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5章 老叟持锄驱贼寇村姑举杵助军僚(6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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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在冒烟,房梁烧得黑,不时有火星掉下来;幸存的百姓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,有的跪在尸体旁哭,有的在翻找亲人的遗物。

一个约莫六岁的孩子,抱着一具妇人的尸体,哭得撕心裂肺:“娘!

娘你醒醒!

别丢下我!”

那妇人的胸口插着一支瓦剌兵的箭,显然是为了护孩子而死。

谢渊走过去,蹲下身,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。

孩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看着谢渊,哽咽道:“大人,我娘……我娘死了,我没有家了……”

谢渊的喉咙紧,说不出话,只能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,递给孩子:“孩子,别怕,朝廷会照顾你,会给你娘报仇。”

岳谦站在一旁,看着这惨烈的景象,心里也不好受:“太保,您放心,某这就让人清理尸体、救治伤卒,再调些粮食来,给百姓们充饥。”

谢渊点头,声音带着一丝沙哑:“辛苦你了。

内城的防务也得抓紧,派些人去加固城门,再在街巷里设上路障,防止胡贼再来突袭。

某去内城见陛下,禀报彰义门的情况。”

岳谦应下:“太保放心,这里有某,绝不会出岔子。”

谢渊忍着伤痛,骑着马往皇宫赶。

一路上,他看到不少京营卒在清理战场,还有百姓主动来帮忙——有的抬着担架送伤卒,有的提着水桶灭火,还有的在给士卒们递水。

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叟,手里拿着一把锄头,正帮着京营卒挖沟设路障,嘴里还念叨着:“胡贼太可恨了,毁了咱们的家,咱们得跟他们拼到底!”

谢渊看着这一幕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——哪怕城破巷战,百姓们也没有放弃,这就是大吴的根基,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的底气。

到了内城,谢渊直接去了御书房。

萧桓正坐在案前,手里拿着一份奏疏,见谢渊浑身是血地走进来,赶紧起身:“太保!

你怎么伤成这样?快坐下!”

谢渊却不肯坐,“扑通”

一声跪在地上,镇国剑放在身侧,声音里满是愧疚:“陛下,臣有罪!

彰义门外城失陷,李诚将军殉国,数千士卒和百姓伤亡,都是臣未能及时清除内奸、未能加固城防所致!”

萧桓赶紧走过去,扶起谢渊,手指触到他染血的官袍,心里一阵酸——谢渊是大吴的柱石,从西直门到彰义门,他总是冲在最前面,身上的伤就没断过。

“太保无罪!”

萧桓的眼眶泛红,声音带着自责,“是朕用人不察,轻信了周瑞、王敬之流,才酿成今日之祸。

李诚将军忠勇殉国,朕追赠他为都督佥事(正二品),赐谥号‘忠烈’,厚葬于忠勇墓,其家属世袭锦衣卫百户(正六品),永不纳粮;战死的士卒,皆按正九品武官待遇抚恤,家属免徭役三年;遇难的百姓,也由户部拨款安葬,孤儿寡母由养济院收养。”

谢渊闻言,心里稍感安慰,躬身道:“陛下圣明!

李将军和战死的忠魂,定会感念陛下的恩典。”

他又补充道:“秦飞指挥使已抓获周瑞、王敬,正在彻查他们的党羽,从王敬的供词来看,周瑞还与吏部的一些旧吏有往来,恐牵扯甚广。”

萧桓的脸色沉了下来,拳头攥得指节白:“查!

无论牵扯到谁,哪怕是六部尚书,也要一查到底!

内奸不除,京师永无宁日!

彰义门内城的防务,就交给你和岳谦,务必用新的城砖和木梁修缮,军器和粮饷,让陈忠从户部优先调给,谁敢拖延,以通敌论处!”

“臣遵旨!”

谢渊躬身领命,心里的决心愈坚定——一定要尽快清除内奸,加固防务,不让李诚的血白流,不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。

几年后,秦飞的侦缉有了新进展。

他从周瑞府中搜出了一叠书信,其中一封是吏部尚书李嵩写给周瑞的,信上写着“彰义门若破,可借机弹劾谢渊‘治军无方’,届时某再举荐你入内阁”

,还有周瑞收受李嵩银千两的账册。

秦飞将证据呈给萧桓,萧桓震怒,下旨将李嵩革职,押入诏狱,与周瑞、王敬一同待审。

与此同时,谢渊和岳谦正在加紧加固彰义门内城的防务。

工部送来的新城砖每块都经过严格核验,确保烧制合格;木梁选用的是宣府运来的硬木,不怕虫蛀;京营卒在街巷里挖了深三尺的壕沟,沟里埋上尖木,又用砖石砌起矮墙,作为第一道防线。

百姓们也主动来帮忙——老人们搬着小石子填壕沟,妇人们缝补破损的铠甲,孩子们则给士卒们送水送干粮。

苏瑾和春桃也带着几名宫女来了,她们手里捧着熬好的汤药,给受伤的士卒送去。

春桃看到李虎的左臂缠着布,问道:“李队长,您的伤好些了吗?这是太医院的金疮药,敷上能好得快。”

李虎接过药,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多谢春姑娘,好多了,这点伤不算啥。”

谢渊站在城楼上,看着下方忙碌的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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