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6章 直臣闻警起寒宵,玄夜探微查祸苗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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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箭痕硌着掌心,像在提醒他:祖训是国本的象征,祖训受损,就是国本动摇的信号,旧党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

秦飞领命而去,谢渊翻开案上的《大吴会典?太庙规制》,指尖在“太庙署丞掌祖训管护,月朔望防虫,需与玄夜卫哨探、礼部主事共同签字核验”的条款上反复摩挲。他想起上月林文递来的《太庙监管报告》,里面只提了“日常清扫如常”,绝口不提防虫逾期,想来是礼部监管失职,或是被赵安蒙蔽。“杨武,备马,去礼部找林文!”谢渊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寒铁,他知道,今夜若不查清此事,明日一早,“祖训虫蛀,嫡长不固”的流言就会传遍京师,太子萧烨的地位,乃至整个帝系的安稳,都会陷入危机。

夜漏四刻,礼部衙署的灯被骤然点亮。林文穿着睡衣赶来,见谢渊一身寒气,手里还攥着《太庙规制》,顿时慌了神。“谢大人……深夜造访,可是有急事?”谢渊将《太庙规制》拍在案上,指着“防虫核验”条款:“林大人,太庙祖训近三个月的防虫记录何在?赵安说药材短缺,太医院却说每月都按时拨付,你这个礼部侍郎,监管的就是这个?”

林文的脸色瞬间白了,他颤抖着从柜中取出记录册,翻开时纸页都在抖:“大人……是下官失职……赵安说药材没到,下官就信了,没去库房核查……上月的监管报告,也是赵安写好,下官签的字……”谢渊的目光扫过记录册上林文的签名,笔迹潦草,显是未曾细看。“失职?”谢渊冷笑,“祖训被虫蛀,若旧党借此事散布流言,动摇太子之位,你担得起这个责吗?现在,立刻带本官去太庙署库房,查药材!”

夜漏五刻,太庙署库房的门被推开。借着灯笼的光,谢渊看见角落里堆着十几袋未开封的苦参、芸香,袋口的封条还是上月的日期。赵安的亲信正想把药材往暗格里藏,见谢渊带着人来,吓得瘫在地上。“这些药材,为何不用于祖训防虫?”谢渊的声音像淬了冰,亲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,只一个劲地磕头。

林文站在一旁,脸色惨白如纸:“谢大人……下官知罪……下官这就把赵安叫来!”谢渊却摇了摇头,目光望向太祖殿的方向——那里的烛火还亮着,萧栎还在里面守着那本受损的祖训。他知道,此刻找赵安对质还太早,需先拿到他勾结旧党的证据,才能一击致命。“秦飞,你带暗探盯着赵安的住处,若他与旧党联络,即刻拿下;林大人,你随本官去太庙见陛下,如实禀报此事,若敢有半分隐瞒,休怪本官参你个‘通党失职’!”

夜风更紧了,太祖殿的烛火终于稳了些。萧栎望着案上修复匠人送来的补纸,指尖捏着那片薄薄的楮纸,却迟迟不敢贴上祖训的蛀痕。他知道,祖训的纸痕能补,可人心的裂痕若被旧党利用,就难补了。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是谢渊来了,他的墨色鳞甲上沾着夜露,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锐气。

“陛下,”谢渊躬身行礼,递上药材、记录册和亲信的供词,“祖训虫蛀是赵安故意为之,他私扣药材、拖延防虫,还与鲁王旧党联络,欲借‘祖训受损’散布流言,动摇太子之位。臣已命秦飞追查赵安同党,定能将旧党余孽一网打尽。”萧栎接过供词,指尖划过“赵安与张承通信”的字句,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。烛火下,谢渊的身影格外挺拔,像当年岳峰守边时那样,带着一种“万难当前,仍能护江山安稳”的笃定。

“谢卿,”萧栎的声音里带着释然,“有你在,朕放心。祖训的纸痕能补,国本的根基,还要靠你这样的直臣来护啊。”谢渊躬身应道:“陛下放心,臣定不负所托,查清此案,修复祖训,绝不让旧党得逞,绝不让太子受惊,绝不让大吴的国本动摇!”烛火映着两人的身影,落在太祖殿的神案上,与那本《皇吴祖训》一同,成了深夜里最坚实的依靠。殿外的铜铃还在轻响,可这一次,风声里再没有了低语,只有一种“阴霾将散,晨光将至”的安稳。

兵部衙署的烛火仍亮着,谢渊身着墨色便服,指尖按在案上的《团营冬季操练章程》,朱笔标注的“弩手防冻训练”墨迹未干。忽然,衙署门轴轻响,秦飞身着玄色劲装,悄无声息地走进来,衣摆沾着夜露,显是刚从宫外疾驰而来。“大人,玄夜卫太庙哨探急报:陛下今夜未宣召,只带两名近侍,深夜去了太祖殿,已在里面待了近一个时辰,神色怅然,似有心事。”

谢渊的笔顿在纸上,墨滴晕开一小片痕迹。萧栎素重礼制,太庙祭祀皆按《大吴会典》行事,非祭日深夜私访,实属反常——近日旧党余孽虽被重创,却仍有漏网之鱼(如礼部前尚书王瑾旧部),莫非有新的阴谋?“秦飞,你立刻去太庙外围,查今夜有无异常人员出入,尤其是礼部的人——太庙归礼部管,若有属吏深夜接触,定有问题。”谢渊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铁,他起身取过鳞甲,虽未穿戴,却攥在手中,肩甲处岳峰旧年的箭痕硌着掌心,似在提醒他:帝系安稳,容不得半分差池。

秦飞领命而去时,谢渊翻开案上的《大吴会典?太庙规制》,其中“太祖殿藏《皇吴祖训》,由礼部太庙署专管,每月初一、十五防虫、晾晒,需有守卫与署吏共同签字”的条款,被他用朱砂圈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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