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4章 村童欺我老无力,戏折横枝笑我呆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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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史台掌印官,掌监察百官、纠察朝仪,不敢跪拜。”

石崇猛地拔刀,刀刃“噌”地出鞘,寒光映着烛火:“谢渊!你敢妄议陛下登基不正?找死!”

“石大人息怒。”谢渊转头看他,目光冷得像冰,“《大吴会典?刑律志》载,‘大臣奏事,非诏不得擅杀’。你持刀胁臣,是想犯上作乱吗?还是说,太上皇复位,便是要废了祖宗律法?”石崇被问得哑口无言,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,却不敢真的动手——谢渊的声望太高,杀了他,怕是会激起边镇兵变。

萧桓看着谢渊,忽然笑了,那笑意没达眼底,却带着一丝玩味:“谢尚书倒是记得清楚。可律法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朕蒙冤七年,兆民归心,这皇位,本就该是朕的。成武帝病重,无法亲颁禅位诏,朕暂代大位,有何不可?”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转厉,“还是说,谢尚书觉得,石崇、周显、秦云这些人,都是瞎了眼,才会迎朕复位?”

谢渊望着龙椅上的萧桓,又瞥了眼阶下瑟瑟发抖的群臣,看着李嵩的谄媚、刘焕的惶恐、石崇的嚣张,终于明白,这场博弈从南宫门破的那一刻起,便已落幕。律法在暴力面前,终究是脆弱的;忠良在群丑面前,终究是孤独的。他若再坚持,只会被安上“抗旨”的罪名,不仅自己性命难保,还会连累于科、杨武这些忠良,连最后一点清逆的希望都没了。

“臣……明白了。”谢渊长叹一声,声音轻得像被风雪吹散,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。他缓缓屈膝,膝盖“咚”地跪在冰凉的金砖上,那声响在死寂的殿内格外沉重,像有什么东西碎了。“臣,谢渊,参见陛下。”

三个字出口,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阶下的李嵩、刘焕等人松了口气,石崇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,周铁、张毅则垂下眼,眼底满是惋惜。

龙椅上的萧桓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,那笑意里藏着掌控的快意,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:“谢尚书,朕等你很久了。”他抬手虚扶,“平身吧。朕知道你是忠臣,之前的事,朕不怪你。兵部尚书、御史大夫的差事,你还接着做,京营、边镇的防务,还得靠你。”

谢渊站起身,垂着手,目光落在殿外的风雪上,没有说话。他知道,萧桓留着他,不是因为“忠”,而是因为他掌着兵符,镇得住边军;是因为他声望高,能安抚民心;是因为他能制衡石崇、周显这些逆党——他这个孤臣,终究还是成了新主棋局里的一枚棋子,一枚用来稳定局势、清算异己的棋子。

石崇见萧桓对谢渊如此“宽厚”,眼底闪过一丝不满,却不敢表露——他知道,谢渊不是那么好拿捏的,可只要萧桓还信任他,总有机会除掉这个眼中钉。徐靖则悄悄松了口气,谢渊在,石崇就不敢太嚣张,他的“保命符”,暂时还用不上。

“陛下,”谢渊忽然开口,打破了殿内的沉寂,“臣有一事启奏。石崇大人撞开南宫门,所用木料乃工部侍郎周瑞所供,按《大吴会典?工部职掌》,宫墙修缮用料需经兵部核验,周瑞未报便发料,恐有不妥;秦云大人守东华门,未奉诏便开城,按《军防志》,当以‘擅离职守’论处。臣身为兵部尚书,恳请陛下彻查。”

萧桓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如常:“谢尚书所言极是。此事就交你和周铁去查,务必查清,不可冤枉好人,也不可放过奸佞。”他心里清楚,谢渊这是在借机敲打石崇、周瑞,也是在向他要“清算逆党”的权柄,可他此刻确实需要谢渊稳定军防,只能顺水推舟。

石崇的脸瞬间涨红,刚要辩解,却被萧桓的眼神制止了。谢渊微微躬身:“臣遵旨。”他知道,这是他入局后的第一步,也是最关键的一步——只要拿到查案的权柄,就能把石崇、刘焕、周显这些逆党的罪证摆到台面上,就能为日后的清逆埋下伏笔。

“陛下圣明!谢尚书忠勤可嘉!”李嵩率先开口,磕着头道,“臣愿协助谢尚书、周尚书查案,定不会让奸佞漏网!”他心里打着算盘,只要跟着谢渊查案,就能趁机除掉石崇的亲信,把吏部的权柄攥得更紧。

刘焕也跟着附和:“臣愿调出户部账册,协助查案!若有粮饷牵扯,臣定如实禀报!”他怕谢渊借机翻出他扣边军粮饷的旧账,只能主动示好,想把水搅浑。

群臣纷纷跟着跪拜附和,“陛下圣明”“谢尚书辛苦”的呼声此起彼伏,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“融洽”起来。谢渊站在殿中,听着这些虚伪的奉承,只觉得讽刺——这些人,昨日还在为成武效力,今日便已换了主子,明日若有人再举兵夺权,他们怕是会跑得更快。

萧桓抬手示意群臣平身,又说了些“安抚民心”“整顿吏治”的空话,便宣布退朝。群臣陆续退出殿外,李嵩、刘焕等人围在石崇身边,低声说着什么,不时瞥向谢渊,眼神里藏着算计。

谢渊落在最后,刚走到殿门,周铁、张毅追了上来。“谢大人,”周铁声音压得极低,“秦飞被周显软禁在玄夜卫北司,我已让人暗中送了药,您可得想办法救他!他手里有石崇构陷忠良的证据!”

谢渊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查案时我会提审秦飞,你们且安心,守住各自的部衙,莫要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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