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八章 科技奖的“传承味”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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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省科技馆的颁奖大厅里,暖金色的灯光落在红色的地毯上,像给舞台铺了层晒透的稻穗。“智能水肥一体化系统”的获奖证书被装在烫金的相框里,工作人员刚把它递到老吴手里,台下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——前排的农民代表们拍得最用力,坐在第一排的张老农甚至站起来,手里的草帽都忘了放下,嘴里还念叨着:“老吴,好样的!这系统救了俺们去年的旱稻!”

    老吴握着相框的手在抖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,领口还别着枚旧徽章——那是二十年前他刚进农业技术站时发的,徽章上的“为农服务”四个字已经磨得有些模糊,却被他擦得发亮。“我……我搞技术一辈子,从没想过能站在这儿拿省级奖。”他的声音有点哑,眼角泛着红,目光扫过台下熟悉的面孔,落在小林身上时,突然顿了顿,“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,是小林跟着我跑遍二十多个村子,是农民伯伯们把地里的实情说给我们听,是‘土办法’和‘新科技’拧在一起的结果。”

    台下的林舟看着这一幕,嘴角不自觉地弯了。他想起三个月前,老吴带着小林在城郊的稻田里调试设备的场景——当时正是盛夏,日头毒得能晒裂地面,老吴蹲在田埂上,手里攥着个旧湿度计,指尖在泥土里戳了戳,对小林说:“你看这土,捏成团能散开,就说明该浇水了,比传感器的数据还准。”小林蹲在旁边,笔记本电脑放在防水布上,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着,把老吴的“土判断”写成了代码,装进了水肥系统的芯片里。

    “吴师傅说得对,这系统能成,全靠‘土洋结合’。”小林接过话筒,声音清亮,却带着对老吴的敬重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,翻开其中一页,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草图,是张老农去年冬天给他画的,“去年冬天,张伯伯跟我说,俺们的地是沙壤土,浇水快渗,以前的滴灌带总堵,能不能让系统‘看土浇水’?后来吴师傅教我看土壤墒情,我就给系统加了个‘沙壤模式’,浇水时多停两秒,让水慢慢渗。”

    台下的张老农听到这儿,笑得露出豁牙,拍着大腿喊:“对!就是这回事!今年俺家的稻子比去年多收了两成,省的水够浇半亩菜地!”掌声又一次响起来,这次带着泥土的踏实气,不像刚才那样热烈,却更暖人心。

    老吴看着小林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。那时候他刚从农校毕业,跟着老站长在田里跑,老站长教他用手摸稻穗判断灌浆期,教他听水泵的声音辨故障,那些“土办法”没写在课本上,却比任何理论都管用。后来老站长走了,他就把这些办法记在笔记本上,如今又手把手教给了小林——就像把手里的接力棒,稳稳地递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以前我总觉得,技术是越新越好,后来才知道,好技术得接地气。”老吴的声音渐渐平稳,却多了几分厚重,“去年调试系统时,小林说要加无线遥控,我还反对,说农民伯伯不会用。结果小林教张伯伯用语音控制,喊‘浇水’系统就开,喊‘停’就停,比按按钮还方便。现在想想,是我老了,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,但年轻人也需要我们这些老骨头,把地里的实情告诉他们。”

    林舟坐在台下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钢笔——那是他刚创业时,带小王改适老化方案时用的,当时小王急着降价,他教小王“看需求做方案”,就像老吴教小林“看土壤做系统”。原来“传承”从不是单方面的教与学,是老的带着经验,新的带着闯劲,像两股水流,拧在一起才能走得远、流得稳。

    颁奖环节结束后,林舟刚走到大厅门口,就被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人拦住了。对方递过来一张名片,上面印着“省农业大学农业工程学院李教授”。“林总,我刚才在台下听了老吴和小林的话,特别受触动。”李教授的声音很温和,目光里带着期待,“我们学校想跟你们共建‘农业智能装备实验室’,把你们的‘智能水肥系统’再优化,还要让学生跟着老吴、小林下田,把课堂搬到地头,让技术真能长在土里。”

    老吴和小林这时也走了过来,听到“实验室”三个字,老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。他攥着李教授的手,连声道:“好!好啊!我这辈子就想让更多年轻人懂农业技术,懂农民的需求!”小林也笑着补充:“我们还想在实验室里加个‘农民建议箱’,让各地的农民都能把地里的问题说进来,咱们一起改技术!”

    几个人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前,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远处的农田里,绿油油的麦田像块毯子,风一吹就泛起波浪。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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