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0章 非因权臣无警觉,唯缘忠职守纲维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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督)、林文(正三品礼部侍郎),定了举事细节:徐靖已从诏狱挑了三百死囚,在诏狱后院操练,用家眷为质逼他们死战;林文奏请‘三日后祭永熙帝陵寝’,想引玄夜卫南司的人离京,好让北司孤掌难鸣;石崇则令魏奉先(从九品太监)密联萧桓,说‘谢渊已被流言缠住,京营不稳,举事时机已至’。”

谢渊接过密报,逐字阅毕,指尖在“三百死囚”“祭陵调卫”上轻轻敲了敲:“林文是石崇的人,祭陵是假,调玄夜卫是真。你令玄夜卫南司‘按奏请去祭陵’,但只派一半人,另一半人留在京师,盯着理刑院的动向;北司的人继续盯南宫、诏狱署,录死囚操练的迹,若见徐靖给死囚分发兵器,便拍照留存——这是‘谋逆现行’的铁证。”

秦飞躬身道:“大人,石崇还令密探科吏员接触京营旧卒,说‘萧桓复位后,升他们为百户’,已有十五个旧卒答应明日随陈冀(前京营副将,从三品)护萧桓出宫。要不要提前捕这些旧卒?”

“不用。”谢渊摇头,“让他们跟着陈冀,明日一起出宫,正好一网打尽。你令暗探录下旧卒与密探科吏员的交接,问清楚‘谁许的官、谁给的银’,这些都是定石崇‘勾连京营旧卒’的证据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张启(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)那边,让他核验林文祭陵奏疏的墨痕,看是否有后添的痕迹——林文定是先奏请祭陵,再在奏疏末尾加‘请玄夜卫南司护祭’,想掩人耳目。”

秦飞应“是”,刚要走,谢渊又道:“告诉张启,把石崇传谣的记录、李默案的密信、旧卒交接的证词,都整理成册,三日后早朝呈给周铁,让百官看清石崇的真面目。”秦飞离去后,谢渊望着窗外的沙尘,眼底闪过一丝沉毅——流言是石崇的饵,他便借这饵,引逆党露出全部獠牙。

幕僚见谢渊仍在筹划,又劝道:“大人,您已忙了半日,流言的应对、逆党的布局都有了着落,该歇会儿了。石崇的计虽毒,可您已有防备,不会出岔子。”

谢渊放下笔,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语气带着几分疲惫,却仍坚定:“我不是不累,是不能歇。大同卫的粮饷今日要发,京营的辞役要安抚,火器的催办不能停——这些事哪一件都不能拖。石崇想让我歇,想让我乱,我偏不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案上《大吴律》的“逆党篇”上,“你跟着我八年,该知道我的性子——我谢渊不是为了自己的官爵,是为了大吴的百姓,为了守住永熙帝留下的江山。若萧桓真能复位,若他能护百姓安稳,我愿辞了这兵部尚书;可他若跟着石崇乱政,我就算拼了命,也不会让他得逞。”

幕僚听着,眼眶有些发红:“大人,小人明白了。您放心,今日的公文小人帮您整理,您歇半个时辰,哪怕半个时辰也好。”他之前劝谢渊“防自身”,是怕谢渊出事,如今才明白,谢渊的“不防”,是因为他的心里只有社稷,没有自身安危。

谢渊笑了笑,摇头道:“不用,等批完这几份《京营换防文书》再说。你去帮我把陈忠送来的李默案密信,跟之前的逆党密报放在一起,别乱了。”幕僚应“是”,转身时,瞥见谢渊拿起笔,手腕微顿,却仍稳稳落下——那支笔,写过无数军政文书,也写过护国安邦的决心。

“大人,吏部侍郎张文派人送来了《边官考核结果》,说‘需您核批’。”书吏拿着一卷文书入内,谢渊接过,翻开一看,眉头瞬间蹙起——他前日举荐的宣府卫参将李某,被批“统兵无方,考核下等”,旁注“不宜升总兵”;而石崇举荐的理刑院旧吏王某,却被批“勤政奉公,考核上等”,拟升大同卫同知。

“张文这是明摆着刁难!”幕僚在旁瞥见,怒声道,“李某在宣府卫守了五年,击退瓦剌三次,怎么就‘统兵无方’?王某是石崇旧部,去年还因‘私放死囚’被参,怎么就‘勤政奉公’了!”

谢渊指尖在“考核下等”四字上轻轻划动,眼底冷意渐浓:“张文是想借考核打压我举荐的人,断我在边军的助力。你去告诉张文,‘李某的考核需重核——宣府卫总兵、大同卫副将皆为李某作保,称其“善战能守”,吏部不能凭一人之言定其优劣’;另外,王某‘私放死囚’的案还在刑部复核,按《大吴会典?吏部篇》,‘有案在身者不得升迁’,让他把王某的举荐撤了。”

幕僚应“是”,刚要走,谢渊又道:“你顺便去吏部,当着张文的面说——‘谢大人说了,边官考核需凭实绩,若吏部执意偏袒,便奏请成武帝,查吏部“考核不公”之罪’。”他深知,张文的刁难是石崇的授意,若不硬气,日后只会更得寸进尺。

幕僚离去后,谢渊拿起《边官考核结果》,在李某的名字旁批“着宣府卫总兵详报实绩,三日内复吏部”,又在王某的名字旁批“有案在身,暂缓升迁”,墨迹穿透纸背,力透千钧。他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,心里清楚——与旧党的博弈,不止在军政,更在吏治,每一步都需谨慎,每一步都需坚守公心。

“大人,工部侍郎周瑞来了,说‘火器修缮已毕,明日送大同卫’。”书吏通报,周瑞入内,脸上堆着笑,手里拿着《火器修缮清单》:“大人,三百具鸟铳、五十张弓已修好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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