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6章 直臣闻警起寒宵,玄夜探微查祸苗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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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他心中一动:若祖训有失,便是礼部失职,而旧党最易借“礼制疏漏”生事——萧栎深夜访太庙,莫非是祖训出了问题?

秦飞传回消息:“大人,太庙外围查到礼部属吏赵安的踪迹——此人是前礼部尚书王瑾的亲信,王瑾被治罪后,他仍留任太庙署,今夜戌时曾以‘检查烛火’为由进入太祖殿,逗留半刻钟才出,形迹可疑。另外,太庙守卫说,近三个月,赵安总以‘公务繁忙’为由,拖延祖训的防虫晾晒,上次晾晒还是两个月前。”

谢渊的眉峰拧成结:赵安拖延防虫,又在萧栎访太庙前进入太祖殿,绝非巧合。他抓起案上的玄铁令牌(御史台监察令牌),对亲兵道:“备马,去太庙!”策马穿过夜色,宫墙的阴影在地面投下长条形的暗纹,像一道道潜在的陷阱。路过南宫时,那棵“军威槐”的枝叶在夜风中轻晃,谢渊想起上月阁议的“嫡长”之争,心中愈发凝重:若祖训与“嫡长”相关的字句有失,旧党定会借机散布“国本动摇”的流言,太子萧烨(萧栎之子,嫡长)的地位将岌岌可危。

抵达太庙外,礼部侍郎林文已闻讯赶来,身着正三品官袍,神色慌张:“谢大人,陛下在太祖殿内,不许任何人入内,只让奴才在外等候。方才守卫说,祖训……祖训‘立嫡以长’四字,被虫蛀了。”谢渊的心头猛地一沉——果然是此事!他按住林文的肩:“林大人,你先稳住,陛下此刻心绪定然不宁,我们在外等候,待陛下出来,再从长计议。但赵安拖延防虫、深夜入殿之事,你需立刻配合玄夜卫调查,若有隐瞒,便是同罪。”林文脸色发白,忙点头:“大人放心,奴才定全力配合,绝不敢瞒。”

太祖殿的门缓缓打开,萧栎身着明黄常服,面色憔悴,眼底带着红丝。他看到谢渊,愣了愣,随即叹了口气:“谢卿也来了。你都知道了?”谢渊躬身行礼:“陛下,臣刚得知祖训虫蛀之事,已命秦飞查太庙署吏的异动,定查清楚是自然损耗,还是人为所致。”

萧栎转身指向殿内神案:“你进去看看吧。祖训是太祖皇帝手书,传了三代,今日竟见‘立嫡以长’被虫蛀,朕怎能不怅然?”谢渊走进殿内,烛火摇曳,神案上的《皇吴祖训》用锦盒盛放,打开锦盒,泛黄的纸页上,“立嫡以长,万世不易”八字中,“嫡”“长”二字被虫蛀得残缺,蛀痕边缘发黑,显是蛀虫活跃已久。他指尖轻触纸页,能觉出蛀洞周围的纸纤维已松脆,绝非一两日所致——赵安拖延两个月防虫,正是让蛀虫有了可乘之机。

“陛下,”谢渊转身,语气坚定,“此非自然虫蛀。臣查得,太庙署吏赵安是王瑾旧部,近三个月拖延防虫,今夜还曾私入太祖殿,恐是故意为之,欲借‘祖训受损’散布流言,动摇太子之位。”萧栎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:“你说什么?是人为?”谢渊点头,递上秦飞刚送来的密报:“玄夜卫查到,赵安与鲁王旧党张承(已被关押)有书信往来,信中提‘祖训若损,嫡长议可摇’,笔迹已由张启主事核验,是赵安亲笔。”

萧栎坐在太庙偏殿,翻看赵安的书信,指节因愤怒而泛白:“王瑾余孽,竟敢如此!朕容他们留任,是念其无大错,没想到竟还在谋乱!”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,赵安此举,绝非一人所为。礼部监管太庙,却纵容属吏失职,恐还有其他同党。臣请即刻命玄夜卫拿下赵安,彻查其联络的旧党成员;同时,由工部派匠人修复祖训,避免流言扩散。”

林文此时走进来,手里捧着《太庙防虫记录》,脸色惨白:“大人,奴才查了记录,赵安近三个月以‘防虫药材短缺’为由,未申请药材,可奴才问过太医院,药材每月都按时拨付给礼部了——是赵安私扣药材,故意不做防虫!”谢渊接过记录,见每页都有赵安的签名,却无其他署吏的复核签字,怒道:“太庙署规定,防虫需两人复核,赵安竟敢独断,礼部监管何在?”林文忙跪下:“是奴才监管不力,请陛下、谢大人降罪!”萧栎叹了口气:“林卿,你虽无谋逆之心,却有失职之过,罚俸半年,即刻配合玄夜卫查赵安同党,戴罪立功。”

秦飞带着玄夜卫拿下赵安,从其家中搜出未开封的防虫药材(太医院拨付的),还有与鲁王旧党联络的名册。赵安被押到太庙偏殿,见证据确凿,仍狡辩:“大人冤枉!奴才只是忘了防虫,绝非故意!书信是张承逼我写的,我不敢不从!”谢渊冷笑:“忘了?三个月都忘?私扣药材、独签记录、深夜入太庙,桩桩件件,都是‘忘了’?你以为攀咬张承,就能脱罪?”

他命人带赵安去太祖殿,指着祖训上的蛀痕:“这是太祖皇帝的手书,是大吴的国本!你为一己之私,勾结旧党,欲动摇太子之位,毁我大吴根基,今日若不严惩,何以告慰太祖,何以安抚百姓?”赵安见谢渊动怒,又看萧栎脸色阴沉,终于崩溃:“陛下饶命!是王瑾旧部李三逼我做的!他说只要祖训受损,就能让鲁王复起,封我做礼部郎中!”谢渊立刻命秦飞查李三,玄夜卫校尉应声而去,殿内只剩下烛火的“噼啪”声。

萧栎望着修复匠人小心翼翼地用薄纸修补祖训,对谢渊道:“谢卿,今日若不是你警觉,旧党怕是已借祖训生事,太子地位动摇,朝堂又要大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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