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0章 不知身后窥踪者犹自檐前蹑足深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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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>小太监心里一紧,忙缩回脑袋,屏住呼吸。

他听镇刑司老密探说过,玄夜卫最会“反监”

,若被盯上,轻则丢命,重则被屈打成招,供出背后主使。

他贴着墙根,慢慢挪到枯藤最密的地方,透过藤缝往外看——那黑影正靠在巷口的树旁,手里拿着一卷黄麻纸(玄夜卫录事用),笔尖在纸上轻划,显是在录他的位置和动作。

小太监的后背冒冷汗。

他想起石崇的吩咐:“若被玄夜卫反盯,别慌,按原计划传信,谢渊越反盯,越说明他有鬼。”

他强压下惧意,重新凑回墙缝,见谢渊仍在案前,手里拿着一本《大吴律》,正翻“谋逆篇”

,眉头微蹙,似在思索。

“难道谢渊在想怎么治萧桓的罪?”

小太监心里一动,忙用木炭在录事带上画“□”

(代“阅律”

),又添一笔“→谋逆篇”

——这或许是石崇要的“迹”

他不知道,巷口的玄夜卫暗探,正将他“记录”

的动作,详细录在黄麻纸上,连木炭划过绸带的细微声响,都记了进去。

丑时过半,谢渊书房的烛火仍亮着。

小太监揉着僵硬的脖子,按约定的时间,从怀里摸出一个蜡丸(镇刑司传信用,内藏薄纸),将录事带上的符号抄在薄纸上,裹进蜡丸,塞进墙根的砖缝里——这是他与镇刑司联络吏(从八品,隶镇刑司文书科)的交接点,每日丑时三刻,联络吏会来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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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刚塞好,就见巷口传来轻叩砖的声响——是联络吏的暗号。

小太监没敢露头,只轻轻敲了敲身旁的砖,示意“东西在”

联络吏轻步走过来,弯腰从砖缝里取出蜡丸,塞进袖中,又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,放在砖上,轻声道:“石大人说,这几日的记录太浅,若再寻不到‘擅权’‘构陷’的迹,赏银减半。”

说罢,转身消失在巷口。

小太监探身拿起碎银,指尖捏着冰凉的银子,心里又急又怨——赏银减半,他这几夜的罪就白受了!

可他不敢违,镇刑司的规矩他懂:完不成差,轻则杖责,重则往边地为奴。

他攥紧碎银,重新贴回墙缝,目光更紧地盯着书房窗——今晚,他一定要录到“有用的”

天快亮时,谢渊忽然起身,走到案边,从抽屉里取出一卷黄色的纸——小太监眼睛猛地睁大,那是“密诏”

的规格!

他忙将木炭按在录事带上,屏息盯着。

却见谢渊展开黄纸,提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,又拿起一枚印(谢渊的“太保印”

),似要盖印。

小太监的心跳得飞快——这定是“私拟密诏”

的迹!

石崇要的“擅权乱政”

,终于找到了!

可没等他记完,谢渊却忽然停住笔,将黄纸揉成一团,扔进旁边的炭盆——纸团遇火,瞬间烧成灰烬。

小太监愣住了,手里的木炭停在带上,一道黑痕歪歪扭扭。

他不知道,这是谢渊故意示的“假迹”

:那黄纸是普通的工部营缮纸,不是密诏用纸;谢渊也没真写“私诏”

,只写了“边军粮饷调度”

的寻常字样;扔纸入炭盆,是故意让他看见“似有私谋却销毁”

的假象,引旧党误判。

巷口的玄夜卫暗探,将这一幕完整录下,嘴角勾起一丝了然——谢渊的“诱敌”

计,成了。

晨雾漫过墙根时,谢渊书房的烛火终于熄了。

小太监揉着熬红的眼睛,悄然后退,沿窄巷往镇刑司方向走。

巷子里的石板路沾着露水,滑得很,他走得小心翼翼,心里却在翻来覆去想:谢渊扔的到底是什么?是真私诏,还是别的?若真是私诏,他没录全,石崇会不会罚他?

路过理刑院侧门时,他见一个小吏(理刑院文书科,从九品)正往巷口张望,手里拿着一个布包。

小太监认得他——是镇刑司买通的理刑院小吏,专替旧党传递“理刑院案宗”

的消息。

小吏见了他,忙递过布包:“石大人让转的,理刑院正在查徐靖(诏狱署提督,从二品)包庇旧党案,谢渊令周铁(刑部尚书,正二品)加快进度,你把这个也报给石大人。”

小太监接过布包,心里更慌——徐靖是旧党核心,若他被查,复辟的“开门”

计就完了!

他攥紧布包,脚步更快了——得赶紧把消息传给石崇,让石崇想办法救徐靖。

他没察觉,身后跟着一道淡影——玄夜卫的反盯暗探,正跟着他,往镇刑司方向去,要查他的交接对象。

辰时的镇刑司后堂,石崇坐在案前,手里把玩着石迁留下的旧玉佩。

小太监喘着气跑进来,跪在地上,双手递上蜡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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