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3章 功章岂容宵小窃,军饷何堪蠹吏残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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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气氛已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肃杀的威严。萧栎举起酒樽,对谢渊道:“谢卿,今日若非你力排众议,揭出贪腐之弊,朕险些错赏奸佞,寒了将士之心。这杯酒,朕敬你!”

谢渊躬身接过酒樽,一饮而尽。辛辣的酒液此刻却多了几分醇厚——这不是庆功的酒,而是公道的酒。他看着萧栎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——帝王虽有猜忌,却终究明辨是非,这便是大吴的幸事,也是百姓的幸事。

宴罢离殿时,夜色已深。奉天殿外的宫灯映着长长的宫道,谢渊独自走着,官袍的下摆扫过石阶上的残雪,发出“簌簌”的声响。周显快步追了上来:“谢大人,李嵩、张毅的党羽已控制大半,此次彻查,可一举清除旧党残余。”

谢渊点点头:“务必查清每一笔贪腐款项的去向,不能让任何一个奸佞逃脱惩处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宣府卫的抚恤要尽快落实,不能让士卒们流血又流泪。”

“大人放心,属下已命人去办。”周显答道,眼中满是敬佩,“今日大人在宴上的胆识,属下佩服。”

谢渊苦笑一声:“我并非有胆识,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士们的性命被贪腐之徒践踏。”他抬头望向夜空,繁星点点,像极了宣府卫战场上的火把。

他想起李默信中说的“士卒们虽苦,却仍愿为大吴死战”,心中便有了沉甸甸的责任——朝堂的清明,不是一朝一夕之事,旧党虽除,新的贪腐仍可能滋生,他必须时刻警惕,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公道。

回到府中,谢渊没有歇息,而是连夜起草《整肃吏治疏》,提出“军器监造需兵部与御史台联合勘验”“粮草调度需户部与边卫双向核对”等六条建议,旨在从制度上杜绝贪腐。他知道,只有完善的制度,才能真正守住纲纪,而非仅靠个人的胆识与帝王的明察。

烛火下,他的身影在纸上投下长长的剪影,笔尖划过纸面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每一个字,都凝聚着他对大吴的忠诚,对百姓的牵挂。他想起永熙帝的教诲:“为官者,当以公道为心,以百姓为念,纵是孤身一人,也要守住底线。”今日他做到了,明日,后天,乃至余生,他都将坚守下去。

窗外的夜色渐浓,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。谢渊放下笔,揉了揉发酸的手腕,目光落在案上的密报与书信上。这些纸页上的字迹,有弹劾的严厉,有申诉的恳切,更有将士的血泪。他知道,这便是他的使命——以孤臣之身,擎起公道之剑,护朝堂清明,护百姓安宁。

庆功宴虽已结束,但他的战斗,才刚刚开始。旧党残余虽除,新的挑战仍在前方,但他无所畏惧——因为他的心中,装着前线的火把,装着百姓的期盼,装着大吴的江山。只要这颗心还在跳动,他就会一直站下去,站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,守护着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公道与纲纪。

联合办案的文书在御案上搁置了两日,谢渊知道,这是萧栎在权衡——既要肃清贪腐,又要避免牵动太多文官,引发朝堂动荡。第三日清晨,他带着御史台拟好的《办案规制疏》入宫,疏中明确“刑部主审案情、玄夜卫主缉捕、御史台主监督”,三部门各司其职,互不干涉,又相互牵制,可防“专权滥刑”之弊。

乾清宫内,萧栎正看着李嵩旧部递上的《保李尚书疏》,见谢渊进来,便将疏稿推到一旁:“谢卿的疏,朕看过了。三部门协同,确是稳妥之法,只是……会不会太慢?”
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,贪腐案最忌急躁。若求快而略过证据核验,易生冤狱,反而寒了人心。臣已命御史台派三名御史分驻刑部、玄夜卫、诏狱署,每日核对供词与证据,确保每一笔贪腐款项都有迹可寻,每一名涉案官员都罪证确凿。”他刻意提及“证据核验”,正是摸准了萧栎“既肃贪又稳局”的心思——帝王怕的从不是办案慢,而是办错案、办漏案。

萧栎点头:“准奏。但需给个期限,一月之内,务必查清主犯,从犯可酌情从轻,以安人心。”

谢渊领旨退出,刚到宫门口,就见刑部侍郎刘景等候在此,神色凝重:“谢大人,李嵩在狱中拒不招认同党,还说……还说要见陛下,有‘军国秘事’禀报。”

谢渊脚步一顿。他知道,李嵩这是想拖延时间,等待旧党残余活动。“不必见陛下。”谢渊语气冷淡,“你去狱中告诉他,若招出同党及贪腐款项去向,可免其家人连坐;若顽抗到底,抄没家产时,其子孙将入奴籍,永不得为官。”这是他从《大吴律?刑律》中找到的条款,既合法度,又能击中李嵩“保家族”的软肋。

刘景领命而去。谢渊站在宫门前,望着远处的御史台衙署,心中清楚:旧党盘根错节,李嵩只是冰山一角,此次办案,既要拔起这根主根,又不能搅动整个官场根基,分寸的拿捏,比办案本身更难。他召来御史台主事,命其即刻整理李嵩任吏部尚书期间的官员任免档案——那些“非正常晋升”的官员,定是李嵩的同党,这便是最好的突破口。

处理完办案的事,谢渊直奔户部衙署。宣府卫的抚恤银与军器补造款,户部迟迟未拨,刘焕以“国库空虚”为由推脱,实则是怕得罪李嵩旧部——户部侍郎陈忠便是李嵩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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