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1章 金陵独对萧萧木,古渡频思浩浩江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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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难得。只是他提及石崇、徐靖唆使,此事是否需要彻查?”萧桓摇了摇头,将疏文放在一边:“不必。周德无实证,贸然查问,只会打草惊蛇。石崇、徐靖刚失一棋子,定会收敛些时日,朕正好借这段时间稳固朝局。”

他顿了顿,语气沉凝:“朕要的不是周德的谢罪,是朝堂的安稳,是旧臣的醒悟。这封疏文,存档便可,不必追究任何人。”谢渊心中明白,萧桓这是“冷处理”——既不责罚周德,显帝王宽容;也不追查石崇,避党争激化,实为维稳的万全之策。

内侍官将疏文送往内阁存档的消息,很快便通过镇刑司的密探传到了石崇耳中。他正在府中与徐靖议事,听了密探的禀报,冷笑一声:“周德这匹夫,倒会卖乖!以为写封谢罪疏就能脱罪?真是天真!”徐靖也道:“还好陛下未追究,否则我们怕是要惹上麻烦。只是谢渊如今有陛下庇护,日后怕是更难对付。”

石崇眼中闪过一丝狠戾:“怕什么?他越是扎眼,越容易出错。宣府卫的军器调拨案很快就要议了,我们只需在粮饷账目上做点手脚,定能让他百口莫辩!”两人相视一笑,一场新的阴谋,已在暗中酝酿。

谢渊回到兵部衙署,将周德疏文的事告知于科。于科皱眉道:“老师,石崇、徐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,我们需多加防备。”谢渊点了点头,眼神凝重:“我知道。周德的疏文虽未掀起波澜,却让我看清了石崇的野心。宣府卫的军器调拨,你要亲自督办,账目务必清晰,绝不能给他们留下把柄。”于科躬身应道:“学生遵命!”

而远在南京的周德,在苦等半月后,只收到内侍官带回的一句“陛下已知晓,安心任职”,再无下文。他拿着那份冰冷的回复,心中的悔意渐渐被愤懑取代——他的忏悔成了无关紧要的存档,他的指控成了无人理会的空话,自己终究还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弃子。

他将回复狠狠摔在案上,眼中满是不甘:“萧桓!谢渊!石崇!你们都把我当傻子耍!”可愤怒过后,终究是无力的隐忍——他身在南京,远离中枢,既无兵权,又无靠山,除了接受现实,别无他法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周德在南京兵部渐渐安定下来,却始终关注着京师的动向。他利用南京兵部与京师的公文往来,偷偷搜集朝局信息,每当看到“谢渊督办宣府军器”“石崇兼领京营部分防务”的消息,心中便五味杂陈。

一日,他收到门生从京师寄来的私信,信中写道:“石崇近日与吏部尚书李嵩过从甚密,似在谋划针对谢太保之事,宣府粮饷账目已被他们借故调阅三次,老师在南京需多加小心,莫被波及。”周德拿着信,手指微微颤抖——他既希望石崇能扳倒谢渊,报自己被贬之仇;又不愿看到忠良再遭构陷,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。

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愈发焦虑。他再次来到档案库,取出德佑二年的边镇密报,一遍遍翻看谢渊当年的布防方案、死士调度,心中的敬佩越来越深,悔恨也越来越重。他想起自己在奉天殿上的咄咄逼人,想起谢渊在证据面前的从容不迫,终于明白:有些忠良,是永远无法被构陷的,因为他们的心中,只有江山,没有私利。

可石崇的野心,他比谁都清楚。当年石迁构陷岳峰将军,便是从粮饷账目入手,最终伪造证据,致忠良含冤而死。如今石崇故技重施,谢渊能否全身而退?周德越想越不安,他拿起笔,想再写一封疏文,提醒萧桓警惕石崇的阴谋,可刚写下“陛下三思”四个字,便又撕掉了——他只是个被贬的留都小吏,他的话,萧桓又怎会在意?

深夜,周德站在南京城头,望着北方京师的方向,心中满是纠结。江风吹拂着他的衣袍,带着深秋的寒意。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,是继续抱着愤懑盼着谢渊倒台,还是放下恩怨,为守护忠良做些什么?这个问题,像一块巨石,压在他的心头,让他彻夜难眠。

周德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。当他从公文往来中得知“石崇已命人篡改宣府粮饷账目,伪造谢渊克扣军饷的证据”时,再也无法坐视不理。他想起档案库里那些忠良的牺牲,想起自己当年的过错,心中涌起一股孤注一掷的勇气——他要弥补自己的过错,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。

他连夜写下一封密信,详细告知萧桓“石崇勾结李嵩,篡改宣府粮饷账目,欲构陷谢渊”的阴谋,还附上了自己当年与石崇、徐靖密会的时间、地点,以及石崇许诺提拔他的细节,虽无实证,却也能提供线索。

写完密信,他犹豫了许久,最终将信交给了一位前往京师公干的老吏,再三叮嘱:“此信务必亲手交给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大人,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。”老吏与他素有交情,见他神色凝重,便郑重应下:“周大人放心,下官定不辱命。”

密信送出后,周德便陷入了焦灼的等待。他既盼着密信能及时送达,揭穿石崇的阴谋;又怕事情败露,自己会遭石崇的报复——镇刑司的密探遍布南京,若被他们发现,自己怕是性命难保。

那些日子,周德整日心神不宁,连公务都频频出错。南京兵部尚书看出了他的异常,关切地问道:“周大人近日似有心事,可是家中出了变故?”周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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