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9章 半幅诏藏千钧重孤灯映剑一臣痴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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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萧桓迟迟不登阶,又瞥见远处安定门方向隐约有火光,心里猛地一沉:“不好!

是边军的烽火!

谢渊调兵了!”

他拔出短刀,声音带着慌乱,“徐大人,快护陛下入殿,盖了玉玺再说!”

徐靖也慌了,一把抓住萧桓的衣袖:“陛下,快进殿!

晚了就来不及了!”

萧桓被两人拽着,却纹丝不动,目光死死盯着安定门的方向——那火光不是烽火,是边军的营火,谢渊果然来了,却没直接攻奉天殿,而是打着“护驾”

的名义,这是给了他台阶,也是逼他做选择。

他忽然笑了,挣脱两人的手:“慌什么?是边军来护驾,不是来平叛。”

张启带着三十名玄夜卫暗探,踩着积雪往御书房狂奔,每人手里都拿着秦飞伪制的“御史台调令”

“快!

周显的人守在御书房外,晚了成武帝就危险了!”

他声音急促,靴底碾过积雪,溅起无数雪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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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书房外,周显的亲信孙六(玄夜卫千户)率人守着,见张启过来,厉声呵斥:“没有周大人令,谁也不准进!”

张启冷笑,亮出调令:“奉太保兼御史大夫谢大人令,查‘擅阻医官’之罪,你敢拦?”

孙六脸色一变,却仍不让路:“谢大人无权管玄夜卫!”

张启抬手一挥,暗探们立刻上前,与孙六的人扭打在一起——他们人少,却抱着“护君”

的决心,刀光剑影在雪地里闪着寒光。

萧桓猛地推开石崇与徐靖的手,力道之大连两人都踉跄半步。

他抬步踏上奉天殿的汉白玉丹陛,靴底碾过阶缝里的残雪,与冰冷的玉石相撞,出“咚、咚”

的沉稳闷响,每一声都像在宣告蛰伏七载的权力终要归位。

“石大人,徐大人。”

他未回头,声音却如淬了冰的钢,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,“你二人率部守在殿外,没有朕的旨意,纵是一粒雪,也不得踏入殿门半步。”
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半幅诏书,他刻意将这两个借“拥立”

之名谋私的人挡在殿外——既防他们在殿内趁乱夺权,更要单独面对谢渊,这场关乎皇权归属的对峙,容不得半分掣肘。

石崇上前半步想争辩,喉结刚滚动便撞进萧桓投来的目光里——那眼神早已不是南宫中隐忍怯懦的模样,而是淬了帝王心术的锐利,像能洞穿他藏在甲胄下的私心。

他心头一凛,从错愕到惊惧不过一瞬,终是躬身叩:“臣……遵旨。”

额角的血痂蹭在冰冷的阶石上,疼得他清醒了几分:萧桓已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。

徐靖站在原地,指尖死死攥着腰间刀鞘,指节泛白。

他瞥了眼远处安定门方向渐亮的火光,又看了看萧桓决绝的背影,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——谢渊定是带着边军来了,萧桓此刻把他们拦在殿外,分明是要把他们推出去当替罪羊,用逆党的血平息这位老尚书的怒火。

可他不敢违逆,只能咬着牙跟着应“是”

,掌心的冷汗混着雪水,黏腻得慌。

兵部衙署的烛火映着谢渊的身影,他换上那套洗得白的旧朝服,领口磨出的毛边藏在叠痕里,虽因身形清瘦显得有些宽大,却依旧挺括如昔。

案上的尚方剑静静躺着,剑鞘是成武帝亲赐的紫檀木,上面“忠君护稷”

四字刻纹已被岁月磨得浅淡,谢渊伸出指腹细细摩挲,纹路在掌心烙下滚烫的重量。

“老吏,”

他转过身,声音沉稳得没有一丝波澜,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若我今日未能走出奉天殿,你便将那册逆党证据(石崇构陷、刘焕扣粮、周显附逆的罪证)交给杨武,让他持兵符禀明成武帝,务必清算奸佞,还朝堂清明。”

老吏攥紧拳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强忍着点头:“大人保重!

边军弟兄都在城外候着,定能护您周全!”

谢渊点点头,推门走出衙署。

风雪迎面扑来,卷着冰碴子打在脸上,他眉头未皱,目光如炬。

院中的老马早已备好,那是他在大同卫戍边时骑过的坐骑,鬃毛上沾着雪粒,却步伐稳健如昔。

他翻身上马,左手按紧腰间尚方剑,右手扬鞭:“去奉天殿!”

身后十名亲信边军立刻跟上,马蹄“嗒嗒”

声穿透风雪,踏碎满地积雪,溅起的雪沫在夜色中翻飞。

那道骑在老马背上的身影,裹着旧朝服,握着尚方剑,像一道刺破浓夜的光刃,直扑奉天殿而去。

萧桓踏入奉天殿,殿内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

殿顶琉璃瓦在雪光映照下泛着冷辉,仅存的几盏烛火昏黄摇曳,映着满地尘屑与散落的蛛网,龙椅孤零零立在殿中,椅背上的金漆早已剥落,蒙着一层薄薄的浮尘。

他走到龙椅前,没有坐下,反而抬起指尖轻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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