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0章 不是私争权位事,只缘纲纪系兴衰(3 / 5)
>
“萧桓,非某拦你,是你自己拦了自己。”谢渊轻声道,目光落在案上的《新政成效册》上,册子上的每一个字,都是大吴百姓的“盼”,是边军士卒的“安”,他不能让这些“盼”和“安”,毁在一场私党的“复位”闹剧里。
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烛火晃了晃,映得案上的兵部令牌泛着光。谢渊放下令牌,拿起笔,在密报旁批注:“1.令秦飞加派暗探盯寿宁侯府兵器动向,记录交接人员;2.令秦云加强京营周边巡逻,防私党私递兵符;3.令理刑院左理刑周敦核查寿宁侯府兵器来源,寻贪腐实证。”字迹遒劲,每一条都紧扣“律法”“实证”,没有半分侥幸。
他知道,萧桓还在南宫徘徊,还在怕他;徐靖还在诏狱署筹划,还在想怎么绕开他;寿宁侯还在府中调银,还在想怎么收买他——可他们都错了,他守的不是“权”,是“纲纪”;拦的不是“旧帝”,是“私谋”;护的不是“代宗”,是“社稷”。
烛火燃至过半,谢渊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南宫的方向——那里漆黑一片,却藏着风波的种子。他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带着夜的凉,却也带着“纲纪”的稳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日子,会更忙,会更险,可只要守住“律法”,守住“民心”,再大的风波,也能平;再险的私谋,也能破。
南宫的烛火,只剩最后一盏亮着。萧桓又站起来,在殿内徘徊,靴底磨过青石板上的茶水渍,发出“黏黏”的声音,像他此刻纠结的心情。
他想起昔年自己当皇帝时,谢渊还是个小官,曾在朝堂上奏请“整顿京营”,那时他觉得谢渊太“直”,不懂变通;如今才知道,谢渊的“直”,是刻在骨子里的,是不会为“旧帝”、为“私党”妥协的。
“若朕复位后,不废新政,不任用房宁侯、徐靖,谢渊会不会……不拦?”萧桓突然冒出这个念头,像在黑暗里抓住了一点光。他知道,谢渊在乎的是新政、是百姓、是边军,若自己承诺“续行新政”,谢渊或许会松口,或许会认可他的复位。
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自己压下去了——寿宁侯、徐靖怎么会容?他们串联复位,就是为了废新政、复旧制,就是为了捞好处,若自己不答应,他们定会转身就把“复位”的事捅给谢渊,让自己连南宫都待不下去。
“左右都是难……”萧桓停下脚步,望着那盏残烛,烛火只剩一点微光,像他的希望,随时可能灭。他想起七年前,自己被瓦剌俘虏,是谢渊力主立代宗,稳定朝局;是谢渊德胜门退敌,保住大吴;如今自己却要夺代宗的位,要拦谢渊的新政,这算不算“忘恩负义”?
风又吹进来,烛火晃了晃,差点灭了。萧桓赶紧走过去,用手护住烛火——他怕这最后一点光也灭了,怕自己连这点“复位”的盼头都没了。指尖碰着烛火的暖,他又想起徐靖的密信:“勋贵、宗室皆向,谢渊孤掌难鸣。”这话是不是真的?寿宁侯真能拉拢那么多勋贵?赵王真能调动宗室?京营旧部真能不听谢渊的令?
他不知道,也不敢想——此刻他只能靠着这点自欺欺人的“盼”,靠着那点纸灰的余温,在南宫的冷夜里,继续徘徊,继续等徐靖的“时机”,继续怕谢渊的“阻拦”。
谢渊拿起秦飞送来的另一封密报,上面记着“南宫太监魏奉先夜出西角门,与寿宁侯府管家魏某交接,似递书信”。他指尖划过“似递书信”,心里明了——萧桓还是忍不住,还是要与私党通联,还是要往“谋逆”的路上走。
他取过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送来的笔迹鉴定册,上面对比了魏奉先可能递出的书信笔迹与萧桓昔年的御笔,注着“七分相似,需完整书信确认”。谢渊将鉴定册放在密报旁,心里已有了预判:萧桓递的信,定是问“时机”,定是忧“谢渊”,定是盼“复位”。
“萧桓还是太急了……”谢渊轻声道,目光落在案上的《宫闱规制》上,书页载“南宫宗室,非诏不得与外臣通联,违者杖八十”。萧桓连这点“规矩”都守不住,还谈什么“复位后治天下”?还谈什么“护百姓”?
他想起兵部侍郎杨武白天的话:“大人,萧桓若真递信与私党,便有了‘私通外臣’的实证,可依律传讯。”谢渊当时没应——他要的不是“传讯萧桓”,是“破私党全链”,是“抓徐靖、寿宁侯、赵王的举事实证”,若过早动萧桓,私党定会警觉,定会提前举事,反而麻烦。
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烛火晃了晃,映得案上的密报、律法册、鉴定册都泛着光。谢渊拿起笔,在案上拟了条新的指令:“令玄夜卫暗探截魏奉先与魏某交接的书信,勿惊动,速送张启处鉴定;令周敦查魏某与寿宁侯的银钱往来,寻贿通信实证。”
他知道,萧桓的信里,藏着私党的破绽;寿宁侯的银里,藏着私党的罪证;徐靖的串联里,藏着私党的计划。只要抓住这些,就能将私党一网打尽,就能让萧桓的“复位”念想彻底破灭,就能保住新政,保住社稷。
烛火燃至烛台底,谢渊没再添新蜡——他知道,天快亮了,新的一天,又会有新的密报,新的破绽,新的防控。他坐在案前,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,心里很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