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渡劫（3 / 4）

火烧得噼啪作响，奶凶奶气地喊：“小宗主（按辈分李煜是他宗主辈）怎么不躲？俺去帮他扛！”

“急什么。”李煜杰突然弹了下手指，娃娃脸上的邪笑更浓，“九九玄雷，一重强过一重，这才刚开胃呢。”他指尖的雷纹玉符突然飞起，化作道流光射向中州，“给他加点料。”

第三道玄雷劈落时，紫金色里掺了丝墨黑，那是能腐蚀灵力的“噬道雷”。李煜刚要挥剑格挡，周身突然亮起层冰蓝色的光盾，光盾上浮着混沌原石的纹路——正是李煜杰的混沌本源之力。“谢父亲。”他扬声喊道，剑势却更猛了，破妄剑上的雷光突然暴涨，竟硬生生劈开了雷柱，“但儿子的劫，得自己渡。”

光盾应声而碎，李煜迎着噬道雷冲了上去，任由墨黑雷丝爬满手臂。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，却又在雷霆灵力的滋养下迅速愈合，每愈合一次，气息就强盛一分。摘星楼的牌匾突然射出道金光，融入他体内——那是历代摘星楼主的灵力传承，此刻竟被他引动了。

“好小子，比老子当年还疯。”李煜杰摸了摸鼻子，娃娃脸上闪过一丝骄傲。他突然转头看向阿木，眼底的邪气收敛了些，“去，把你那霜穹借他用用。”

阿木立刻会意，拍了拍霜穹的脖颈。这头冰系灵兽仰头长啸，冰蓝色的灵力顺着星轨涌向中州，在李煜头顶凝成朵冰晶莲花。第四道玄雷落下时，冰晶莲花突然炸开，无数冰棱与雷柱碰撞，竟将紫金色的雷力冻住了一瞬。

“这招叫‘霜锁玄雷’，是阿木哥哥教我的？”李煜在雷光中朗声笑起来，趁机将体内的噬道雷逼出体外。那些墨黑雷丝刚落地，就被阿麦顺着星轨送来的藤蔓缠住——藤蔓上的双生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雷毒，花瓣染成墨黑，却倔强地不肯枯萎。

“用双生花的生机中和雷毒？”苏糖霜抚上心口，银蝶簪的光芒与中州的藤蔓遥相呼应，“这孩子竟能举一反三。”

第五道至第八道玄雷接连劈落，紫金色的雷柱一道比一道粗壮，里面的符文也越发狰狞。李煜的白袍早已化为飞灰，身上布满深可见骨的伤口，却始终没有后退半步。他时而用破妄剑引雷入体，时而借摘星楼的传承之力淬炼灵力，甚至在第七道雷劫时，竟硬生生用手掌接住雷柱，任凭雷霆在掌心炸开——那是李煜杰当年闯鸿蒙殿时用过的“以身饲雷”之法。

“疯了疯了！”孙悟空抓着金箍棒在星图殿转圈，火眼金睛里映着中州的雷光，“这小子比他爹还不要命！想当年俺老孙渡雷劫，至少还知道变个分身挡挡！”

李煜杰却突然笑出声，娃娃脸上的邪魅与温柔交织：“他这是在赌。”他指着雷云深处，那里正酝酿着最后一道雷劫，“九九玄雷，第九道是‘问道雷’，会显化劫主最恐惧的幻象。他故意把自己逼到绝境，是想借雷力斩断心魔。”

话音刚落，第九道玄雷终于劈落。这道雷柱不再是紫金色，而是纯粹的白，白得像能吞噬一切的虚无。雷柱落下的瞬间，中州的景象变了——李煜站在片血色战场，身边倒着无数摘星楼弟子，每个人的脸都与三年前牺牲的摘星宗弟子重合。

“你救不了他们。”幻象里的心魔化作李煜杰的模样，穿着染血的黑袍，指尖捏着颗破碎的混沌原石，“你爹当年没做到，你更不行。”

李煜的手抖了一下，破妄剑险些脱手。他确实怕，怕自己重蹈覆辙，怕摘星楼的弟子因他而死，更怕辜负父亲那双总带着邪气却始终护着他的眼睛。

“谁说他不行？”浮空岛的方向突然传来声奶凶奶凶的怒吼。石头举着小铁锤，竟顺着阿麦的藤蔓爬到了中州，身后跟着阿清、阿麦和阿绣。阿清的蛊虫们组成道虫墙，挡住幻象里的血光；阿麦的藤蔓在地上织出护山大阵的星图；阿绣的银蝶绣品化作道光罩，罩住李煜的身形。

“小宗主，阿木长老说，渡劫不是一个人的事！”阿麦扯着嗓子喊，藤蔓上的双生花突然全部绽放，将浮空岛众人的灵力源源不断地送过来，“摘星楼和摘星宗，本来就是一家人！”

李煜看着突然出现的四人，又望向浮空岛方向那道始终亮着的混沌雷光，娃娃脸上终于绽开笑容——和李煜杰如出一辙的邪魅，却更添了少年人的炽热。“对，我们是一家人。”他握紧破妄剑，体内的鸿蒙混沌之力与雷霆之力突然完美融合，“我爹说过，摘星人的雷劫，从来不是渡劫，是向天道要个公道——凭什么守护的人要遭天罚？”

他迎着白色雷柱冲了上去，破妄剑上同时燃起混沌之火与雷霆之焰，身后浮现出李煜杰的虚影——同样是娃娃脸，同样邪魅地笑着，却伸手将他往前一推。“去吧，让天道看看，李家的种，从来不怕雷劈。”

一白一金两色光芒在半空相撞，爆发出的冲击波掀翻了中州的云层，连浮空岛的双生花都在剧烈震颤。当光芒散去时，李煜站在原地，白袍已换成玄金色的仙尊法袍，眉心多了个雷纹印记，周身的灵力凝而不发，却比之前强盛百倍。

九九玄雷劫的雷云并未散去，反而开始收缩，最后凝成枚紫金雷丹，悬浮在李煜面前——那是天道的馈赠，蕴含着九九玄雷的本源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