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1章 无畏擒龙(56)(3 / 6)
转出圈银亮的光,与灯笼的光斑交相辉映,像个温暖的拥抱。
入夏后,忆魂草长满了七片叶子,每片都映着不同的往事:红泥坳的野菊丛里,师祖在给年幼的老刀讲故事;水电站的机组旁,1980年的值班员们在贴春联;鹰嘴崖的石俑前,守链人在给银链上油……叶子的脉络里都流淌着淡淡的红光,像血契的印记,却不再冰冷,带着草木的温润。
阿镜把忆魂草移到了破庙的神像前,与镇魂碑上的镇魂花遥相呼应,像两座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。她的罗盘渐渐不怎么动了,指针安稳地指向红泥坳,像找到了最终的归宿,只有在月圆夜,才会轻轻颤动,仿佛在与天上的守护星对暗号。
铜铺的生意依旧红火,只是来的人不再只带着故事,更多的是带着希望——有人来打铜锁,说要锁住现在的平安;有人来打铜盆,说要接住未来的福气;还有对老夫妻,来打对铜手镯,说要像小年和阿镜的银饰那样,带着北斗七星的祝福,相伴到老。
小年的银镯子和阿镜的银链,在无数个打铜器的日子里,渐渐有了铜的光泽,像被岁月镀上了层温柔的膜。他们知道,血契虽断,传承未绝,那些刻在青铜上的名字、藏在野菊里的念想、融在日子里的平安,会像镇魂碑上的花,一季又一季,永远开在红泥坳的土地上,开在每个记得故事的人心里。
秋风再次吹过红泥坳时,野菊又开了,金灿灿的一片,把破庙围得像个花的海洋。镇魂碑上的镇魂花结了种子,被风吹到七处祭坛,落在新翻的土地里,像撒下的约定。铜铺的铜铃在风中轻响,声线里带着野菊的香、青铜的凉,还有日子该有的甜,像首永远也唱不完的歌,唱给红泥坳听,唱给守护星听,也唱给所有珍惜现在的人听。
秋分那天,红泥坳的野菊开得铺天盖地,黄灿灿的花海把破庙裹成了个金色的绣球。小年蹲在庙前的空地上,给忆魂草浇水,指尖刚碰到叶片,七片叶子突然同时翻转,背面的纹路组成了完整的北斗七星,像幅活的星图。
“阿年哥,快看这个!”阿镜举着个铜筛子从玉米地跑过来,筛子里盛着些青灰色的颗粒,是从黑风口的河床里淘的,形状像缩小的三足鼎,边缘还沾着些暗红色的土,是红泥坳特有的黏土。她的另一只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纸,是从货郎儿子的铜铺里找到的,上面画着个奇怪的装置,像风车和铜铃的结合体。
“是‘镇魂车’,”小年放下水壶,指尖捏起颗颗粒,在阳光下能看到里面嵌着细小的铜屑,像凝固的星火,“西晋的工匠做的,用风能带动铜铃,铃声能安抚祭坛的戾气。”他想起镇魂碑上的记载,这种装置曾遍布七处祭坛,后来随着铜镜的破碎渐渐失传,没想到图纸还能留存至今。
阿镜的罗盘突然在铜筛子旁剧烈转动,指针上的铜锈簌簌剥落,露出光斑,像块流动的绸缎。“鹰嘴崖的方向有动静,”她往远处的山峦望,那里的云雾突然散开,露出鹰嘴形状的巨石,石顶的青铜镜在阳光下闪着微光,像只苏醒的眼睛,“有人在修复镇魂车,还带着很浓的铜器气息。”
两人往鹰嘴崖走时,山路上的野菊开得正盛,黄灿灿的花瓣沾满了露水,被太阳晒得半干,散发出甜甜的香气,像在给他们引路。快到崖顶时,听见上面传来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,像木头在转动,夹杂着“叮叮当当”的铜铃响,节奏明快,像首古老的歌谣。
崖顶的空地上,个穿蓝布褂的老人正蹲在石台上忙活,手里拿着把铜匠锤,正在给个木制的装置上铜铃。装置的叶片是风车形状,边缘挂着七个小铜铃,正是货郎卖的那种三足鸟形状,每片叶片上都刻着个地名,红泥坳、水电站、黑风口……像串流动的祭坛。
“是‘续命车’,”老人的锤子敲在铜铃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震得石台上的露水都在颤动,“我爹是鹰嘴崖的守铃人,当年他说镇魂车不仅能安抚戾气,还能把祭坛的灵气聚起来,让血契之人的印记慢慢变淡,像给生命续了口气。”他往装置的轴心里塞了些青灰色的颗粒,正是阿镜筛子里的那种,“这是‘聚灵砂’,能让铜铃的声音传得更远,七处祭坛都能听见。”
老人的蓝布褂袖口露出半截小臂,上面有串淡红色的印记,是北斗七星的形状,比小年的疤痕浅得多,像刚长出来的新肉。“我年轻时总觉得这印记是负担,”他用铜匠锤轻轻敲着印记,“后来在黑风口捡到半张镇魂车的图纸,才明白是福气——知道哪些声音该用心听,哪些地方该好好守着,活得比谁都明白。”
当最后一个铜铃挂上装置时,山风突然变大,吹动风车的叶片,七个铜铃同时响起,声音清亮,像七处祭坛在同时歌唱。鹰嘴崖的云雾再次散开,露出远处的红泥坳,那里的野菊在风中轻轻摇晃,像在回应铃声的召唤。
“你看,”老人指着风车的影子,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,与七处祭坛的方向重合,“这影子能把灵气传到每个祭坛,让那里的土地变得肥沃,种出来的庄稼特别好,连野菊都开得比别处艳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些青铜碎片,拼起来刚好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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