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8章 生相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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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豆卢行褒,其子昨日已携带家族半数浮财,试图混出城去,被我们‘扣下’,人赃并在。”

“另,鬼谷道隐晦其人,于醴泉坊、布政坊、延寿坊的三处暗桩,活动频率增加一倍。白鹭寺侦之其道门下护法‘鬼面军’已有至少二十人,利用吾军‘故意’留出的侦查盲区,潜入城南诸坊。其目标,不明……”

……

“以上,各级官吏名单共计一百七十三人,从京兆尹主簿到边县法曹,其叛逃行为或意图,均已核实。”

“华阴令李孝常,已与河西段纶取得联系,永丰仓钥匙,就挂在他的腰间……”

……

杨子灿每念出一个名字,杨广眼中的疯狂就更盛一分,直到最后,他几乎是嘶吼出来,带着血沫:

“好!好!都记下!都给朕…记下!让他们跳!让他们…以为赢了!清理…就在他们…最得意的时候!让他们的血…染红…这大兴宫的…台阶!”

少年杨侑吓得浑身发抖,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来。

萧后紧紧搂住他,自己的指甲却已掐入了掌心。

萧瑀和裴矩垂首而立,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

他们知道,这不是朝堂博弈,这是一场注定要用无数人头和鲜血来献祭的……末日审判。

卫玄府邸,书房内檀香袅袅,却压不住那份弥漫的沉重。

那枚象征着“总督长安内外诸军事”的黄金虎符,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而危险的光芒。

而一旁的敕书等,则静静地躺在承宝的漆盘之中。

老管家卫明如同影子般侍立一旁,低声道:

“老爷,宫里又来人了,询问虎符……”

卫玄摆了摆手,打断了他。

他慢慢地走到窗边,望着皇城方向隐约的灯火,声音带着看透世事的苍凉:

“陛下啊陛下,您布下此局,引蛇出洞,魄力惊人。老臣…佩服。可是,一艘注定要沉的船,就算把船上所有的老鼠都抓出来杀掉,船…就能不沉了吗?”

他缓缓坐回椅中,仿佛被抽干了力气。

“关陇集团,山东士族…他们的根,遍布天下。李渊、李密,不过是他们推上前台的新代理人。杨子灿…他能杀尽名单上的人,他能杀尽天下所有心怀异志之人吗?大势…已去了。”

他闭上眼睛,最终下达了指令:

“回复宫里,老夫病入膏肓,手颤无法握符,恳请陛下…另择贤能。”

这不仅是对皇权的拒绝,更是对门阀势力的明确回应:他卫玄,已准备好迎接“新天”。

与卫玄的“明智”形成惨烈对比的,是阴世师和骨仪的绝望坚守。

金光门城楼,阴世师铁甲染尘,须发戟张。

他看着城外如林的敌军旗帜,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敌军操练之声,猛地拔出佩剑,砍在垛口青砖上,火星四溅!

“儿郎们!”

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雄狮,在城头回荡,“我等效忠的是大隋!是太孙殿下!身后就是家园父母!叛军想要入城,除非从我阴世师的尸体上踏过去!再有敢言降者,犹如此砖!”

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,那是一种明知必死而为之的决绝,悲壮而苍凉。

尚书省都堂甲五室,骨仪将一份劝他“顺应天命”的密信撕得粉碎,掷于地上,还狠狠踩了几脚。

他对着堂下几个面露怯色的属官,厉声斥骂:

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!读圣贤书,所为何来?莫非就是为了在这危难之际,学那墙头草,随风而倒吗?无耻之尤!传我命令,各署官吏,凡有擅离职守、散布谣言者,无论品级,一律拿下,按军法从事!”

他的刚硬,在普遍蔓延的绝望中,显得如此格格不入,却又如此耀眼。他们,成了这座即将倾覆的帝国大厦最后几根不肯弯曲的支柱。

在“朝廷必亡”的共识和“只出不进”的铁律下,一场末日狂欢般的权力与资源提前转移,在严酷的背景下疯狂上演。

而杨子灿的掌控系统,则如同一个高明的导演,为这场覆灭前的大戏,精准地控制着“演员”的入场和退场。

太府寺丞元文都,在天黑后,换上一身仆役的灰布衣服,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死死抱在怀里,那里面是左藏库最核心的绢帛、钱粮出入账册的精华抄本。

他如同幽灵般穿过寂静的坊街,来到通化门附近一处看似废弃的院落。

在那里,一个早已被灰影替换的“贪财”队副,在掂量了那袋足够他逍遥半生的金珠后,“偷偷”打开了仅供一人通行的小侧门,低声催促:

“快走!天亮就不好办了!”

元文都连滚爬出,头也不回地奔向那片他认为是“新生”的联军营地。

他并不知道,他怀里的账册副本,早已被动了手脚,关键数据已被修改。

华阴令兼永丰仓监李孝常,站在宏伟的永丰仓城墙上,看着远处河西方向出现的唐军段纶部旗帜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对身边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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