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 不欢而散(5 / 6)
,“一味地想要用自己的想法去改变他,以为一顿饭、几句关心,就能和他成为朋友……”
想起长赢说“玩物”
时那讽刺的语气,想起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孤寂,心底像被什么东西揪着,又酸又疼。
原来,自己所谓的“关心”
,在长赢看来,竟可能是一种不尊重的冒犯。
长赢离开的脚步骤然停滞,背对着房间的方向,那只早已跨过门廊门槛的爪尖悬在半空,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锁链牢牢缚住,再难向前挪动分毫。
房间里传来的呢喃声很轻,却带着清晰的破碎感。
自责的语气,更像是一把打磨过的钥匙,避开了他层层叠叠的戒备,轻轻拨动了那颗灵石心脏深处、千万年来无人触碰过的某处机关。
长赢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,半个身子沐浴在走廊的朝阳中,半个身子仍笼罩在房间的阴影里。
这一刻的长赢,仿佛在两个世界间踌躇不前
就在这时,小院的大门“吱呀”
一声被推开,打破了这份凝滞的平静。
押了一整夜镖的阿七和夜无痕走了进来,两兽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疲惫,可当看到院中正站着的高大虎兽人时,都瞬间绷紧了神经,眼神里满是不知所措,长赢那三米多的庞大身躯,浑身散出的、属于战场的凛冽气息,实在太过具有压迫感。
夜无痕的反应更甚,几乎是本能地反爪拔出了腰间的匕。
刺客的直觉告诉他,眼前这头虎兽人极其危险,危险到让他不得不立刻摆出戒备姿态。
气氛即将剑拔弩张的瞬间,长赢身后的房门被轻轻推开,铭安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眼眶还有些微红,显然是刚平复好情绪,但语气依旧平稳:“这是长赢,我的……朋友。”
说到“朋友”
二字时,顿了顿,声音虽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随后,转向阿七和夜无痕,努力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,抬爪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试图让笑容看起来更自然些:“你们刚押镖回来,肯定累坏了,先回房好好休息吧!
下午的饭我来准备,保证让你们吃顿热乎的。”
阿七的目光在铭安微红的眼角扫过,眼底闪过一丝疑惑,但也没有多问,只是拉了拉还握着匕的夜无痕,对着铭安点了点头,便拽着仍有些警惕的夜无痕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直到两兽的房门关上,铭安才转过身,没有回头看长赢,只是望着院门口的方向,语气平静地开口:“好啦,我去市集上买菜。
阿七他们跑了一夜镖,得给他们做些滋补的菜。
明天……就该咱们去押镖了。”
说着,抬爪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银白毛,转身走向厨房,很快便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篮走了出来。
可刚走到院门口,又停下了脚步,像是想起了什么,背对着长赢,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:
“尊重,从来都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的。”
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争执,多了几分平和的坦诚,“可你总是把自己的身份放得太低,一口一个‘工具’,若连自己都不把自己当‘存在’,又何谈让别人尊重你?”
“兽人的一生,从降生那刻起,就注定要走向同一个既定结局——死亡。
无论是啸傲山林的强者,还是栖身檐下的凡兽,终有一日都会归于尘土,这是无人能逃的宿命。
但“如何走向结局”
,却藏着千万种不同的选择。
哪怕前路崎岖,也有在追寻里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的兽人。
这世界从不是非黑即白的画卷,人亦如此,难分绝对的善与恶。
双手染血的战士,或许会为无辜者垂泪;温和处世的凡人,心底也可能藏着挣扎。
就连兵器,本身也无对错之分。
利刃可成屠戮的凶器,亦能做守护的屏障,它的意义,从来由使用者与持有者定义。
既然结局早已注定,那不如随心选择过程。
是活成冰冷的工具,还是鲜活的存在;是困于过往的标签,还是走出自己的路……”
“你说自己是为杀戮而生的兵器,可我并不知道兵器的诞生是否只有这一种意义。
就像我之前说的,一支笛子,既能用音波退敌,也能吹奏出抚慰人心的乐曲;一把利刃,既能用来战场杀敌,也能被珍藏在锦盒里,放在华美的绸缎上。
那不是为了让它变成只能观赏的花瓶,而是持有者自心底的珍视。”
说到这里,铭安轻轻叹了口气,拿起竹篮,脚步没有停顿:“如果……你觉得买菜这种事是无意义的琐事,不想跟着,就在家等我就好,不用勉强自己。”
说完这句话,没有再回头,也没有看长赢的反应,径直推开小院的大门,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的街道尽头。
院门口的风轻轻吹过,带起几片落叶,只留下长赢一兽站在原地,沐浴着朝阳,爪尖还停留在方才跨过门槛的位置。
尾巴上的三道金属环不再是往日里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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