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死求生之5 阿末陈飞结婚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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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个院子里。

院墙是用黄泥糊的,好些地方已经剥落,露出里面的碎麦秸。

两间土坯房的门敞着,黑洞洞的像两张嘴。

院子里的杂草没过脚踝,结着白毛毛的种子,风一吹就四处乱窜。

隔壁的土坯房里传来咳嗽声,听着像个老人,却始终没人出来。

远处不知哪里飘来一股臭味,像烂掉的白菜叶混着猪粪,钻进鼻孔里,呛得她直皱眉。

她想走,可脚像被钉在了地上。

好不容易挪到门口,刚跨出去,又"

咚"

地撞在院门上——她又回来了。

反复几次,冷汗浸湿了后背。

就在这时,院门"

吱呀"

一声开了道缝,里面透出淡淡的金光,像撒了把碎金子。

阿末顾不上害怕,拔腿就冲了出去。

外面是条窄窄的巷子,墙根堆着霉的柴火。

顺着巷子走到头,是条土路,往南望去,是个大村子,家家户户都是亮堂的砖瓦房,烟囱里冒着笔直的烟。

往北是条公路,卡车驶过扬起的尘土迷了眼,呛得她直咳嗽。

她站在路边,不知道该往哪儿走。

忽然眼前一花,周围的景象变了——陈飞正笑着说"

以后让你住砖瓦房"

,陈建拍着胸脯保证"

彩礼早晚会补上"

,元正坐在炕上说"

嫁过去好好过日子"

,可这些声音里,唯独没有她自己的。

"

阿末!

阿末!

吃饭了!

"

有人在推她的胳膊,阿末猛地睁开眼,看见娇兰站在炕边,手里端着个粗瓷碗。

"

啥愣呢?快起来吃点东西,明儿就该嫁人了。

"

阿末揉了揉眼,炕头的红嫁衣还搭在那里,在灯下泛着光。

刚才的梦太真实了,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影子,说的"

轮回体"

到底是什么意思?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掌心的纹路乱乱的,像一团解不开的线。

初八的天刚蒙蒙亮,院子里的鸡还没叫第二遍,采家的地就被脚步声踩得沙沙响。

阿末在房里听得真切,是三姨的大嗓门撞开了院门:“娇兰!

人都到齐了,阿末梳洗停当没?”

阿末摸着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红布袄,布料糙得硌手,是前儿个元正从镇上扯的,说“新娘子就得穿点鲜色”

镜里的姑娘脸盘还带着稚气,梳辫子的红头绳是自己连夜换的新,可镜沿的铜锈擦了三遍还是乌,像极了她此刻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。

“阿末!”

娇兰掀帘进来时,围裙上还沾着灶灰,“你三舅带着你表哥刚到,在堂屋嗑瓜子呢。

快,让你嫂子给你开脸。”

村里的王嫂子早搬了杌子坐在炕边,手里攥着根浸了香油的棉线。

“姑娘家开了脸,往后日子就光光鲜鲜的。”

她手腕一翻,棉线在阿末鬓角勒出细红的印子,“你看这细皮嫩肉的,到了陈家可得好好疼自己。”

阿末没应声,只觉得颧骨处微微烫。

窗外传来舅爷们的笑骂声,夹杂着元正指挥人搬桌子的吆喝,热闹得像过年,可没有一句是问她饿不饿、冷不冷的。

日头爬到竹梢头时,院门外突然爆出一阵哄笑。

“来了来了!

陈家的车到了!”

有人踮着脚往巷口望,“乖乖,还是辆绿皮吉普呢!”

阿末被王嫂子按坐在炕沿,红布袄的盘扣系得太紧,勒得她喘不过气。

门缝里挤进两道影子,陈飞穿着件灰夹克,袖口磨得亮,身后跟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,眉眼间带着股精明气。

“这是我二嫂。”

陈飞的声音有点涩,像吞了沙子。

那女人打量阿末的眼神像锥子,从红袄扫到布鞋,末了扯扯陈飞的袖子,声音压得低低的:“跟照片上差不离,看着还算本分。”

正乱着,元正掀帘进来,手里攥着把红漆筷子,木刺扎得指腹红。

“听着,”

他把筷子往阿末怀里一塞,唾沫星子溅到她手背上,“出门时往身后撒,越高越好!

撒低了,咱家往后的运势都得被你带衰!”

阿末捏着冰凉的筷子,指节泛白。

元正说道:"今天要娘家男的给你掀门帘,让壮壮掀门帘,他可是你娘家唯一的男丁!”

元正却突然瞪起眼:“盖头呢?红盖头怎么忘了!”

他转身从炕柜里扯出块红布,布料薄得能透光,八成是去年给姨娘做寿衣剩下的。

“盖上盖上,别让人看了笑话。”

红布遮了眼,世界顿时暗下来。

脚步声、说话声都变得闷闷的,像隔着层水。

她听见元正还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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