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0章 宝梵寺墨辩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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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修竹”几个字写得如行云流水,引得文人模样的人频频点头。

苏轼最后写,他写的是李白的《静夜思》,笔锋随意却不失力道,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”几个字写得朴实无华,却带着浓浓的乡愁,看得几个离乡的游子眼圈都红了。

三张字挂在碑亭的柱子上,百姓们围在看着就暖和,像我家老婆子织的布,结实又舒服。”

一个穿长衫的秀才则指着钱穆父的字:“钱大人的字才好!有王右军的风骨,雅得很,一看就是读书人写的。”

一个卖花的姑娘指着苏轼的字:“苏大人的字最好!我虽然不识字,可看着就觉得亲切,像听他念诗一样。”

钱穆父皱着眉:“你们百姓不懂书法,只看好不好看,哪知道雅不雅。”

黄庭坚立刻反驳:“百姓不懂才最公正!他们觉得好,才是真的好。总不能只有你们文人觉得好,才算好字吧?”

苏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,赶紧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看来咱们的字各有各的好。其实书法本就没有绝对的雅俗,雅中有俗,俗中藏雅,才是真境界。”

正说着,寺外传来一阵马蹄声,一个小吏骑着马跑进来,手里拿着个公文袋:“苏大人、黄大人、钱大人,宰相府派人来请,说是有要事商议,让三位大人即刻回府。”

三人只好收起笔墨,跟老和尚道别。走出山门时,黄庭坚还在跟钱穆父争论:“下次我一定写幅字,让你心服口服!”

钱穆父笑着摆手:“我等着!不过你可别再写那些像饼铛的字了。”

苏轼走在中间,听着两人的争论,手里的折扇轻轻摇着,槐花瓣落在扇面上,像一幅天然的水墨画。

这场关于书法雅俗的争论,绝不会就这么结束,说不定下次聚会,又会因为某个字、某幅帖,吵得面红耳赤。

第二章醉翁亭下续墨谈

元佑二年盛夏,欧阳修在滁州醉翁亭设下宴席,请苏轼、黄庭坚、钱穆父等人前来赏荷。亭外的荷塘里,荷花盛开,粉白相间,风吹过,荷叶翻卷,像绿波荡漾。

苏轼刚到亭下,就见欧阳修正坐在石凳上,手里拿着一卷《醉翁亭记》的手稿,旁边放着一壶酒。“子瞻,你可算来了!我这亭子里的荷花开得正好,就等你们来赏呢。”欧阳修笑着起身,把手稿递给苏轼。

苏轼接过手稿,翻开看了看,只见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,带着欧阳修特有的风格。“永叔先生,您这字写得越来越有韵味了,比上次在汴京写的《秋声赋》还要好。”

黄庭坚和钱穆父也相继赶到,两人一见面,就想起了上次在宝梵寺的争论,气氛顿时有些微妙。欧阳修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,笑着说:“你们俩怎么了?上次在宝梵寺赏碑还好好的,怎么这次见了面,跟有仇似的?”

苏轼赶紧打圆场:“没什么,就是上次在宝梵寺,他们俩因为书法的雅俗争论了几句,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呢。”

欧阳修哈哈笑起来:“原来如此!书法的雅俗本就是个说不清的话题,今天正好借着这醉翁亭的美景,咱们再好好聊聊。来,先喝酒!”

众人坐下,欧阳修给每人倒了杯酒。酒是用荷叶酿的,带着淡淡的荷香,喝在嘴里,清爽甘甜。黄庭坚喝了口酒,指着亭柱上欧阳修写的《醉翁亭记》碑刻:“永叔先生,您这碑刻上的字,既有颜真卿的浑厚,又有柳公权的刚劲,可怎么看都不觉得俗,反而透着股雅气。您说,这是为什么?”

欧阳修放下酒杯,指着碑刻上的“乐”字:“因为这字里有‘乐’——我写这篇《醉翁亭记》时,心里想的是百姓的安乐,是山水的乐趣,不是为了装雅,也不是为了显才。字是心的影子,心里有什么,字里就有什么。你上次说你的字沾着人间烟火,这没错,可要是心里只想着烟火,没了点山水情怀,字里就少了点灵气,自然会让人觉得近俗。”

钱穆父点头:“永叔先生说得对!书法讲究‘意在笔先’,心里的意要是俗了,笔底的字自然雅不起来。鲁直你写的字,总想着让百姓看懂,却忘了书法本身的意境,所以才会显得俗。”

黄庭坚不服气:“让百姓看懂怎么了?难道书法只能是文人的玩物,百姓就不能欣赏吗?我上次在陈州,有个老农看了我的字,说能从字里看出今年的收成,这难道不是书法的意义?”

苏轼放下酒杯,指着荷塘里的荷花:“鲁直,你看这荷花,长在泥里,却开出清雅的花,这就是‘出淤泥而不染’。你的字沾着人间烟火,就像荷花长在泥里,可要是能在烟火气里透出点清雅,就像荷花从泥里开出花来,那就不俗了。你现在的字,泥味重了点,花香少了点。”

黄庭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手指上还带着上次写字时留下的墨痕。他想起自己上次写《松风阁诗》时,心里总想着怎么让字更有力度,怎么让百姓喜欢,却忘了琢磨诗里的意境,忘了把松风的清雅融入字里。

“子瞻兄,你这么说,我倒有点明白了。”黄庭坚拿起酒杯,喝了口酒,“我之前总想着俗与雅的区别,却忘了雅俗本就是一体的。就像这荷叶酒,用的是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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