心再次揪紧,他立刻召集内阁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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