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6章 一朝迎跸泪溅冠,七载幽尘袖掩啼痕(3 / 5)
探从后门走,去御书房外围盯着,若萧桓拿到玉玺,立刻报给我。”秦飞睁开眼,眼底满是无奈,“另外,把证据册藏进密室,用先帝的符信锁好——这是最后的筹码,不能丢。”
属吏刚要走,衙署外突然传来“哐当”一声,是周显的亲信孙六(玄夜卫千户)踢倒了灯笼:“秦大人,周大人令,再敢调暗探,就别怪我动手拿人!”秦飞猛地拍案,却只能忍下——他若被抓,北司就彻底没人能给谢渊传递消息了。护纲者的隐忍,在官制层级的压制下,成了逆党前行的垫脚石。
“魏奉先!”萧桓唤来贴身太监,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,“取朕的旧龙袍来——虽旧,却也是先帝所赐,入宫当穿正统衣。”魏奉先忙躬身应诺,捧着一件半旧的龙袍进来,领口的金线已磨断,魏奉先连夜补了三道针脚。
石崇趁机上前,低声道:“陛下,入宫需过正阳门,秦云副将已备妥仪仗,只是……谢渊还在大同卫,他掌兵部,若回师,恐生变数。”他刻意提谢渊,既是试探萧桓的态度,也是想借萧桓之口,定下“除谢渊”的基调——谢渊是他夺权路上最大的障碍。
萧桓系龙袍的手一顿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:“谢渊……是忠良,只是被萧栎蒙蔽。先不动他,待朕复位后,召他回京,许以‘大同卫总兵’,调离京师便可。”他心里清楚,谢渊掌边军,杀了他会失北疆民心,可留着他,又怕他日后清算逆党,只能先“安抚”。
徐靖在旁插言:“陛下英明。不过周显大人已令玄夜卫在粮道设卡,谢渊的粮车动不了,短期内回不来。咱们可先入宫颁诏,等民心归附,谢渊就算回来,也无力回天。”他这话既显“考虑周全”,也暗里捧了周显——周显是他的靠山,捧周显就是巩固自己的地位。萧桓点头,却没注意两人眼神交汇间的算计——他们都想借“谢渊”这个话题,拉拢更多权柄。
午门的偏殿里,吏部尚书李嵩(正二品)与户部尚书刘焕(正二品)正焦躁地踱步。李嵩手里攥着“附议官员名单”,上面已有四十七人签字,最后空缺的“礼部尚书王瑾”处,刚被他用朱笔补了上去——他刚派人去威胁王瑾,说“若不签字,就揭发他丢祭器的事”。
“刘大人,南宫那边怎么还没动静?不会出事吧?”李嵩的声音带着不安,袖中藏着石崇送来的“贪墨账册”副本,他怕石崇失败,自己会被清算。刘焕把玩着一枚玉扳指,那是石崇赏他的,眼底满是得意:“放心!周显的人刚递信,南宫门已破,萧桓正准备入宫。咱们只需在午门领着百官跪迎,日后升三级、掌六部,都不是问题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我已令户部吏员在街市撒‘免赋诏’的草稿,百姓都在盼着萧桓复位,等诏书一颁,民心就彻底归了咱们。谢渊那边,粮车被我拦在大同卫边界,他就算想回,也得先解决边军断粮的事,等他回来,咱们早把朝局控住了。”官官相护的底气,从来都是“互相拿捏把柄、互相利用资源”,李嵩与刘焕的算盘,打得比谁都精。
萧桓换上龙袍,虽不合身,却让他找回了几分当年的威严。他走到内室门口,踩着满地碎木,望向南宫外的夜色——朔风似乎小了些,远处隐约能看到正阳门的方向,有火把在晃动,那是秦云的京营兵。
“石崇,你率镇刑司密探开路;徐靖,你率诏狱死囚断后;魏奉先,随朕入宫。”萧桓的命令清晰有力,刻意将两人的人马分开,避免他们抱团,“入宫后,先去御书房见萧栎,再去太和殿颁诏——玉玺必须拿到手,百官必须见朕的面。”
石崇与徐靖同时躬身应“是”,眼底却都闪过一丝意外——他们没想到萧桓刚脱离幽禁,就有如此清晰的掌控力。石崇率先转身,额角的血还在流,心里却多了几分警惕:萧桓不是易控的傀儡,日后夺权,需更谨慎。徐靖跟在后面,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刀,暗里决定要尽快拉拢周显,与石崇分庭抗礼。
萧桓走在中间,龙袍的下摆扫过碎木,发出“窸窣”的声响。他望着前方的黑暗,七载幽禁的屈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对权柄的渴望——他知道,入宫只是第一步,接下来要面对的,是逆党的算计、百官的观望,还有远方谢渊的威胁,可他别无选择,只能迎着这场风暴,夺回属于自己的江山。
南宫墙外的老槐树下,暗探王五(玄夜卫从七品)裹着破棉袍,冻得牙齿打颤。他看着萧桓一行人往正阳门去,忙掏出怀里的“宫门破碎录”——上面画着碎木的位置、逆党的人数、石崇流血的模样,墨迹混着雪水,已有些模糊。
“得尽快把这个送回北司!”王五咬着牙,刚想起身,就见两名玄夜卫的人走过来,是周显的亲信,手里拿着“盘查令”:“站住!深夜在此鬼祟,干什么的?”王五忙低下头,装作砍柴的樵夫:“大人,我……我捡点柴火,天太冷了。”
一名兵卒踢了踢他脚边的柴火,见没异常,刚想放行,另一名兵卒却瞥见他怀里露出的纸角:“怀里是什么?拿出来!”王五心里一紧,猛地推开兵卒,往暗巷里跑,兵卒在后面追,喊着“抓奸细!”王五慌不择路,撞在墙上,怀里的“宫门破碎录”掉在地上,被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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