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4章 欲将轻骑逐,大雪满弓刀(2 / 5)
的'病马淘汰'文书,\"密报边缘的飞鹰纹暗记,与镇刑司密档中的标记一致,\"文书上的印泥,含涿州卤砂。\"
谢渊望着王富康腰间的玉牌,突然明白:所谓\"病马淘汰\",不过是勋贵与镇刑司合谋的遮羞布,淘汰的病马成了瓦剌的战马,而边军只能接收改齿的驽马。
\"带王富康去认印。\"谢渊命人抬来镇刑司的印盒,王富康一见便浑身发抖:\"就是这个印!\"他指着\"病马淘汰专用章\",\"每月初三,侯爷的管家会带着盐引来找王经历...\"
验印官比对印泥:\"大人,确含涿州卤砂,\"他翻开《印玺定式》,\"此砂严禁用于官印,违令者斩。\"谢渊的勘合符扫过印盒,显形出底层的密写:\"盐引换马印,每引抵五马。\"
窗外,镇刑司的缇骑正在巡逻,灯笼上的飞鹰纹映在雪地上,像极了瓦剌战马的铁蹄印。谢渊知道,这小小的印盒里,藏着的是整个马政的溃烂。
卯时,玄夜卫从镇刑司后堂搜出密档,谢渊在\"王记马行\"的卷宗里,发现了惊人的记录:\"每月初三,忠勇侯府交盐引二十道,换战马印五十枚。\"
\"战马印,\"他的声音冷如冰锥,\"本应用于边军战马,此刻却成了瓦剌的通关文牒。\"密档的每笔记录后,都有镇刑司经历王富康与忠勇侯管家的联名花押,字迹与茶马司账册的改笔一致。
林缚指着某页:\"大人,这里记着'病马转战马,每匹补银十两',\"他的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,\"三年来,竟有五千匹驽马充作官马,五千匹战马流入瓦剌。\"
谢渊命人取来边军的战马印,与密档中的模板比对,发现\"忠勇侯府\"的暗纹被篡改:\"獬豸角本应向上,\"他指着变形的纹章,\"如今却歪向飞鹰。\"
验纹官跪地禀报:\"此印用的是涿州私铁,\"他呈上《金属锻造档》,\"含硫量三成七,与镇刑司缇骑甲叶相同。\"谢渊忽然想起,瓦剌细作的口供里,战马掌的材质与涿州矿一致——原来,连战马印都是用私铁铸造。
密档的末页,用硫黄水写着:\"九月合围,马行做眼。\"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显形出瓦剌文的具体部署:\"王记马行作为中转站,将大吴官马换成瓦剌战马。\"
\"好个'开中裕国',\"他的指节敲在密档上,\"实则是官商合流,资敌卖国!\"密档里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刀,剜着大吴的边防线。
辰时,萧枫的急报送到,封皮的獬豸纹蜡印已被汗水浸透:\"瓦剌前锋已过居庸关,战马五千匹,掌纹皆刻飞鹰。\"谢渊展开军报,地图上的红点正沿着大同防线推进,每处标记旁都注着\"战马来自王记马行\"。
\"五千匹,\"他望向窗外的驽马,\"正好是账册上改齿马的数目。\"军报的末句,萧枫用暗语写着:\"三法司印信,恐已落敌手。\"谢渊的勘合符在\"印信\"二字上发烫,那是玄夜卫的特级警讯。
谢渊命人拓下驽马的蹄印,与萧枫送来的瓦剌战马蹄印比对,发现蹄铁内侧都刻着镇刑司的五瓣花——本应销毁的废印,此刻却成了瓦剌战马的标记。
\"他们用大吴的官印,\"他的声音里带着不甘,\"给瓦剌的战马打掌。\"验铁官呈上蹄铁样本:\"大人,材质是涿州私铁,\"他翻开《矿物化验册》,\"含硫量三成七,与镇刑司甲叶一致。\"
大同总兵府传来急报:\"各营战马倒毙三成,余者皆为驽马。\"谢渊望着《边军布防图》,标注战马的红圈正在逐个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改齿驽马的蓝圈——那是死亡的颜色。
\"传令萧将军,\"他抓起勘合符,\"用磁石打造马掌,专破瓦剌铁骑。\"窗外,寒风卷起细沙,在地上画出飞鹰的轮廓,与镇刑司的密档标记一模一样。
巳时,谢渊将王富康的口供、密档花押与三法司官员手札比对,发现镇刑司经历王富康的字,与户部尚书王琼的连笔习惯完全一致——尤其是\"马\"字的末笔,都带着刻意的上挑。
\"王富康的真姓,\"他翻开《官员荫袭录》,\"是王琼的远亲。\"林缚倒吸冷气:\"难怪病马文书能一路通关,原来镇刑司、户部、勋贵早就是一伙!\"
验印官传来消息:\"病马文书的印泥,\"他呈上分析报告,\"含镇刑司硫黄、涿州卤砂、户部松烟墨,\"《印泥规制》载,此三色混合,正是三法司合署公文的标记。
谢渊望着案头的三法司印信,终于明白:所谓\"病马淘汰\",是镇刑司批印、户部备案、勋贵执行的系统性舞弊,每一个环节都盖着官印,每一道流程都写着国法,却每一处都透着卖国的恶臭。
玄夜卫在王富康的住所搜出密信,用硫黄水写着:\"三法司已通,九月可成。\"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显形出三个花押——镇刑司王富康、户部王琼、忠勇侯萧忠。
\"好个'三法司已通',\"他将密信拍在案上,\"他们通的不是国法,是瓦剌的铁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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