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9章 一剑自刎明臣节,血溅城楼染木栏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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喷了赵承一身。亲兵看着赵承,嘴唇动了动,用尽最后力气说:“将军……快逃……去见谢太保……”

赵承接住亲兵倒下的身体,心里像被刀割。他知道,逃不了了,也不能逃——他是西直门的守将,城在人在,城破人亡,这是他的本分。他推开亲兵的尸体,举起环首刀,对着巴图喊道:“胡贼!某就算死,也要拉你垫背!”

他冲下城楼,挥刀砍向巴图的马腿。巴图没想到赵承这么勇,赶紧翻身下马,与赵承厮杀起来。赵承的环首刀砍中了巴图的左臂,巴图却一脚踹在赵承的胸口,赵承倒在地上,右腿的旧伤又被磕到,疼得他几乎晕厥。

巴图举起刀,就要砍向赵承,却被也先喝住:“住手!留着他,我要让他看着我怎么屠城!”巴图悻悻地放下刀,让人将赵承绑起来,押到城楼前。

赵承看着瓦剌兵在街巷里屠戮百姓,看着他们放火烧屋,看着浓烟滚滚、火光冲天,心里像被火烧一样疼。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叟,手里握着一把锄头,冲向瓦剌兵,却被一刀砍中头部,鲜血溅在赵承的铠甲上;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,跪在地上求饶,却被瓦剌兵一脚踹倒,孩子掉在地上,被马蹄踩中,哭声戛然而止。

“不——!”赵承嘶吼着,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,却被瓦剌兵死死按住。他看着眼前的惨状,想起谢太保的嘱托,想起父亲的遗言,想起自己对士卒的承诺,心里满是愧疚——他没能守住西直门,没能护住百姓,他对不起陛下,对不起谢太保,对不起大吴的社稷!

“胡贼!某就是死,也不会让你们羞辱!”赵承猛地低下头,用牙齿咬断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,然后一把夺过身边瓦剌兵的弯刀,毫不犹豫地抹向自己的脖子。鲜血喷溅而出,溅在城楼的柱子上,像一朵惨烈的花。赵承靠在柱子上,缓缓滑坐在地,眼神却仍死死盯着内城的方向——那里有他要守护的百姓,有他效忠的朝廷,有他未竟的使命。

“将军!”幸存的几名士卒看到这一幕,红了眼,发疯般冲向瓦剌兵,却很快被淹没在胡骑中。

也先看着自刎的赵承,沉默了片刻,然后对巴图说:“把他的尸体挂在城楼上,让大吴的人看看,抵抗的下场!”说完,他挥了挥手,瓦剌兵继续在街巷里屠戮、放火——西直门的房屋一间间被烧毁,百姓的惨叫声、哭声、瓦剌兵的狂笑声混在一起,与冲天的火光一起,映红了京师的半边天。

西直门陷落后半个时辰,谢渊带着三千京营卒赶到。他骑着马,远远就看见西直门方向的火光,心里一阵发紧——他昨夜接到秦飞的密报,说刘安可能通敌,便连夜调兵,想赶来支援,却被瓦剌游骑袭扰,耽误了时辰。

“快!加快速度!”谢渊嘶吼着,马鞭抽在马背上,马吃痛,跑得更快。可刚到西直门附近,就见一群百姓哭着往内城跑,有的身上带着火,有的抱着受伤的孩子,有的手里攥着亲人的尸体碎片。

“老乡,西直门怎么了?”谢渊拉住一个老妇人,声音急切。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声音沙哑:“将军……西直门破了……赵将军自刎了……胡贼在里面杀人放火……我的儿子、我的孙子,都被胡贼杀了……”

谢渊的心像被重锤砸中,他猛地勒住马,看向西直门城楼——那里挂着一具尸体,正是赵承,他的铠甲染血,头垂着,却仍保持着站立的姿势。“赵将军……”谢渊的声音哽咽,眼眶泛红,他想起不久前还与赵承在兵部议事,赵承说“请太保放心,某定守住西直门”,可如今,却已是天人永隔。

“杀!”谢渊拔出镇国剑,嘶吼着冲向瓦剌兵。京营卒们也红了眼,跟着冲上去。瓦剌兵没想到大吴援军来得这么快,一时有些慌乱,可很快就稳住阵脚,与京营卒厮杀起来。谢渊的镇国剑砍倒了三名瓦剌兵,却因连日操劳、旧伤复发,渐渐体力不支,左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。

“太保,不可恋战!瓦剌兵太多,咱们先退到内城,加固防线!”京营卒将领拉住谢渊,劝道。谢渊看着身边倒下的京营卒,又看了看西直门里的火光,知道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,只能咬着牙下令:“撤!退到内城!”

京营卒缓缓撤退,瓦剌兵也没有追击——他们需要时间清理西直门的残敌,巩固阵地。谢渊退到内城,看着身后的西直门,心里满是悲痛与愤怒——他知道,西直门的陷落,不是因为赵承无能,而是因为内奸的破坏、官官的相护,若不是周瑞匿城防弊病、马昂纵奸、王述贪粮,西直门何至于此?

“秦飞呢?让他立刻来见某!”谢渊对亲兵喊道。很快,秦飞带着玄夜卫卒赶来,身上还沾着血——他刚擒获了试图逃进内城的刘安。“太保,”秦飞躬身行礼,将刘安推到谢渊面前,“刘安已被擒获,他招认,是马昂收了他五十两银子,拖延审理镇刑司旧吏案,让他有机会送布防图给瓦剌;王述私扣粮饷五千石,也是马昂在背后撑腰。张启还查到,马昂与石崇余党有往来,私藏了石崇的通敌密信!”

谢渊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安,又看了看秦飞递来的供词,气得浑身发抖:“马昂、王述……这些奸贼,某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!秦指挥使,你即刻去刑部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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