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4章 私炭燃薪驱冷寂赤心孤守卫伦常(3 / 4)
,“他们为了扳倒我,真是无所不用其极!
秦飞,你立刻去玄夜卫北司,把张敬给李府送炭的记录、程潜派人盯梢的证据都整理出来,一旦他们弹劾我,我们便绝地反击!”
秦飞领命而去,谢渊望着远处的宫墙,心中暗下决心——就算耗尽家产,就算被构陷弹劾,他也要护住南宫的冷暖,守住“孝治”
的初心,绝不让李嵩的阴谋得逞。
谢渊回到府中时,天色已暗。
妻子正带着儿子在堂中烤火,见他进来,连忙起身:“夫君,杨武说你把木炭都送去南宫了,这冬天可怎么过?”
谢渊走上前,摸了摸儿子冻得红的小脸,心中一阵愧疚:“委屈你们了。
南宫那边情况紧急,不得不如此。
我已让管家找旧棉絮,咱们多裹几层,应该能熬过冬天。”
妻子叹了口气,却没有抱怨:“夫君是为了国事,我懂。
只是李嵩他们步步紧逼,你要多加小心。”
谢渊点了点头,心中温暖——有家人的理解和支持,再大的困难他都能克服。
他刚坐下,管家便进来禀报:“老爷,御史台左佥都御史派人送来一封信,说是有要事相商。”
谢渊接过信,拆开一看,上面写着:“张敬拒冬炭之事已传遍京师,士子们议论纷纷,皆言李嵩苛待故君。
我已联合三名御史,准备明日递弹劾疏,参张敬‘苛待故君、滥用职权’,太保若有证据,可一并送来。”
谢渊心中一喜——御史台终于有人站出来了!
他立刻命人取来秦飞整理的证据,连夜送往御史台。
次日清晨,御史台的弹劾疏递入御书房。
萧栎看着疏中“张敬拒南宫冬炭,却私送李府二十斤银骨炭”
的内容,又想起昨日谢渊从府中搬炭的事,心中不禁对李嵩和张敬起了疑心。
他召来王振,厉声问道:“你是否传过‘南宫供给需御批’的口谕?”
王振吓得连忙跪地:“陛下,奴才没有啊!
定是张敬捏造口谕,陷害奴才!”
他知道萧栎最恨臣下欺瞒,若承认,定会被治罪。
萧栎冷哼一声:“传旨,命张敬即刻放南宫冬炭,按《会典》每月十斤,不得有误;另外,着刑部彻查张敬私送李府木炭之事,若属实,严惩不贷!”
旨意传到光禄寺时,张敬正在与李嵩的亲信密谈,得知消息后,吓得面如土色——他没想到萧栎竟会突然过问,更没想到御史台会弹劾他。
他不敢耽搁,立刻命人装了十斤上等木炭,亲自送往南宫。
刘公公接过木炭,冷冷地说:“张卿今日怎么肯炭了?是不是陛下的旨意到了?”
张敬满脸堆笑:“是是是,下官昨日是误会,今日定当按制放,绝不再误。”
他心中暗自庆幸,若不是陛下及时旨意,他怕是真的要栽了。
谢渊得知消息后,心中稍松——这场围绕冬炭的博弈,他暂时赢了。
但他知道,李嵩绝不会就此罢休,日后定会有更阴险的阴谋等着他。
他走到案前,拿起《大吴会典》,翻到“孝治”
篇,指尖在“君孝则天下安”
的字句上久久停留。
片尾
窗外的朔风终于敛了势,檐角挂着的残雪在暖阳下融成细小的水珠,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,出细碎的轻响,像是为这场寒冬里的博弈画上了暂歇的句点。
阳光斜斜地透过雕花窗棂,筛下斑驳的光影,恰好落在案上那本翻卷了页的《大吴会典》上——“孝治篇”
里“君以孝治天下,臣以忠守伦理”
的字句被镀上一层金边,纸页边缘还留着他昨夜批注的墨痕,“苛待故君,即违祖制”
的字迹力透纸背。
谢渊抬手抚过那些熟悉的文字,指尖能触到纸页因常年翻阅而泛起的毛边,心中一片澄澈。
他比谁都清楚,这场围绕南宫冬炭的交锋只是暂告段落:李嵩虽因张敬被查而收敛了锋芒,但其门生故吏仍在九卿署衙中盘踞;萧栎的猜忌并未全然消散,那句“知道了”
的朱批依旧悬在头顶;玄夜卫的暗线还在南宫外围游弋,随时准备捕捉构陷的由头。
前路漫漫,荆棘仍在。
可他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,没有半分颓唐。
夜守南宫的霜华、搬空府中炭仓的决绝、朝堂上据理力争的赤诚,都化作了此刻心中最坚实的支撑。
他守的从不是某一次供给的输赢,而是神武皇帝定下的祖制根本,是“孝悌”
二字承载的天下伦理,是市井百姓口中“官家当守本分”
的朴素期盼。
案上的茶盏还温着,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窗外的宫墙轮廓,却遮不住他眼底的坚定。
谢渊轻轻合上《会典》,指尖在封面上顿了顿——那上面的烫金“会典”
二字,是江山的根基,也是他前行的灯盏。
他知道,真正的“孝治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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