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弃婴(2 / 3)

加入书签

的族徽刻在同一块船板上,被这场毁灭性的台风送到她面前……这意味着什么?

是巧合?

还是冥冥之中,某种早已被遗忘的联系,正在通过这暴虐的自然之力,悄然浮现?

她握着这块冰冷、湿漉漉的船板,仿佛握住了一段沉没的历史,一个来自遥远时空的、模糊的讯号。

三、弃婴与铜铃

带着满腹的疑惑和那截神秘的船板,林昭棠继续沿着海滩前行,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僻静的、礁石环抱的小水湾。

这里风浪稍小,水面上漂浮着更多细碎的杂物。

忽然,一阵极其微弱、却异常清晰的啼哭声,夹杂在风浪的呜咽中,传入她的耳朵。

不是海鸟,不是野兽,那分明是……婴儿的哭声!

林昭棠心中一紧,循着声音快步走去。在一块巨大的、底部被海水冲刷出一个空洞的礁石阴影里,她看到了声音的来源——

一个用褪色蓝布紧紧包裹着的襁褓,被卡在礁石和海草之间,随着潮水微微起伏。哭声,正是从那里传出的。

她急忙涉水过去,海水没过了她的膝盖,冰冷刺骨。她小心地将那个襁褓抱了起来。

襁褓湿透了,很轻。里面是一个女婴,看起来出生不久,小脸冻得发青,嘴唇乌紫,哭声已经十分微弱,像小猫一样,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。

是谁?这么狠心?还是……她的家人也遭遇了海难?

林昭棠来不及细想,连忙解开自己相对干爽的外衣,将女婴紧紧裹住,试图用体温温暖她冰凉的的小身体。

就在她慌乱地试图安抚婴儿时,她的手指触碰到了襁褓里一个硬物。她摸索着,从那蓝布的夹层里,掏出了一个小巧的、已经有些发黑的——铜铃。

铜铃只有指甲盖大小,做工却颇为精致,上面似乎刻着细密的花纹,被海水侵蚀得有些模糊。她下意识地轻轻摇晃了一下。

“叮当……”

一声清脆、微弱的铃声,竟然奇迹般地穿透了风浪的噪音,清晰地响起。

而更神奇的是,怀中那奄奄一息的女婴,在听到这铃声的瞬间,哭声竟然停顿了一下,小脑袋微微动了动,仿佛在寻找声音的来源。

这铃声……这铜铃……

林昭棠看着手中这枚突如其来的铜铃,又想起怀里这个被大海送来的女婴,再联想到那块刻着“周”字和自家族徽的船板……

一种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宿命感,如同这冰冷的海水,瞬间将她淹没。

四、灾星?

林昭棠抱着捡来的女婴回到村里,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
幸存下来的村民围拢过来,看着这个在风暴后、诡异出现在海滩上的婴儿,眼神复杂。恐惧,多过同情。

“这……这女娃哪来的?”

“风暴刚过她就出现……怕不是……”

“瞧她脖子上的铃铛,邪性得很!”

“咱们村刚遭了大难,可别再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!”

窃窃私语声,像冰冷的潮水,包裹着林昭棠。

父亲林阿福抽着早已没有烟丝的旱烟袋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,黝黑的脸上满是愁容和忧虑。他看了看女儿怀中那个气息微弱的女婴,又看了看外面依旧未能平静的大海,重重地叹了口气:

“昭棠啊……这女娃……怕是个灾星。咱们村的水,自个儿都快养不活了,哪还养得起外来的魂……”

“爹!”林昭棠猛地抬起头,打断父亲的话,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尖锐,“她只是个孩子!被扔在海边,差点死了!怎么就是灾星了?大海收走了我们的亲人,却把她送了上来,这难道不是……不是妈祖……不,这难道不是天地留下的一线生机吗?”

她本来想说是妈祖的恩赐,但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妈祖刚刚“背弃”了他们。她换了一个更模糊,却也更接近本质的说法——天地留下的一线生机。

奶奶拄着拐杖走过来,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女婴,又看了看林昭棠紧握在手里的那枚小铜铃,伸出干枯的手,轻轻碰了碰铜铃。

“叮当……”

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。

奶奶的手顿了顿,沉默了片刻,对林阿福说:“留下吧。一条命,比什么都重。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

林阿福张了张嘴,最终没再说什么,只是狠狠地嘬了一口空烟袋。

林昭棠看着怀中因为些许温暖而稍微安定下来的女婴,轻声道:“以后,你就叫阿海吧。大海把你送来,希望你像海一样,能活下去。”

阿海仿佛听懂了,小嘴无意识地咂摸了一下。

五、老船匠的叹息

接下来的几天,望潮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物资匮乏的双重打击中。失去了主要劳力和渔船,幸存的人们几乎看不到未来。

林昭棠一边照顾着体弱的阿海,一边帮着奶奶和母亲处理那些被冲上岸、还能勉强使用的渔具碎片,心里却始终萦绕着那块刻字的船板和那枚铜铃。

她带着疑惑,去找村里最见多识广的人——老船匠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