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1章 猞猁夜袭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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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黑狗突然从睡梦中惊醒,颈毛炸成一圈刺猬似的硬鬃。

王谦在黑暗里摸到猎枪时,听见院墙外传来声凄厉的猫叫——不,比家猫嘶哑十倍,像是铁片刮擦玻璃的动静。

&0t;又来了。

&0t;杜小荷往睡熟的孩子们身上多盖了床棉被,&0t;这已经是第三晚。

&0t;

王谦轻手轻脚挪到窗前。

月光下,一只足有半人高的猞猁正蹲在鸡窝顶上,耳朵尖那撮黑毛像天线般转动。

它前爪按着只扑腾的母鸡,琥珀色的竖瞳在夜色中荧荧亮。

&0t;砰!

&0t;

猎枪的火光短暂照亮了小院。

猞猁在枪响前就弹跳起来,子弹只打碎了片瓦。

那畜生跃上院墙时回头看了一眼,目光竟像是带着讥诮。

老黑狗狂吠着追出去,很快叼着只血淋淋的鸡回来——只剩半截身子,断口处的牙印参差不齐。

&0t;这畜生成精了。

&0t;王谦捡起墙根处的几撮灰毛,指腹摸到绒毛上特殊的螺旋纹,&0t;是同一只,左后腿有旧伤。

&0t;

杜小荷突然抓住他胳膊:&0t;你看!

&0t;月光把猞猁留在雪地上的足迹照得清清楚楚——右前爪的印痕特别深,像是拖着什么东西。

天亮后,屯里的损失清点出来了。

刘长富家丢了只羊羔,铁柱家的看门狗被咬断喉咙,最惨的是七爷的药圃——三株快成熟的山参被连根刨起,参须散落一地。

&0t;不是普通猞猁。

&0t;七爷蹲在药圃边,指尖沾了沾泥土上的黏液,&0t;瞧这爪印间距,起码五十斤往上。

&0t;老人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摊开的掌心里有血丝,&0t;这畜生专挑大补之物下手&0t;

王谦和杜勇军循着足迹追进黑松林。

猞猁的路线诡谲多变:时而跃上树干行走,时而钻进岩缝。

在一处背风的山坳,他们现了它的&0t;食堂&0t;——十几只野兔的骨架整齐排列,每具头骨天灵盖都被精准地咬开。

&0t;专吃脑髓。

&0t;杜勇军用树枝拨弄着骨堆,&0t;老辈人说,吃够百颗动物脑子的猞猁会变成山魈。

&0t;

追踪到第三天,他们在一棵雷击木下现了猞猁的窝。

垫窝的松枝上沾着黑褐色的血迹,旁边散落着几颗金属纽扣。

王谦用树枝挑开一看,呼吸顿时凝滞——纽扣上依稀可见&0t;林场&0t;二字。

&0t;是去年失踪的护林员&0t;杜勇军脸色青,&0t;公安搜山时只找到件血衣。

&0t;

当晚,狩猎队布下陷阱。

于子明把只活兔拴在空地中央,周围撒了圈七爷特制的药粉。

&0t;能掩盖人味,&0t;老头神秘兮兮地眨眨眼,&0t;掺了母猞猁的尿结晶。

&0t;

王谦趴在十步外的雪窝里,枪管上缠着防霜的鹿皮。

子夜时分,月亮被云层吞没的瞬间,一个黑影幽灵般滑过雪地。

那猞猁比想象中还大,肩高几乎到人膝盖,尾巴短得像被砍过。

活兔吓得僵直不动。

猞猁没有立即扑杀,而是绕着陷阱转圈,时不时用前爪试探药粉圈。

它右前爪始终虚抬着,露出道陈年的疤痕。

就在猞猁即将踏入射程时,杜鹏藏身的灌木丛突然传来&0t;咔嚓&0t;声——少年踩断了根枯枝。

猞猁触电般弹起,却不是逃跑,而是直扑声源!

杜鹏的枪响了,子弹擦着猞猁后背飞过,打碎了后面的松果。

&0t;低头!

&0t;王谦的吼声和枪声同时炸响。

猞猁在半空诡异地扭身,子弹只带走它一撮毛。

这畜生落地后竟人立起来,前爪&0t;唰&0t;地亮出三寸长的弯钩指甲。

老黑狗从侧面扑上去,却被一爪拍中鼻梁,顿时血如泉涌。

猞猁趁机窜上杜鹏肩膀,血盆大口照着他咽喉咬下!

千钧一之际,王秀兰的猎刀破空而来,正扎在猞猁抬起的右前肢上。

&0t;嗷——&0t;这声惨叫像极了婴儿啼哭。

猞猁瘸着腿窜上松树,转眼消失在夜色中。

树下只留下摊黑血和半截断爪。

回屯的路上,杜勇军突然说:&0t;不对劲。

&0t;他举起那截断爪,&0t;你们看断面。

&0t;

王谦凑近一看,骨髓里竟有些细小的白色颗粒,像是盐晶?

第二天清晨,屯里来了个陌生面孔。

这人穿着褪色的军大衣,左眼蒙着黑布,正在七爷家买伤药。

王谦路过时,独眼龙腰间晃荡的东西让他浑身冰凉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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