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9章 半幅诏藏千钧重孤灯映剑一臣痴(3 / 5)
,谢渊的人会不会藏在殿后?小的……小的不想死啊!”
徐靖猛地回头,眼神凌厉:“闭嘴!
复位后你们便免罪,现在退缩,立刻斩了!”
他拔出短刀,刀刃映着雪光,吓得死囚连忙低头。
可转身的瞬间,徐靖自己也慌了——这些死囚是戴罪之身,真遇伏兵只会四散奔逃,根本靠不住。
他往石崇身边凑了凑,假意关心:“石大人,要不让镇刑司密探先去奉天殿探路?他们是公人,谢渊就算动手,也得顾及‘擅杀朝廷命官’的罪名。”
他想让石崇的人当替死鬼,自己坐收渔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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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桓的目光越过太和门,落在奉天殿的丹陛上。
那道汉白玉台阶,七年前他走得意气风,如今却觉得像一道生死线。
他想起谢渊三年前的话:“陛下,奉天殿的龙椅,坐的是‘护民之君’,不是‘逐权之主’。”
那时他只当是老生常谈,此刻却品出深意——若真靠逆党登上龙椅,纵容石崇构陷忠良、刘焕克扣军粮,与“昏君”
何异?
“陛下,快到了。”
石崇的声音打断思绪。
萧桓回过神,见奉天殿轮廓愈清晰,殿顶琉璃瓦在雪光下泛着冷光,丹陛之下空空荡荡。
他忽然停下脚步,问:“石大人,大同卫兵卒断粮三日,饿死三人,这事你知道吗?”
石崇一愣,慌忙低头:“陛下,此乃刘焕之过,臣不知。”
萧桓冷笑,没再追问——他要的不是答案,是让石崇知道,他什么都清楚。
张启从后门溜进衙署,身上沾着雪,气息急促:“大人,萧桓已过太和门,石崇、徐靖分左右护着,秦云的京营兵守在奉天殿外三里,李默的宣府兵还在卢沟桥,没动。”
他递上画好的布防图,上面用墨点标出各路人马位置。
谢渊接过图,指尖点在“奉天殿外”
的墨点上:“秦云的人靠得住吗?”
张启摇头:“秦云是谢大人当年举荐的,心里对您有愧,只是被石崇拿私放逃兵的把柄要挟,若您现身,他未必会动手。”
谢渊点头,眼底闪过一丝微光——秦云或许是破局的关键。
石崇忽然加快脚步,抢在徐靖身前,凑到萧桓身侧:“陛下,入奉天殿后,臣先替您验玉玺真伪——前几年工部尚书张毅(正二品)修过玉玺,臣认得印纹,免得被奸人掉包。”
他想抢“验玺”
的功劳,这在史书上会记“石崇奉玺劝进”
,比徐靖的“扈从”
体面得多。
徐靖脸色一沉,立刻跟上:“陛下,臣带诏狱死囚先清殿内,谢渊若藏人,定能一网打尽!
验玺之事,有礼部尚书王瑾(正二品)在,轮不到镇刑司插手。”
他抬出王瑾,既压石崇的职司越权,又显自己“思虑周全”
。
两人在萧桓身前争执,甲片碰撞声格外刺耳。
萧桓眉头微蹙,却没呵斥——逆党争功越凶,他复位后制衡起来越容易。
风雪吹乱了他的鬓,几缕白沾在脸颊上,带着刺骨的寒意,他忽然觉得,这些人为了权位,连基本的敬畏都没了。
萧桓在奉天殿丹陛下停下脚步,靴底踩在积雪上的声音,在寂静的广场上格外响亮。
石崇和徐靖以为他要登阶,连忙躬身准备跟随,却见他转身望向兵部衙署的方向,那盏孤灯依旧亮着。
“谢渊……真的不会来吗?”
他低声自语,像问旁人,更像问自己。
石崇心里一紧,连忙道:“陛下放心!
谢渊无兵无粮,就算想来,也不敢来!”
他怕萧桓动摇,从怀中掏出周显送来的“玄夜卫调令”
,“您看,周显大人已锢了北司暗探,谢渊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!”
萧桓接过调令,指尖拂过上面的伪印——他认得周显的真印,这枚边角毛,显然是伪造的,石崇连这点小事都敢欺瞒,可见逆党有多肆无忌惮。
谢渊望着案上的“逆党证据册”
,册页上有石崇构陷忠良的供词、刘焕扣粮的账册副本、周显包庇逆党的密信,每一页都盖着玄夜卫北司的印鉴。
老吏进来禀报:“大人,成武帝在御书房咳血不止,周显的人守在门外,太医院的人都进不去!”
谢渊猛地起身,膝盖撞在案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,却顾不上揉。
“传我令!”
他声音嘶哑却坚定,“张启,带北司暗探去御书房,以‘太保兼御史大夫’名义,驱走周显的人,护住成武帝;杨武,率边军从安定门入城,就说‘听闻陛下病重,特来护驾’,不得伤及无辜!”
他终于动了——成武帝的安危是底线,再等下去,不仅君父有险,逆党也会彻底掌控奉天殿。
案上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曳,映着他花白的鬓,像燃尽前最后的光亮。
石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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