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2章 庙前春草今犹绿当年杀胡谣未绝(3 / 5)
年轻亲兵的尸体,见他怀里还揣着半块干饼,是昨日自己派人送来的粮饷,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:“弟兄们,某对不住你们,没能早点来。”
秦飞带着张启赶来,手里捧着供词:“谢太保,孙安的供词审出来了,工部营缮司主事收了他五十两银子,故意留侧门闩朽;刑部王逊收了二十两,拖延捕人,还帮孙安混进亲兵——罪证确凿!”
谢渊接过供词,气得手抖,将供词摔在地上:“官官相护,通敌卖防!
这些奸贼,吃的是军粮,谋的是私利,害的是弟兄们的命!
秦飞,你即刻去拿营缮司主事和王逊,某要亲自审他们!”
“是!”
秦飞领命而去。
谢渊转身,对副将道:“你先去偏殿疗伤,某已命太医院院使赶来,你的伤,耽误不得。”
副将却不肯动:“谢太保,弟兄们的尸体还在这儿,某要看着他们入土,才能安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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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叹了口气,命亲兵将战死弟兄的尸体抬到庙前空地上,又让人去请礼部侍郎林文(正三品),要为弟兄们举行祭礼。
他走到尸体旁,一一为他们整理铠甲,嘴里念着:“弟兄们,某知道你们怕凉,某这就为你们盖衣,等会儿就送你们去‘忠勇墓’,让你们安息。”
未久,太医院院使赶来,为副将疗伤;林文也带着礼部吏员来,准备祭礼。
谢渊走到林文面前,语气沉重:“林侍郎,这些弟兄为守太庙而死,某恳请你,以‘忠勇义士’之礼安葬他们,列名‘护庙忠魂牌’,与列祖同受祭祀——他们配得上!”
林文躬身道:“谢太保所言极是,某这就奏请陛下,定让弟兄们享此殊荣。”
秦飞押着营缮司主事和王逊赶来,两人吓得腿软,跪在地上求饶。
谢渊走到他们面前,声音冰冷:“你们收贿通敌,留隙助敌,害死两百多弟兄,还有脸求饶?某问你们,孙安与石崇余党还有何勾结?快说!”
营缮司主事哆哆嗦嗦:“孙安……孙安说,若胡贼破庙,石崇余党会在安定门作乱,帮胡贼攻内城……”
王逊也道:“某……某只是收了银子,没通敌,求太保饶命!”
“没通敌?”
谢渊冷笑,“你拖延捕人,让孙安散布谣言,动摇军心,这不是通敌是什么?某受陛下之命,持尚方剑斩佞,今日便斩你们,告慰弟兄们!”
他拔出尚方剑,寒光一闪,两人人头落地,鲜血溅在庙阶上,与亲兵的血混在一起。
副将躺在偏殿床上,听到外面的动静,知道谢渊斩了奸贼,心里稍感安慰,对身边的亲兵道:“谢太保果然忠勇,弟兄们没白死。”
当日午后,晨雾散尽的太庙前,残存的血迹已在寒风中凝结成暗褐色斑块,空地上整齐排列的亲兵尸体覆着薄雪,每具尸体旁都插着一支褪色的旌旗,上书“护庙忠勇”
四字。
帝萧桓(德佑帝)乘銮驾至庙门,刚掀开车帘便顿住脚步,目光扫过那片死寂的尸群,喉头微动,眼眶瞬间泛红,伸手扶着车辕才稳住身形——他虽久居深宫,却也识得那些年轻士卒脸上未脱的稚气,想起昨夜秦飞奏报“三百亲兵仅存五十余”
,心口像被重物碾过。
谢渊率副将、秦飞(从二品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、等百官迎驾,玄铁铠甲上仍沾着昨日厮杀的血污,垂躬身时,铠甲关节碰撞出沉闷声响,与他沙哑的声音混在一起:“陛下,臣奉诏督防安定门,却未能预判内奸之祸,致太庙遭袭、亲兵伤亡逾半,列祖陵寝险些蒙尘,臣罪该万死!”
说罢,他膝弯微沉,便要跪地请罪。
萧桓快步上前,一把扶住谢渊的臂肘,指尖触到对方铠甲的冰冷,更觉其肩背因自责而紧绷。
“太保何罪之有?”
萧桓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目光扫过谢渊鬓角新添的白,“昨夜你从安定门驰援,途遇瓦剌游骑袭扰,转战三舍才至太庙,若不是你率师杀退胡贼,今日朕怕是已无颜面对列祖牌位!
这五千胡骑、五百级,皆是你与弟兄们用命换来的大功,何来罪责?”
说罢,萧桓转身走向副将——那名从三品京营副将正倚着长矛支撑身体,左臂箭伤的纱布已被血水浸透,右腿的创口虽裹着厚棉,却仍在行走时微微跛行,见帝走来,忙要躬身行礼,却因牵动伤口倒抽一口冷气。
萧桓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,指尖触到对方铠甲下颤抖的肌肉,叹道:“你以三百疲卒,抵五千悍骑,身被两创仍死战不退,连瓦剌副将巴图都被你斩伤左臂,这份忠勇,大吴少有!
朕今日擢你为正三品京营总兵,仍掌太庙防务,另赏白银五百两、绢帛百匹,让你家中老母妻儿衣食无忧!”
副将闻言,眼中闪过泪光,强撑着挺直脊背,声音虽因伤痛有些虚弱,却字字铿锵:“臣谢陛下隆恩!
臣此生定以太庙为家、以护祖为责,纵粉身碎骨,也绝不让胡贼再近庙门半步——更不负陛下与谢太保的托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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