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1章 不是私争权位事,只缘旧过锁愁情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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剌来犯,我等当死战,若我后退一步,你们可斩我!”

“为了百姓……”萧桓念这四个字,突然觉得心里很空。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,从来没想过“百姓”,只想着“权”,想着“面子”,想着“立不世之功”,却忘了,没有百姓,没有社稷,皇帝什么都不是——这些,谢渊懂,他不懂。

他想起徐靖、寿宁侯、赵王,他们想的也不是“百姓”,是“废新政”,是“复旧制”,是“捞好处”——新政断了他们的财路,所以他们想让他复位,想把谢渊赶下台,想让大吴回到以前那个勋贵横行、百姓受苦的样子。

“谢渊拦的不是朕,是这些害百姓的人……”萧桓突然明白了。谢渊阻拦的不是他这个“旧帝”,是徐靖、寿宁侯这些想乱社稷、害百姓的私党;谢渊守的不是代宗的位,是新政,是百姓的安乐,是大吴的安稳。

他想起自己当年被俘瓦剌时,瓦剌百姓都骂他“昏君”,说他为了打仗,让大吴百姓没饭吃;他想起回来后,南宫周边的百姓,见了他的太监,都躲着走,说“就是这个皇帝,让我们受苦”——这些,他以前都不知道,现在想起来,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。

“朕该谢谢谢渊……”萧桓坐在石阶上,望着晨光,突然笑了。他谢的不是谢渊拦他复位,是谢渊守住了大吴,守住了百姓,守住了他当年没守住的社稷;他谢的是谢渊让他明白了“权”的真正意义,让他从“复位”的梦里醒了过来;他谢的是谢渊当年的那句“护社稷”,让他现在终于知道,自己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。

院中的衰草被晨风吹得晃,萧桓起身走到“思政堂”的匾额下,伸手摸了摸那三个字——“思”“政”“堂”,这三个字是他当年定的,意为“思为政之要”,可他当年从没想过,“为政之要”是“护百姓”,是“守社稷”。

他想起谢渊当年在宫门外送他亲征的场景,谢渊站在銮驾旁,一身青袍,手里握着一枚兵符,那是京营的调兵符,他当时没在意,现在才知道,谢渊握着的不是兵符,是“守社稷”的责任。

“你当年握着兵符,是怕朕丢了社稷;如今握着兵符,是怕朕乱了社稷……”萧桓对着匾额说,声音里带着点释然。他终于明白,谢渊的兵符,从来不是为了“权”,是为了“责任”——护社稷的责任,护百姓的责任,守律法的责任。

他想起魏奉先昨夜递出去的信,现在觉得,就算徐靖有办法,就算寿宁侯能拉拢勋贵,就算赵王能调动宗室,他也不会再想“复位”了——他不想做乱社稷的人,不想做害百姓的人,不想做谢渊要“护社稷”而阻拦的人。

“七年幽禁,朕总算没白过……”萧桓望着南宫的高墙,突然觉得这墙不高了,不冷了。他知道,他以后还会住在南宫,还会是那个“旧帝”,但他不会再想“复位”了,不会再跟徐靖、寿宁侯私通了,不会再乱社稷了——他会在南宫里,好好想想当年的错,好好想想“为政之要”,好好想想谢渊的“护社稷”。

晨光越来越亮,照在他的身上,带着点暖。萧桓转身走回殿内,坐在御案前,拿起一支笔,在一张宣纸上写下“护社稷”三个字——字迹很丑,却很认真,像他现在的心思,虽然晚了,却很真。

御案上的“护社稷”三个字,被晨光映得格外清晰。萧桓坐在案前,望着那三个字,突然觉得,这三个字比龙椅、比玉玺、比私党的承诺都珍贵——这是他当年丢了的,现在找回来的东西。

他想起谢渊当年的谏言,想起土木堡的败绩,想起德胜门的坚守,想起如今谢渊的权位,想起徐靖的私谋,想起百姓的安乐——这些像一串珠子,终于被“护社稷”三个字串了起来,让他明白了自己的“今责”。

他的今责,不是“复位”,是在南宫里守着“护社稷”的念想,不再跟私党勾结,不再乱社稷;他的今责,是在南宫里反思当年的错,让后世宗室知道,“权”不是私谋能得的,是“民心”能得的;他的今责,是在南宫里看着谢渊护社稷,看着百姓安乐,看着大吴安稳——这些,比龙椅更重要,比复位更有意义。

“谢渊,朕不怪你了……”萧桓对着“护社稷”三个字说,声音里带着点轻松。他不怪谢渊拦他复位,不怪谢渊掌着权,不怪谢渊比他有本事——他只怪自己当年不听谏,只怪自己当年不懂“护社稷”,只怪自己当年丢了“民心”。

晨光透过窗缝,照在“护社稷”三个字上,把墨痕映得发亮。萧桓拿起那张纸,小心翼翼地折好,放在御案的抽屉里——那里放着他当年的旧御笔,放着他被俘瓦剌时带回来的旧物,现在又多了这张写着“护社稷”的纸,这些,都是他的“今责”,是他以后在南宫里要守着的东西。

殿外的晨风吹进来,带着点花草的香,萧桓深吸一口气,觉得心里很静——七年的幽禁,七年的念想,七年的担忧,终于在这一刻,被“护社稷”三个字抚平了。他知道,他以后还会在南宫里生活,还会是那个“旧帝”,但他不再是那个想复位的“囚”了,他是那个懂了“护社稷”的萧桓。

片尾

南宫的晨光里,萧桓将写着“护社稷”的宣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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