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9章 半幅诏藏千钧重孤灯映剑一臣痴(2 / 5)

加入书签

,重重按在落款旁:“咚”

的一声,玉玺撞在绫锦上,朱砂印泥清晰地拓在纸上,与徐靖的隶书相映,竟生出一种“柔笔书诏,刚玺盖印”

的奇异和谐。
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
印玺落下的刹那,萧桓捧着诏书,缓缓跪倒在地,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。

殿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,边军的马蹄声隐约传来,他忽然笑了,泪水混着笑意,在脸上淌出两道痕——那卷写着娟秀隶书的诏书,终于成了他重掌江山的凭证,而方才那失态的“舞”

,是七载囚徒对皇权最滚烫的告白。

风雪更密,冰碴子打在甲胄上“噼啪”

作响,像无数细碎的警示。

石崇(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)攥着腰间短刀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额角的血痂被寒风冻得紧,每走一步都要往兵部衙署的方向瞥——那盏孤灯亮得刺眼,像谢渊那双洞察人心的眼。

“徐大人,”

他借着整理甲胄的动作凑到徐靖(从二品诏狱署提督)身侧,声音压得极低,“太和门守卒全撤了,按《大吴会典?军防志》,奉天殿周边需驻三营禁军,此刻连个影都无,不是伏兵是什么?”

徐靖喉结滚动,瞥了眼身后的诏狱死囚,那些人握着刀的手都在抖。

“石大人忘了?秦云(京营副将)早换了禁军旧部,说是‘怕惊扰陛下’,实则是咱们的人。”

他嘴上硬气,心里却虚——谢渊兼掌御史台,暗线遍布京师,秦云的人未必靠得住。

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猜忌,却谁也不敢说“退”

——南宫已破,文华殿百官附议,此刻回头,便是“谋逆未遂”

的死罪。

萧桓的靴底碾过冻硬的积雪,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,转瞬被新雪覆盖。

藏在袖中的半幅诏书,被指温焐得软,“复登大宝”

四字墨迹未干,是石崇昨夜从镇刑司密道送进南宫的,另一半在石崇怀里,需合璧盖玺才算完整。

他指尖摩挲着诏纸的纹路,忽然想起七年前第一次登奉天殿的情景:那时他持永熙帝遗诏,百官朝拜声震殿宇,谢渊站在武将之,捧着兵符叩,声如洪钟:“臣谢渊,恭迎陛下,愿以残躯护大吴万里疆土。”

可如今,谢渊却在兵部“无动于衷”

萧桓的心跳骤然加快,诏纸的边缘硌得掌心疼——是刘焕(正二品户部尚书)扣了边粮,谢渊无兵可调?还是周显(从一品玄夜卫指挥使)锢了暗探,他无从知晓宫变?又或是……他在等自己踏入奉天殿,再以“擅闯禁地”

为名难?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涌,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玉带,那是永熙帝旧物,龙纹已被磨平,却仍带着皇权的重量。

兵部衙署的烛火下,谢渊伏在案上,指尖划过《大吴疆域图》上的“大同卫”

,那里圈着红圈,旁注“岳谦旧部五千”

——岳峰战死前留下的精锐,只听他调遣。

老吏(兵部司务,从九品)递上张启(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)刚送来的密报:“大人,秦飞(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伪制周显私章,已控北司暗探,只待您令,便可围奉天殿。”

谢渊咳嗽几声,帕子上沾了淡红血痕,却顾不上擦。

“杨武(正三品兵部侍郎)那边呢?”

他声音沙哑。

“杨侍郎回禀,边军已备三日干粮,安定门烽燧已联动,见黑烟便入城。”

老吏躬身道,“只是刘焕扣着粮车,后续粮草难继。”

谢渊闭上眼,想起成武帝病榻前的嘱托:“谢先生,守住京师,别让桓儿杀太多人。”

他睁开眼,眼底满是决绝:“告诉杨武,若无兵戈声,便守在城外;若奉天殿动武,便以‘护驾’为名入城,只抓恶,不伤百官百姓。”

他要的不是流血政变,是“兵不血刃”

的平乱,哪怕背上“纵容逆党”

的骂名。

太和门的宫灯歪歪斜斜挂着,灯油漏在雪地上冻成暗黄色冰壳,守卒影踪全无。

石崇停下脚步,从怀中掏出另一半诏书,递到萧桓面前,借着风雪的掩护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陛下,诏书本该在奉天殿合璧,可臣怕夜长梦多——您先过目,若谢渊真难,咱们便立刻传诏,说他‘拥兵作乱’,秦云的京营兵、李默(从三品宣府卫副总兵)的宣府兵,定能擒他。”

他刻意提秦云、李默,既是显自己“布局周全”

,也是想逼萧桓站队。

萧桓瞥了眼诏书,“承天命,复登大宝”

八字刺得人眼疼,却只是淡淡道:“不必急,奉天殿自有玉玺。”

石崇碰了个软钉子,心里泛起嘀咕——萧桓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样“急于复位”

,反倒像在等什么。

徐靖身后的诏狱死囚(无品)互相推搡,有人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袍,声音带着哭腔:“大人,这地方太静了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