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9章 交公粮乱象丛生田书记当场被免(2 / 5)
心,一定不会多收大家1分钱,而且还要逐年减轻大家的交粮负担。”
然而,我的话音刚落,人群中就传来了压抑的叹息声,有人小声嘀咕着:“少交的粮还不够买药钱。”
这话像一根尖锐的针,直直地扎进我的心里,我暗暗攥紧了拳头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两辆汽车在坑坑洼洼的公路路上颠簸着驶向粮所,路边的树木在风中摇曳,却带不来一丝凉意。
远远地,就能看到粮所那红色的围墙,墙面上的油漆斑驳脱落,露出里面灰色的砖石,就像一道渗血的伤口。
粮所门口早已被进进出出的架子车、农用三轮车、拖拉机堵得水泄不通,牲口的嘶鸣声、车轱辘碾过石子的声响混作一团,嘈杂无比。
小轿车根本挤不进去,我直接推开车门,说道:“走,去现场看看,看看是咋办的?咱们那哪位领导又在搞中饱私囊?”
下车之后,吕连群焦杨、韩俊和杨伯君紧跟在我的身后。
我们穿过拥挤不堪的人群,终于来到粮所门口。
抬头望去,粮所的大门上面有一块拱形铁架,铁架上面铺着一块整齐的铁皮,铁皮上用红色油漆刷着“二官屯乡粮所”
几个大字,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,字迹已经有些模糊。
粮所两侧大门口用红色油漆刷了一对标语,一边写的是“宁流千滴汗”
,另一边写的是“不坏一粒粮”
。
粮所内的面积很大,但此刻也挤满了排队交粮的架子车和农用三轮车。
偶尔还能听到毛驴不耐烦的叫声,整个粮所内拥挤得让人透不过气,人们都在忙碌着,倒也没人注意到有几个干部走了进来。
不远处的水泥地上,还有群众在忙着晒粮食,想来这应当是粮食水分过大。
我快步走上去,看到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正吃力地从农用车上往下搬运粮食。
大爷的手颤颤巍巍地解开系粮的绳子,随着“哗啦”
一声,地上的粮食随意散落着。
我走上前去,主动问道:“大爷,您的粮怎么要晾在这里呀?”
大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无奈,仿佛积压了许久的情绪都要从这一眼中倾泻而出。
焦杨见状,主动上前一步,问道:“大爷,咋回事啊?人家的粮都交了,您的粮为啥在这晒呀?”
大爷无奈地叹了口气,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:“说我们家的粮食湿度大、不合格,让晒一晒。
这都是在晒粮场地晒了两天的粮食,怎么可能湿度大嘛!
就是折腾人啊,不就是想找我要两包烟吗?我老汉自己都抽自己卷的烟,哪里来钱给他们买纸烟呀?”
焦杨分管农业,同时负责粮食局,公粮的征收也归她负责。
听了大爷的话,他一脸无奈,语气中带着愧疚:“县长,我向你检讨,是我的工作没做好。”
袋子解开后,里面满满的都是金黄的小麦。
我伸手抓出一把,放在手里捏了捏,每一个粮粒都坚硬而饱满。
我又抓出几粒,放在嘴里嚼了嚼,只听“磕嘣”
一声,麦粒才被嚼烂。
吕连群、焦杨、韩俊也从我手里拿了几粒粮食放在嘴里嚼了嚼,几个人的表情都略显痛苦,费了好大劲才把小麦嚼烂。
我将粮食拿在手里掂了掂,不紧不慢地说:“这样的粮食湿度不达标,那什么样的粮食才达标呢?”
说着,我从大爷手中拿过系粮食的麻绳,将粮食袋子往上掂了掂,又将粮食的口聚在一起,慢慢把粮食口袋扎上。
大爷、大娘两个老人在旁边焦急地直跺脚,大声说道:“哎,可不敢这样干呀,不晒粮,俺们粮食交不出去啊!”
韩俊仔细检查了一番后,说道:“大爷,您这粮食我们检查了,合格。”
粮食口袋扎好后,我深吸一口气,一把抱起粮食,估摸着这粮食应当有100斤左右。
换作平时,100斤我随便能扛起来,但此时我却觉得自己扛的不是粮食,而是东洪县干部的良心,这份重量压得我脚步都有些踉跄。
我把粮食堆在架子车上,拍了拍手,说道:“走吧,去看看咱们的同志是怎么卖农药的。”
往前走了不远,就看到前方有一队人排着长长的队伍,足足有四五十米长,每个人都手里捏着钱,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却都在低声谩骂着:“5块钱一瓶的农药,他妈的,杀的是虫子,还是贪官啊!
太黑了。”
站在队伍后面,听着群众的牢骚,我的心里万分复杂,愤怒、痛心、自责等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从队伍的后头走到前头,是一片柳树树荫。
树荫下面放着三四张长条木桌,每张桌子前面坐着一个干部。
最左边的一个人负责收钱,他前面放着一个大大的纸箱,里面散落着各种面额的钱,旁边还有一个老式算盘,算盘上已拨好数;他旁边一个人正在专注地开条,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;在开条人旁边,有人根据开的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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