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2章 庙前春草今犹绿当年杀胡谣未绝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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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”

萧桓颔,转身面对列班的百官,语气渐趋威严:“李太傅,你牵头总领,与谢太保、秦指挥使共拟《太庙防务新规》,需明定三事:其一,太庙防务专隶京营,总兵官掌调度之权,工部修缮庙防需听京营节制,若有推诿延误,以‘玩忽国本’论罪;其二,玄夜卫需留百卒常驻太庙,专司侦缉内奸、核验往来人员,凡涉镇刑司旧党痕迹,可先捕后奏;其三,礼部祭祀需提前三日知会京营,不得因‘祭礼肃静’阻挠防务巡查。”

秦飞手持玉笏躬身领命,笏板因用力而微微颤:“臣遵旨!

定与太保、秦指挥使详议新规,三日内呈陛下御览。”

“陈忠,”

萧桓转向户部侍郎陈忠(正三品),见其手中紧攥着粮饷账册,补充道,“你即刻从通州仓调拨粮饷,厚恤战死亲兵家属:每家赏白银五十两、粮米五石,且免徭役五年;若有老弱无依者,由户部牵头安置入养济院,医官需按月上门诊治——这些弟兄为护太庙而死,朕不能让他们的家人受冻挨饿!”

陈忠忙躬身应道:“臣即刻去办,今日便差人将粮饷送抵各府,绝不延误!”

“秦飞,”

萧桓最后看向玄夜卫北司指挥使,目光锐利,“石崇余党虽已捕大半,却仍有漏网之鱼。

你需彻查工部、刑部与镇刑司旧吏的往来,凡涉通敌、传假讯者,无论官职高低,一律押入诏狱,由刘景(正三品,刑部侍郎)主审,罪证确凿便就地正法,不必再禀!”

秦飞单膝跪地,手按腰间佩刀:“臣遵旨!

三日之内,定将石崇余党一网打尽,绝不让内奸再祸乱太庙!”

臣等遵旨!”

百官齐声领命,声浪震得庙前的积雪簌簌落下。

谢渊此时上前一步,目光扫过空地上的亲兵尸体,语气沉重却坚定:“陛下,臣尚有一请。”

见萧桓颔,他继续道,“恳请陛下恩准,在太庙侧门旁立‘忠勇碑’,将三百战死亲兵的姓名、籍贯一一镌刻其上,由臣亲撰碑文,以昭其忠;另请将营缮司主事、王逊、孙安三人的级悬于碑前,曝尸三日——既告慰忠魂,也让天下人知‘通敌卖国者,虽死难赎’!”

萧桓望着谢渊眼中的恳切,又看了看那些覆雪的尸身,重重点头:“准!

碑石由工部即刻采办,碑文撰写完毕后可直接刻石,不必再奏;曝尸之事,由玄夜卫负责,需让百官、百姓都见一见奸佞的下场!”

接下来的三日内,谢渊几乎未离太庙半步。

白日里,他亲率工匠查验每一处防务:亲手敲击城砖,听声音辨别是否酥裂;俯身查看门闩,以刀刃刮试确认是否朽坏;甚至带着京营卒丈量庙外壕沟的深度,亲手将尖木埋入冻土——每一处细节都亲力亲为,若工匠稍有懈怠,便沉声道:“这些木石,护的是列祖牌位、是忠勇弟兄的英灵,半点马虎不得!”

入夜后,他便在太庙偏殿烛火下撰写碑文。

案上摊着亲兵名册,每写一个名字,便会停顿片刻,仿佛在回忆那张年轻的面容——写到“周平(亲兵队长,殉于侧门堵敌)”

时,他握笔的手微微颤抖,笔尖在纸上晕开一小团墨痕,想起那具与门板相结的“肉门”

,泪水险些滴落在碑文中。

最终定稿的碑文,字字泣血:“瓦剌五千骑突袭太庙,京营三百亲兵奉诏守庙,以疲卒抗悍敌,以血肉筑屏障。

队长周平以身堵门,身被数十创而不倒;诸卒或持矛刺敌,或掷石击寇,或泼油焚云梯,无一降者、无一退者。

血战竟日,斩敌五百余,胡贼溃逃,太庙得安,然三百忠勇仅存五十余。

其忠,可昭日月;其节,可励后人。

大吴有此赤子,何惧胡骑之悍?何愁山河之不固?”

碑文刻成那日,太庙前香火缭绕,战死亲兵的家属们扶老携幼而来,老妇们捧着自家做的干粮,孩童们攥着用红纸写的“忠勇”

二字,静静立在碑前。

谢渊率副将、秦飞、陈忠等官员立于碑侧,亲手提起酒壶,将烈酒缓缓洒在碑前的雪地上,酒液渗入冻土,泛起细密的气泡。

他声音哽咽,却字字清晰:“弟兄们,‘忠勇碑’立好了,你们的名字都刻在上面,风吹不散,雪盖不住,后世子孙都会记得,是你们用命守住了列祖陵寝、守住了大吴的根!

某向你们保证,定会守住太庙,守住京师,早日击退胡贼,让你们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!”

人群中,一名年过七旬的老妇颤巍巍走到碑前,抚摸着“周平”

二字,泪水滴落在冰冷的碑石上:“儿啊,娘来看你了,你是大吴的忠勇,娘为你骄傲!

多谢谢太保,谢谢你让娘知道,我儿没白死!”

话音未落,众家属纷纷跪地磕头,哭喊声与感谢声交织在一起,回荡在太庙上空。

远在德胜门的瓦剌营帐内,太师也先正摩挲着腰间的弯刀,听巴图禀报太庙近况:“谢渊已重修太庙防务,增设箭楼火炮,调五千京营卒守庙,还立了‘忠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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