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0章 卒见此血皆忘死,一举破胡安帝京(6 / 7)
,比如陌生面孔、私传密信的,要护送至玄夜卫北司,由咱的人审讯,不能擅自抓人,以免打草惊蛇。”岳谦赞同:“这样好,咱各司其职,又能联动,流言再想起来,难了。”
户部衙署内,刘焕已降为从二品侍郎,从三品侍郎陈忠正主持粮饷整改。他坐在粮库的账房内,面前堆着粮册,对户部的吏员们道:“以后粮库核验,最多三日必须完成,逾期不批的,按‘延误军饷’论处,罚俸三月;边军粮饷,每月初一必须发放,由‘粮饷督查科’(正五品)核验——督查科的人要跟着粮车去边军,亲眼看着粮饷分发到卒子手里,杜绝私扣、拖延。”一名吏员问:“若遇粮库短缺,怎么办?”陈忠道:“立刻报兵部和陛下,申请调粮,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拖延——卒子们守着国门,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打仗。”
血书前夜,谢渊在兵部衙署独处至深夜。他翻到瓦剌劝降书的“封太宰”处,拿起笔,蘸了浓墨,在旁边批注“胡言乱语,蛊惑人心”——字迹力透纸背,带着他的愤怒。又翻到逃兵名册,看到“正九品卒张三、李四潜逃”的记录,眼泪忽然落下,滴在纸页上,晕开了朱批的“潜逃”二字。“若血书能安卒心,能让这些兄弟回来,断一根手指,又算什么?”他低声自语,拿起那柄准备好的匕首,在一张废纸上轻轻划了一下——刀刃很锐,纸上立刻出现一道细痕。“这样血能速出,不会误了时辰。”他喃喃道,又将匕首放回锦盒,目光望向窗外的德胜门方向,满是坚定。
镇刑司副提督石崇的府第里,烛火通明。他坐在案前,听亲信回报“流言已在德胜门伙房传开,卒子们都在私语谢太保献城”,忍不住举起银杯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“好!好!”他放声大笑,嘴角歪斜,眼神里满是阴狠,“谢渊再忠,也抵不过卒心乱!等瓦剌破了城,我就是大吴的丞相,到时候,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!”他却不知道,玄夜卫的暗探正躲在府外的槐树上,用炭笔在纸上记录着他的每一句话、每一个动作——那名暗探已尾随亲信多日,早已摸清了石崇与瓦剌细作的联络方式。
户部尚书刘焕(当时仍为正二品)拖延粮饷时,正躲在书房的角落,对着心腹私语。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生怕被人听见:“谢渊要是能胜,咱就推说‘粮库核验延迟’,把责任推给小吏;要是瓦剌胜了,石提督说了,会保咱一命——两边都不得罪,这才是万全之策。”心腹点头哈腰:“尚书大人英明,这样不管哪边赢,咱都能脱身。”可没过多久,陈忠就拿着谢渊的手令闯了进来,手令上盖着鲜红的兵部印,“先抓后奏”四字刺得刘焕眼睛发疼。他顿时慌了,手忙脚乱地命人打开粮库:“快!快发粮!别等了!”
王勇在德胜门看到谢渊血书时,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他想起前日自己还在伙房私语“谢太保会不会献城”,想起自己甚至动过逃跑的念头,愧疚像潮水般涌上心头。他猛地抬手,狠狠掌掴自己——巴掌落在脸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脸颊瞬间泛红。“咱竟错疑忠良!咱不是东西!”他跪倒在地,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战后,他特意去了忠良祠,望着藏血书的楠木柜,跪地发誓:“太保,此生我王勇定守好京师,绝不负你的血,绝不负大吴!”
萧桓在御书房展阅谢渊血书的摹本时,手指轻轻抚过血书的字迹——摹写者技艺精湛,连血珠滴落的痕迹都仿得惟妙惟肖。他望着血书,语气凝重地对身旁的内侍道:“朕当日见太保割指时,就知他是真忠——他不是忠于朕一人,是忠于京师的百姓,忠于大吴的江山。这血书,该藏入内库,让后世君臣都看看,什么是‘忠’。”说罢,他拿起笔,蘸了朱砂混墨,在摹本的末尾题道:“此血为大吴忠魂,后世君臣当效之,勿负忠良,勿负百姓。”题罢,命内侍将摹本收入内库,妥善保管。
忠良祠东殿内,光线昏暗而静谧。从六品祠丞每日辰时都会准时进来,手里拿着一块细软的白绢,轻轻擦拭藏血书的楠木柜。柜面光滑,木纹清晰,他擦得极慢,生怕用力过猛损伤了柜子;擦完柜面,他又会打开柜门的一道缝,检查里面的防腐香——那是工部特制的檀香,每旬一换,香气淡雅,能有效防潮防虫。“得让血书好好的,”他一边换香,一边低声自语,“这是谢太保的忠证,是大吴的魂,可不能出半点差错。”有时,他还会透过绢缝,看一眼里面的血书——白绢上的“宁死不辱”四字,虽已过去数月,却仍殷红如昨,像在诉说着当日的忠勇。
京营的新卒入伍,第一堂课就是去德胜门观血书摹本。摹本悬在城楼的西侧,与原血书遥遥相对,上面的血字摹写得惟妙惟肖,连谢渊当时指血滴落的痕迹都清晰可见。王勇已升任正七品校尉,每次都是他来给新卒讲解:“当年,谢太保就是在这里,割指沥血写了这四个字。那时候,瓦剌围城,流言满天,卒子们都快撑不住了,是太保的血,让咱们醒了过来——咱守的不是城,是家,是大吴的江山!”新卒们站得笔直,望着摹本,眼神从最初的好奇,渐渐变成敬畏,最后齐声高喊:“宁死不辱!守京师!”声音洪亮,回荡在德胜门的上空。
每月初一,六部的官员都会到忠良祠祭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