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4章 私炭燃薪驱冷寂赤心孤守卫伦常(2 / 4)
您若要炭,不如去御书房求一道御批,届时下官立刻放,绝无二话。”
他心里清楚,谢渊若去求御批,李嵩定会在萧栎面前进谗言,说谢渊“为南宫琐事频繁烦扰圣驾”
;若不求,南宫无炭受冻,谢渊便落个“失职”
之名,无论如何,他都能讨好李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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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盯着他的眼睛,看出了他的算计:“张卿,你摸着良心说,这‘口谕’是真的,还是李嵩让你这么说的?德佑帝是当今陛下的生父,你拒冬炭,让他受冻,他日陛下醒悟,你难逃‘苛待故君’之罪!”
“太保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张敬的声音有些颤,却仍嘴硬,“下官只是按规矩办事,与李尚书无关。
您若再逼下官,下官便只能闭门谢客了。”
说罢,竟真的起身要走。
“站住!”
谢渊上前一步,拦住他,“我问你,昨日你给李嵩府中送了多少木炭?是不是二十斤上等银骨炭?”
他早命秦飞查过,张敬昨日以“李尚书母亲畏寒”
为由,私自给李府送了二十斤银骨炭,而南宫的十斤普通木炭却拒。
张敬的脸“唰”
地红了,支支吾吾道:“那……那是李尚书府中自用,与南宫供给无关。”
“无关?”
谢渊冷笑,“李府自用就能破格放,南宫公用却要御批?张卿,你这光禄寺是李嵩的私库,还是大吴的九卿衙门?今日这炭,你也得,不也得!”
张敬见谢渊动了怒,索性耍起无赖:“太保若要强抢,下官便只能报玄夜卫了!”
他知道程潜是李嵩的人,只要报玄夜卫,谢渊就算拿到木炭,也会落个“擅闯九卿衙署”
的罪名。
谢渊看着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,心中怒火更盛——他知道,张敬身后有李嵩和程潜撑腰,今日若硬抢,只会落入他们的圈套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怒火:“好,你不,我自有办法。
但你记住,南宫若有任何差池,我定奏请陛下,治你‘苛待故君’之罪!”
说罢,转身拂袖而去。
谢渊走出光禄寺,寒风刮在脸上,像刀割一样。
他骑在马上,望着南宫的方向,心中焦灼万分——刘公公说德佑帝已咳血,若今日送不到炭火,后果不堪设想。
他摸了摸怀中的勘合,又想起家中的炭仓——上月他特意买了五十斤上等木炭,本是给妻儿过冬用的,如今看来,只能先给南宫送去。
“杨武,”
谢渊勒住马,沉声道,“你立刻带十名亲兵,去我府中炭仓,把所有木炭都搬到南宫去,不得有误!”
杨武一愣:“太保,那是您府中仅有的过冬木炭,搬去南宫,您和家人怎么办?”
“我自有办法。”
谢渊摆了摆手,语气不容置疑,“南宫的事要紧,不能让上再受冻。
你告诉管家,让他把府中的旧棉絮都找出来,给妻儿裹上,先熬过这几日再说。”
杨武看着谢渊坚定的眼神,不再多言,躬身应道:“喏!”
说罢,立刻带人策马赶往谢府。
谢渊则调转马头,去了户部。
刘焕见他进来,连忙起身:“太保,是不是光禄寺拒冬炭了?”
他早听说了消息,正为此事忧心。
“正是。”
谢渊点头道,“张敬以‘无御批’为由拒,我已命人从府中搬炭送去南宫,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
刘尚书,你能否再签一份勘合,我们联名递上去,恳请陛下重申‘南宫供给按《会典》执行,无需御批’?”
刘焕叹了口气:“太保,不是我不肯,只是李嵩昨日已打过招呼,说‘南宫供给需从严’,若我再签勘合,他定会参我‘结连谢渊,违抗圣意’。
我家中有八十老母,实在经不起折腾啊。”
他虽同情谢渊,却更怕李嵩的报复。
谢渊看着他为难的模样,心中了然——在李嵩的威压下,能保住自身已属不易,怎能强求他人冒险?“罢了,刘尚书不必为难,此事我自己想办法。”
他起身告辞,走出户部衙署时,心中一阵悲凉——满朝文武,竟无一人敢站出来为南宫说句公道话,权臣当道,何其可悲。
此时,杨武派人来报:“太保,府中木炭已全部搬往南宫,刘公公说上见了炭,感动得老泪纵横,让奴才代他向您道谢。”
谢渊心中稍安,却仍忧心忡忡——府中已无炭,妻儿要受冻不说,若李嵩再拒下月木炭,他该如何是好?他正思索着,秦飞策马赶来,手中拿着一份密报:“太保,属下查到,张敬拒冬炭是李嵩亲自授意的,还说‘若谢渊从府中搬炭,便参他“私用家产结连故君”
’;另外,程潜已命人在南宫外盯着,只要您的人送炭进去,就记录在案,作为弹劾的证据!”
“好一个‘私用家产结连故君’!”
谢渊怒极反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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