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5章 纵然身蹈雷霆险,不负初心不敢违(4 / 6)
秦飞不敢久留,交代刘公公“若有动静即刻报信”后,便带着校尉离开。赵校尉果然要搜身,却只在工具箱里找到几件安防器械,没发现异常,只得放行。秦飞走出南宫,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,心中松了口气——至少今夜,上不会再受冻了。
秦飞刚离开南宫,赵校尉便觉得不对劲——安防巡查怎么会带那么多木炭?他立刻派人去总署禀报程潜。程潜正在查看密报,听闻此事,猛地一拍案:“不好!秦飞定是借着巡查的名义,给南宫送炭!这谢渊,竟敢私用令牌僭越!”
他当即命人去谢府和南宫外围布控,又亲自带着人赶往南宫。刚到宫门,便见匠人正在修缮门窗,程潜怒声道:“谁让你们来的?没有我的命令,不准修!”
匠人头领上前道:“是周侍郎派我们来的,有工部的文书。”程潜一把夺过文书,见上面盖着工部的印鉴,气得浑身发抖——周瑞竟然背叛了李嵩,帮了谢渊!“把匠人都赶走!”他厉声喝道,“南宫修缮,必须等陛下旨意!”
就在这时,刘公公从宫内出来,冷冷道:“程指挥使,上刚暖和过来,你又要赶匠人走,是想让上再冻着吗?若上有个三长两短,你担得起责任吗?”程潜一时语塞——他虽苛待南宫,却不敢真的让德佑帝出事,否则萧栎定不会饶他。
僵持间,程潜的亲信来报:“指挥使,李尚书派人来说,让您别冲动,先收集谢渊私用令牌、周瑞妥协的证据,再一起参奏。”程潜咬了咬牙,终是挥了挥手:“匠人可以留下,但必须在我的人监视下修缮!”他知道,硬碰硬讨不到好,不如先收集证据,再给谢渊致命一击。
谢渊得知程潜阻拦修缮又被迫妥协的消息后,知道不能坐以待毙,必须抢先发难。他立刻命张启将张敬挪用炭斤的账册拓本、张文给周瑞的密信、程潜设岗阻拦的记录,整理成“弹劾清册”,送往御史台。
御史台左佥都御史本就对李嵩专权不满,见证据确凿,当即召集五名御史商议。“张敬挪用宫炭、程潜苛待故君、周瑞渎职、李嵩监管不力,这四人必须严惩!”左佥都御史拍案道,“若再纵容,朝堂纲纪何在?祖制尊严何在?”
一名御史担忧道:“李嵩掌吏部,我们弹劾他,怕是会被报复。”
“怕什么?”另一名御史反驳,“谢太保愿为故君冒险,我们身为御史,岂能畏缩?若连苛待故君的罪臣都不弹劾,我们还有何颜面见太祖于地下?”众人纷纷附和,当即联名写下弹劾疏,详细列出四人的罪状,并附上张启整理的证据,准备次日一早递入御书房。
谢渊得知御史联署弹劾的消息后,心中稍安——有御史台撑腰,这场博弈,他便多了几分胜算。但他也清楚,李嵩不会坐以待毙,定会在萧栎面前进谗言,扭曲事实。他连夜写下辩疏,详细说明“私送炭”“逼周瑞修缮”的缘由,附上《大吴会典》的相关条文,以备次日对质。
次日早朝后,萧栎在御书房召见李嵩、程潜、谢渊及弹劾御史。刚落座,李嵩便抢先开口:“陛下,谢渊私用玄夜卫令牌,借巡查之名给南宫送炭,还要挟周瑞修缮门窗,实为‘结连故君’,请陛下治罪!”
程潜立刻附和:“臣可以作证!谢渊派秦飞带炭入南宫,还让匠人在监视下修缮,分明是想讨好故君,拉扰旧党!”
“陛下,臣冤枉!”谢渊上前一步,递上辩疏和证据,“张敬将南宫定额的三十斤木炭挪用给李嵩,程潜设岗阻拦供给,周瑞拖延修缮,导致上拆窗棂取暖,咳血不止——臣送炭、逼修缮,实为救上性命,并非结连!这是张敬的挪用账册、程潜的设岗记录,陛下可验!”
左佥都御史也递上弹劾疏:“陛下,张敬、程潜、周瑞、李嵩四人,或挪用公款,或苛待故君,或渎职,或监管不力,证据确凿,请陛下严惩!”
萧栎翻看证据,又看了看李嵩、程潜躲闪的眼神,脸色越来越沉。“李嵩,”他厉声问道,“张敬给你送炭,你可知情?”李嵩吓得跪倒在地:“陛下,臣不知!是张敬自作主张,与臣无关!”
“不知?”萧栎冷笑,“张文给周瑞的密信,说‘待谢渊出错再发难’,这也是张敬自作主张?程潜设岗阻拦,你就没有授意?”程潜也连忙跪倒:“陛下,臣只是为了防旧党,并非苛待故君!”
“够了!”萧栎怒拍御案,“你们结党营私,苛待故君,构陷忠良,当朕瞎了吗?”他当即下旨:“张敬挪用宫产,革职下狱;程潜滥用职权,降为玄夜卫百户;周瑞渎职,罚俸两年;李嵩监管不力,降为吏部侍郎!南宫供给仍由谢渊督办,按《会典》执行,再敢苛待,严惩不贷!”
旨意下达后,李嵩虽降为侍郎,却仍在吏部留任,心中对谢渊恨之入骨。他回到府中,召来张文、张敬(暂未下狱)商议:“谢渊这一次虽赢了,但我们还有机会——他私用令牌、要挟周瑞,这些都是把柄,只要我们找到证据,定能扳倒他!”
张文担忧道:“御史台盯着我们,怕是不好动手。”
“怕什么?”李嵩阴恻恻地说,“萧栎对谢渊本就猜忌,只要我们再递几份‘谢渊与南宫往来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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