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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怡，保送也要参加考试吗？”

“是的。难度和高考一样。一天之内考完。”

刘卓倩双手托腮，很是崩溃：“我以为报上了之后就一劳永逸了呢。”

“你别这样，你优势很大的。难道凭你的成绩，连罗岚都PK不下去吗？”

提起罗岚，刘卓倩立刻燃起熊熊斗志：“当然必须PK掉她！”

两人好像注入动力，埋头苦干，卷子一张接着一张地完成而不觉得疲倦。

晚上学得头晕眼花的，两个人才相互搀扶着，摇摇晃晃往宿舍赶。

“小怡我眼花……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她们自我加餐加太晚，离开教室，才发现外面下雨了。

湿冷黏滑的春雨下得很大，刘卓倩问：“怎么办？”

“我们用校服外套挡着头，冲过去吧。”

她们脱下校服外套，冷雨吹到身上冷得发抖，于是咬紧牙关，路灯昏暗，路上黑漆漆的。春寒料峭，大片大片树叶从树梢上落下来，厚厚的一层，踩上去沙沙的。

刘卓倩缩了缩脖子：“好冷，我们快点走吧。”

迎面来了个人，湛盛辉打了一把雨伞，咯吱窝里夹了一把雨伞匆匆走向她们：“你们果然还没回宿舍。我给你们带雨伞了，快过来，不然淋了雨感冒就麻烦了！”

说出来也不信，上了高三之后，班主任除了强调学习成绩和不许早恋之外，最重视的居然是他们的健康。每天把教室门反锁上让他们到楼下去活动一小时。想来也是，生命在于运动，而身体又是奋斗的本钱。

“辉仔，谢谢雪中送炭哦。”

有了雨伞遮风挡雨，立刻气定神闲起来。三人在安静校园里并肩而行，很浪漫。

“你们太拼命了。”湛盛辉说，“要不是我哥跟我说，你们就被人遗忘了。”

“我们还要准备考试，不像你，走体育生路子。术科考试怎么样？”

“湿湿碎啦！”

边说话边走路，没留意脚下沙井盖松了。林怡一脚踏空，尖叫着摔倒。湛盛辉：“小心！”

纵身而上，把林怡推出去，他自己的腿却陷入沙井中，被残缺的沙井盖死死“咬”住。

女孩惊叫：“辉仔！”

值班老师来了，校医来了，右腿被夹骨折的湛盛辉被迅速抬上救护车送去抢救。她们被叫到一边问话，几个老师问来问去，直到彻底问不出什么来，才放了她们回去休息。

……

湛盛辉出事第二天，湛盛飞就请假了。

林怡和刘卓倩都很担心，但是她们什么都不能做，只好默默整理好各自擅长的科目笔记，等湛盛飞回来。

又过了一天，湛盛飞才回来，双眼布满红筋。

林怡小声问：“辉仔怎样了？”

“胫骨骨折，要动手术，三个月才能下地。”湛盛飞说着说着，带了哭音，“他下个月就要参加体育术科考试了！”

重重一拳砸在课桌上，桌面上的书本和文具齐刷刷一跳！

正在窗户外窥视的班主任轻轻摇了摇头，叹着气走开了。

林怡愧疚，低声说；“对不起，都是因为我们……”

“不。不能怪你。”湛盛辉摇头，泪中带笑，“要怪，只能怪辉仔运气不好……”

他越这样说，林怡越内疚。

手机响，是傅博打进来：“小怡，叶文轩下午五点来接你。我们一起吃饭。”

林怡说：“好。但是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。”

她很少讨价还价，傅博愕然：“去哪里？”

“这你就不用管了。反正耽误不了几分钟时间，让叶文轩跟着我就行。”

“好。”

傅博也没有多问。

林怡挂掉电话，深觉傅博是及时雨。

下午五点，她准时来到校门口。叶文轩开车接上她，她说：“我去医院。”

看得出，叶文轩很迷惘，但他收到傅博嘱咐，素来也不喜多问，立刻开车启程。

骨科病房里，湛盛辉容颜憔悴，看着窗外盛开的木棉花出神。

林怡轻轻敲了敲门，湛盛辉应声回头，看见是她，又转过头去。

“辉仔，你现在怎么样？”

她一辈子很少如此低声下气。

“你都看到了啊。”

湛盛辉的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，被吊了起来。那是一只曾经破了全市短跑纪录的脚，也是一只一场足球比赛灌了对方五个球的脚。

林怡想起分班的时候，湛盛辉对她说：“你们成绩好，我脑子就没有你们灵光了。但是没关系，我跑得比你们快啊！”

她呸道：“四肢发达头脑简单！”

这双腿曾经有机会带他上大学。

林怡很难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