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1章 无畏擒龙(56)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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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三足鼎的形状,鼎底刻着“永宁二十三年”的字样,比之前发现的纪年更完整,像段终于写完的历史。

风车转动的第三圈时,阿镜的罗盘突然停止转动,指针稳稳地指向红泥坳的方向,针尾的小锤轻轻敲着盘面,发出“笃笃”的响,像在点头。“灵气聚起来了,”她往风车的叶片上撒了把聚灵砂,颗粒在风中散开,变成无数细小的光点,像片流动的星河,“七处祭坛的印记都在变淡,看来镇魂车真的能‘续命’,让血契的痕迹慢慢消失。”

离开鹰嘴崖时,老人要往山外走,说要把镇魂车的图纸送到每个祭坛的守护人手里。他给小年和阿镜各留了个铜制的小风车,叶片上刻着野菊的图案,“这是用聚灵砂混着铜水浇铸的,”他的蓝布褂在山风中扬起,像面小小的旗,“放在窗台上,能听到七处祭坛的祝福,比任何安神药都管用。”

回到红泥坳时,夕阳正往山坳里沉,把野菊染成了金红色,像片燃烧的花海。破庙前的忆魂草突然开出白色的小花,花瓣上的纹路变得很清晰,能看到里面映着无数模糊的笑脸——老刀在红泥地里教小年用洛阳铲,1980年的值班员们在水电站贴春联,师祖在破庙里给神像插花……像场永不落幕的回忆。

铜铺的窗台上,两个小风车在晚风中轻轻转动,铜铃的响声混着野菊的香气,漫出铺子,飘向红泥坳的每个角落。阿镜的罗盘静静地躺在柜台上,指针与窗外的风车叶片重合,像找到了最终的归宿。

夜里,小年做了个梦,梦见自己站在镇魂碑前,碑上的镇魂花开得正盛,每个名字的旁边都结着颗金色的果实,像颗颗饱满的种子。老刀、1980年的值班员、师祖……所有刻在碑上的人都在对他笑,像在说“我们从未离开,只是换了种方式守护”。

梦醒时,天已经亮了。小年走到窗前,发现小风车的叶片上沾着些金色的粉末,像镇魂花的花粉。他把粉末收集起来,撒在忆魂草的花盆里,草叶上的纹路突然变得更清晰,映出幅新的画面——红泥坳的孩子们在野菊丛里奔跑,手里举着铜制的小风车,笑声像铜铃一样清脆,远处的七处祭坛都长满了绿色的植物,像片生机盎然的绿洲。

“看来他们真的安心了,”阿镜的声音带着笑意,她指着忆魂草的新叶,上面的纹路组成了个“家”字,是用无数个细小的三足鸟图案拼的,“连草木都在说,这里就是我们的家,永远的家。”

铜铺的生意越来越好,来打铜器的人大多带着新的故事——有鹰嘴崖的护林员,说要打个铜制的鸟食盆,纪念那个帮他修复镇魂车的老人;有黑风口的药农,要打个铜药罐,说用聚灵砂煮的药特别灵,能治多年的老风湿;还有个刚考上大学的姑娘,要打个铜书签,签身上刻着七处祭坛的小图案,说要带着这些守护的印记去远方,让更多人知道红泥坳的故事。

小年的银镯子总在打这些铜器时微微发烫,尤其是打到三足鸟和北斗七星的图案,活动的那颗星就会轻轻颤动,像在给铜器注入新的生命力。阿镜说这是“印记的传承”,血契虽然消失了,但那些共同守护的记忆,早就融进了血脉里,变成了永远的念想。

深秋时,七处祭坛的镇魂车都修复完成了。每当山风吹过,七处的铜铃声就会同时响起,在山谷里回荡,像场盛大的合唱。红泥坳的野菊开得比往年更艳,黄灿灿的一片,把整个山坳都染成了金色,像铺了层厚厚的阳光。

村里的人在野菊丛里搭了个凉亭,亭柱是用水电站废弃的钢管做的,上面刻着所有血契之人的名字,老刀、1980年的值班员、师祖……每个名字的旁边都画着朵野菊,像给他们戴上了永不凋谢的花。亭子里摆着个铜制的长桌,是货郎儿子特意做的,桌面刻着七处祭坛的地图,像张巨大的全家福。

重阳节那天,七处祭坛的守护人都来了,坐在凉亭里,喝着用野菊泡的茶,聊着各自的故事。穿蓝布褂的老人带来了鹰嘴崖的野山桃,穿军大衣的老人带来了水电站的新茶,穿蓝布衫的老太太带来了自己做的野菊糕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,像群久别重逢的亲人。

“以前总觉得血契是诅咒,”穿军大衣的老人咬了口野菊糕,甜香里带着点青铜的凉,“现在才明白,是这些印记让我们找到了彼此,像串永远解不开的牵挂,多好。”他的铜拐杖敲在亭柱上,发出“笃笃”的响,像在给这句话盖章。

夕阳西下时,所有人都站起来,往红泥坳的空地上走。那里的镇魂碑前,忆魂草已经长得很高,开满了白色的小花,花瓣上的纹路映着每个人的笑脸,像幅活的画卷。阿镜往碑上撒了把聚灵砂,粉末落在花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响,像在给花朵注入新的生命力。

镇魂碑在夕阳中泛着温暖的红光,碑上的名字渐渐淡去,被绿色的藤蔓覆盖,只留下个模糊的“安”字,像个永恒的祝福。远处的七处祭坛传来铜铃的响声,清脆悦耳,与红泥坳的野菊香交织在一起,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,唱着守护,唱着团圆,唱着每个带着印记的人,都能在这片土地上,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宁与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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