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9章 一剑自刎明臣节,血溅城楼染木栏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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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住这座城门吗?他摸了摸腰间的环首刀,那是父亲临终前传给她的,父亲是永熙帝时的边将,战死在宣府,临终前说“守土护民,是咱们赵家的本分”。“爹,儿子定不会辱没您的名声。”赵承在心里默念,眼神渐渐坚定。

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西直门的了望哨就发出了警报:“胡贼来了!好多胡骑!”赵承猛地从城楼上的草堆里爬起来——他昨夜只睡了一个时辰,一直在巡查城楼。他抓起环首刀,冲上城楼,只见远处的官道上,瓦剌的骑兵像黑色的潮水,涌向西直门,最前面的十门红夷炮,炮身闪着冷光,在晨光中格外刺眼。

“快!滚石、热油备妥!火炮架起来!”赵承嘶吼着下令。士卒们赶紧行动,有的扛着滚石堆在垛口后,有的将热油倒进铁桶,还有的去搬火炮——可刚搬起一门火炮,炮身就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炮轮断了一根,是之前试炮炸膛时震坏的,工部一直没派人来修。

“将军,火炮只有七门能用,还有三门要么炮轮坏了,要么炮膛有裂!”负责火炮的士卒急得满头大汗。赵承心里一沉,却仍强作镇定:“先用七门!对准胡贼的炮阵!”

瓦剌的骑兵很快到了城下,也先骑着黑马,站在阵前,看着城楼上的赵承,哈哈大笑:“大吴的将军,识相的就开城门投降,某饶你不死,还封你做个千户!不然,今日就踏平西直门,屠了你这满城百姓!”

赵承冷笑一声,拿起弓箭,一箭射向也先,虽没射中,却擦着也先的耳边飞过,钉在他身后的旗帜上。“胡贼!某乃大吴将领,宁死不降!想踏平西直门,先踏过某的尸体!”

也先脸色一沉,挥手道:“开炮!轰西北角楼!”

“轰——轰——轰——”十门红夷炮同时开火,炮弹拖着黑烟,直奔西直门西北角楼。赵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他之前让人用粗木支撑过朽坏的木梁,可他知道,那只是临时补救,根本挡不住火炮。

第一发炮弹落在西北角楼的城砖上,酥裂的城砖瞬间崩碎,木屑飞溅;第二发炮弹击中了木梁,支撑的粗木“咔嚓”一声断了;第三发炮弹,直接轰在木梁的朽坏处——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西北角楼的半个箭楼轰然倒塌,烟尘弥漫中,八十名守楼士卒的惨叫声、木梁砸落的巨响混在一起,赵承亲眼看见一名十五岁的新兵被断梁砸中,小小的身躯瞬间被压得变形,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没来得及射出的弓箭。

“不!”赵承目眦欲裂,一口鲜血险些喷出。他刚要下令士卒去救,瓦剌的箭雨就呼啸而至,冲上去的几名士卒瞬间被射中,倒在血泊中。

“将军!侧门……侧门被人打开了!”亲兵的喊声让赵承浑身一震。他转头看向侧门方向,只见侧门的吊桥正在缓缓放下,一个穿着镇刑司官服的人,正挥着白旗,对着瓦剌兵大喊:“太师,某已开侧门,快进来!”

“是刘安!”秦飞派来的暗探突然喊道——他一直盯着镇刑司旧吏的动向,没想到刘安竟混进了城。赵承气得浑身发抖,拔出环首刀:“刘安!你这通敌叛国的奸贼!某杀了你!”他想冲过去,却被瓦剌的火炮拦住,炮弹落在他身边,炸起的碎石划伤了他的右腿,鲜血瞬间浸透了裤管。

刘安看着冲不过来的赵承,笑得得意:“赵将军,别白费力气了!马昂尚书收了某的银子,不会来救你;王述扣了你的粮饷,你的士卒连饭都吃不饱,怎么跟瓦剌打?识相的就投降,不然,一会儿胡骑进来,你连自刎的机会都没有!”

瓦剌兵顺着侧门涌进来,像潮水般冲进西直门。赵承的士卒们虽饿肚子、少武器,却仍在抵抗:一名断了右臂的老卒,用嘴咬着刀,扑向瓦剌兵;一名腹部中箭的士卒,用布带勒紧伤口,抱着瓦剌兵的腿滚倒在地,同归于尽;还有的士卒,将滚石、热油往下砸,砸倒一个算一个。

可寡不敌众的局面终究无法挽回。瓦剌兵越来越多,士卒们一个个倒下,城楼上的滚石和热油很快就用完了。赵承的左臂被箭射中,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,滴在铠甲上,泛着暗红的光。他靠在垛口旁,看着身边倒下的士卒,看着远处冲进来的瓦剌兵,心里满是绝望——他知道,西直门,守不住了。

瓦剌副将巴图骑着马,冲到城下,看着靠在垛口旁的赵承,哈哈大笑:“赵将军,你不是很能打吗?怎么不打了?快投降吧,太师说了,你若投降,还能做个千户,比你这守城门的副将强多了!”

赵承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,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:“千户?某乃大吴的将领,就算死,也不会做胡贼的千户!你回去告诉也先,某虽死,谢太保定会率大军来报仇,大吴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你们!”

巴图脸色一沉,挥刀指向赵承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来人,给我拿下他,我要亲自斩了他!”两名瓦剌兵翻身下马,举着长矛冲向城楼。赵承猛地站直身体,左臂的箭伤被扯裂,疼得他额头冒汗,却仍握紧环首刀,迎了上去。

他的刀砍中了第一名瓦剌兵的脖颈,鲜血喷了他满脸,却被第二名瓦剌兵的长矛刺穿了右肩。“将军!”亲兵冲过来,挡在赵承身前,却被瓦剌兵的弯刀砍中腹部,鲜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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