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8章 甲胄犹存巷战痕,咳血仍登太庙门(3 / 4)
一声,从怀里掏出秦飞给他的供词,递到萧桓面前:“陛下,李尚书说某拥兵自重,可某手里有他通敌的证据!这是瓦剌细作的供词,上面写着,李嵩许瓦剌‘割宣府、大同二卫后,荐其为太宰’;还有这本粮账,是陈侍郎从通州仓搜出的,李嵩私扣边军粮饷万石,转卖得银,欲充议和的黄金——他哪里是为了保全京师?是为了自己的太宰之位!”
萧桓接过供词和粮账,展开一看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手指捏着供词,指节泛白:“李嵩,这是真的?”李嵩吓得腿软,却仍强辩:“陛下,这是谢渊伪造的!他想陷害臣,好独揽兵权!”
“伪造?”秦飞站出来,躬身道,“陛下,臣可作证!这供词是臣昨日擒获的瓦剌细作所写,文勘房已核验过细作的手印,与李嵩在吏部存档的手印一致;粮账上有通州仓管库郎中的签名,还有李嵩的朱笔批复,绝非伪造!臣还带来了三名细作,此刻就在太庙外,可传他们进来对质!”
李嵩的脸色瞬间惨白,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:“不……不用对质,这都是谢渊和秦飞串通好的,陷害臣……”王瑾见状,赶紧站出来:“陛下,就算李尚书有私,可议和是为了国家,瓦剌兵锋正盛,若不议和,京师危矣!”
“王尚书,你也别装了!”谢渊看向王瑾,眼神锐利如刀,“秦指挥使还查到,你收了瓦剌黄金五十两,承诺在朝会上劝陛下议和——你敢说没有?”王瑾吓得后退一步,支支吾吾地说:“没……没有,这是污蔑!”
“是不是污蔑,一问便知!”秦飞对殿外喊道,“带证人!”很快,玄夜卫卒押着一个穿着商人衣服的人走进来,那人是瓦剌细作的翻译,他跪在地上,声音颤抖:“陛下,小的招!王瑾尚书确实收了瓦剌黄金五十两,还说‘太庙朝会上,会以礼制为由,劝陛下议和’;李嵩尚书也说‘割地后,让瓦剌荐他做太宰’……”
翻译的话像一颗炸雷,在太庙中炸开。百官们都惊呆了,看向李嵩、王瑾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鄙夷。张文、周瑞等主和官员吓得赶紧低下头,不敢再说话——他们没想到,李、王二人竟真的通敌!
谢渊看着李嵩、王瑾,又看向萧桓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:“陛下,列祖列宗在上!大吴的江山,是萧武皇帝(神武帝)南征北战打下来的,是元兴帝(萧珏)五次北伐守住的,是永熙帝(萧睿)励精图治巩固的!宣府、大同二卫,是无数将士用命守住的屏障,今日割了它们,明日瓦剌就会攻河北,后日就会围京师,到时候,陛下何以面对列祖列宗?百姓何以安身立命?”
他咳了起来,咳得比之前更厉害,帕子上的血越来越多,却仍坚持道:“臣知道,我军伤亡重,国库空虚,可百姓们还在支持我们——彰义门巷战时,六旬老叟持锄拒敌,十五岁少女举石砸贼,他们都没放弃,我们这些为官的,怎能放弃?只要君臣同心,军民协力,加固城防,整顿军备,瓦剌必退!若今日议和,割地输金,便是向胡贼示弱,日后他们定会得寸进尺,大吴迟早会亡!”
渊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泣血,砸在百官的心上。有的官员红了眼眶,有的甚至低下头,偷偷抹眼泪。萧桓看着谢渊苍白的脸、染血的帕子,又看了看先帝的牌位,心里的犹豫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愧疚——他差点被奸贼蒙蔽,差点做出割地亡国的蠢事!
“够了!”萧桓猛地拍案,声音带着震怒,“李嵩、王瑾,你们通敌叛国,私扣粮饷,妄图谋夺相位,简直是罪该万死!徐靖!你身为诏狱署提督,包庇奸贼,拖延罪证核验,也难辞其咎!来人,将这三人革职下狱,由刑部侍郎刘景主审,务必查清他们的党羽,一网打尽!”
玄夜卫卒立刻上前,将李嵩、王瑾、徐靖按在地上,三人吓得魂飞魄散,纷纷求饶:“陛下饶命!臣错了!臣再也不敢了!”可萧桓却背过身,不再看他们,眼里满是失望。
李嵩、王瑾、徐靖被押走后,太庙中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。萧桓走到谢渊面前,看着他咳得发抖的身体,心里满是愧疚:“太保,是朕糊涂,差点被奸贼蒙蔽,多亏了你带病出席,揭穿他们的真面目,不然……不然大吴就真的要亡了!”
谢渊躬身行礼,声音沙哑:“陛下圣明,能识破奸贼,是大吴之幸,百姓之幸。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,不敢居功。”李东阳也上前一步:“陛下,谢太保所言极是,议和不可行,当整顿军备,加固城防,联络边军,共同拒敌。臣愿牵头,与户部、工部商议,尽快调拨粮饷,修缮城防。”
户部侍郎陈忠站出来:“陛下,臣已查清,李嵩私扣的边军粮饷万石,大部分还在张记粮行,臣即刻派人去追回,充作边军粮饷;户部还有存银五十万两,可先拨十万两,用于修缮城防和制造军器。”
工部尚书张毅(正二品)也道:“陛下,臣已命工部营缮清吏司,明日就开始修缮西直门、彰义门的城防,更换朽坏的木梁和城砖,确保城防坚固;军器局也会加班加点,制造火炮和弓箭,支援边军。”
都督同知岳谦(从二品)、宣府卫副总兵李默(从三品)等武将也纷纷请战:“陛下,臣愿率军守边,绝不让瓦剌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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