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7章 药碗空凝血痕干,禁调令下密侦难(3 / 4)
诺。京营本是京师屏障,此刻却成了逆党巩固权位的工具。
张启趁着孙六不备,从北司后门溜出,怀里藏着“逆党踪迹册”的副本。他知道秦飞被软禁,谢渊联系不上,只能冒险去兵部衙署——就算被周显的人抓住,也要把证据送到谢渊手里。
寒风刮得他脸颊生疼,路过烽火台时,见守卒正往台下搬湿柴,嘴角还叼着刘焕属吏给的银子。张启攥紧怀里的册子,心里满是愤懑:这些人拿着朝廷俸禄,却帮逆党祸乱朝局,若谢渊大人能回天,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。
到了兵部衙署外,见刘焕的属吏还在门口纠缠,张启趁乱绕到侧门,对守门的老吏道:“我是玄夜卫张启,有逆党证据给谢大人,求您通融!”老吏见他神色急切,又听说是逆党证据,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:“快进去,大人刚咳完,身子弱。”
谢渊刚签完粮册,张启就跌跌撞撞地进来,怀里掏出“逆党踪迹册”:“谢大人,这是秦飞大人录的证据!石崇用工部废料撞门,刘焕扣烽火台硫磺,周显颁禁调令,秦云换京营守卒,他们全是一伙的!”
谢渊颤抖着翻开册子,每一页都画着逆党的动作、时间、地点,还有周显禁调令的副本,墨迹上沾着暗探的血痕(是被孙六的人打伤时蹭的)。他看着“刘焕扣边粮”的字样,猛地闭上眼,两行泪从眼角流下——他为催粮三入户部,竟不知刘焕早与逆党勾结,边军断粮不是因为“核验”,是因为被拿去喂了逆党的兵。
“张启,”谢渊睁开眼,眼底没了泪,只剩冰冷的坚定,“把册子藏好,别让任何人知道。你回去告诉秦飞,忍几天,等我稳住边军,定要清算这些逆党。”他知道,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,唯有先稳住局面,才能保住最后的希望。
石崇走在萧桓身侧,低声道:“陛下,入宫后先去文华殿,李嵩尚书(正二品吏部尚书)、刘焕尚书已率百官候着,您颁下复位诏,他们立刻附议,这样名正言顺。”他想让萧桓先见文官,显自己“联络百官”的功劳。
徐靖走在另一侧,忙补充:“陛下,先去御书房见成武帝,让他亲口传位,这样更显正统。诏狱的死囚已守在御书房外,保证万无一失。”他想抢“逼宫”的功劳,日后在萧桓面前更有分量。
萧桓脚步未停,淡淡道:“先去午门,见京营的兵。”他清楚石崇和徐靖的心思,两人争功越凶,他越容易掌控。石崇与徐靖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满,却只能躬身应“是”——逆党的同盟,从来都是靠利益维系,一旦没了共同的目标,便会立刻反目。
刘焕送走石崇的亲信,立刻派人去吏部找李嵩:“告诉李大人,萧桓陛下已往午门去了,让他赶紧带百官去迎驾,晚了‘从龙之功’就没了。”属吏领命离去,刘焕整理了一下衣袍,也往午门赶——他要在萧桓面前露脸,巩固理藩院提督的位置。
吏部衙署里,李嵩正拿着“附议官员名单”,上面已有五十余人签字,连礼部尚书王瑾(正二品)都在列——王瑾丢了永熙帝的祭器,怕被清算,只能附逆。“张侍郎(正三品吏部侍郎张文),把名单收好,咱们去午门,一定要抢在刘焕前面见到陛下!”李嵩厉声下令,张文连忙应诺。百官本是社稷的支柱,此刻却成了趋炎附势的小人,为了权位不惜背叛成武。
老吏看着谢渊埋首公文的背影,佝偻得像块朽木,案上的烛火快燃尽了,映着他花白的头颅。“大人,您为了百姓压下烽火,可没人知道您的苦心,日后陛下追究起来……”老吏的声音带着哽咽。
谢渊抬起头,眼底满是疲惫,却有一丝坚定:“知道不知道,不重要。我是太保兼兵部尚书,掌的是军政,护的是百姓,不是某一个人的皇位。”他拿起案上的《大吴会典》,指尖划过“民为邦本”的字句,“只要京城百姓没事,就算背上‘失忠’的骂名,我也认了。”老吏望着他,眼眶泛红,转身去添灯油——这朝堂上,还有人记得“公心”二字,就算只有一个,也不算彻底败了。
午门之外,五十余名官员跪在地上,李嵩、刘焕、王瑾站在最前排,见萧桓一行人走来,齐声高呼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”。萧桓走到他们面前,抬手示意起身,目光扫过众人,见他们脸上满是谄媚的笑,心里满是鄙夷——这些人昨日还在成武面前称臣,今日就跪地迎他,所谓的“忠诚”,不过是权位的附属品。
“诸卿平身。”萧桓声音平淡,“入宫后,先议边军粮饷,再议复位事宜。”刘焕心里一紧,忙道:“陛下,边军粮饷小事,复位是大事,还是先颁诏吧。”他怕萧桓追问粮饷的事,暴露自己扣粮附逆的真相。
萧桓盯着刘焕,眼底闪过一丝冷光:“边军断粮三日,是小事?刘大人,你这个户部尚书,是怎么当的?”刘焕脸色瞬间惨白,忙低下头,不敢说话。李嵩连忙打圆场:“陛下,刘大人近日忙于核验粮册,一时疏忽,日后定会改正。”萧桓没再追问,却在心里记下了刘焕——这个人,留不得。
秦飞被软禁在北司衙署,孙六的人守在门口,连纸笔都不让他碰。他坐在窗前,望着皇城方向,心里满是焦急——谢渊拿到证据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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