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6章 玺钩(3 / 4)
身着深色斗篷、面戴不同材质面具的身影,围着一方天然形成的石台。
石台上,静静放置着那方失窃的、牵动天下人心、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物件——传国玉玺。
和氏璧温润的光泽,在洞壁镶嵌的夜明珠幽光下自然流转。
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八个鸟虫篆字,仿佛蕴含着沟通中华天地的神秘力量,让小小洞府内的空气都显得凝重而粘滞。
算不算蓬荜生辉?
呵呵!
“天命神器……气运所钟,果然……果然……名不虚传。”
一个戴着青铜獠牙面具的身影,发出沙哑而略带颤抖的赞叹。
他忍不住想伸手触摸,却又被传国玉玺那无形的威严所慑,只能敬畏地缩回去了。
“噤声。”
首座之上,一个戴着毫无表情的白色玉质面具的人开口,声音平淡如水,却带着冻结一切的威严。
“玉玺虽重,亦不过是‘惊蛰’计划的一环,是用于钓起真龙的香饵,亦是未来‘认证’凤雏、安抚人心的信物。切记,吾等所求,乃引导天道气运之流向,而非沉迷于这人间权柄的象征。”
“但秀子那边...”
另一侧,一个戴着银色狐脸面具的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不满。
“她擅自提前‘孵凤’,打乱既定步骤。此次龙门山行动失利,未能夺回‘凤雏’,反折损数具珍贵的‘影傀’。那批突然出现、又迅速消失的干扰力量...其路数,似乎...”
“无妨。”
白玉面具人淡然打断,声音毫无波澜。
“秀子心思百转,行险棋以争主动亦非首次。她或许是想借杨子灿之力,为她与孩儿争取更多生存之资,甚至...意图反向利用大局,火中取栗。”
“然,她血脉深处打下的鬼谷烙印,其子所承载的宿命,早已注定与鬼谷兴衰一体。暂时的偏离,改变不了最终的归途。至于那些干扰...或许是门内某些沉寂已久的老朋友,忍不住下场了吧。”
“那玉玺...”
青铜獠牙面具人迟疑道。
“暂封于此洞。此地乃历代先师避世潜修之所在,气机自成天地,可隔绝一切窥探天机之术。”
白玉面具人缓缓道:
“待‘凤雏’度过初生之劫,北方战局尘埃落定,李渊兵锋叩响长安城门之时,便是此玺重现天日,‘天命’悄然转移之刻。届时,天下人自会知晓,谁才是幕后执棋,引导苍生新运之人。”
许久,洞府内重归寂静,只有飞瀑落潭的隐约轰鸣透过水帘传来,映衬着传国玉玺冰冷而深邃的光泽。
而那古朴的天然石台周围,是鬼谷尊者面具下那双双深不见底、仿佛能洞穿未来的眼眸。
他们,盘膝吐纳,彷佛将自己溶入到这洞内空气之中……
五
长安,夜色深沉,万籁俱寂。
阿布独自立于空旷的殿中,沙盘上的敌我态势、西北的迷雾、李淳风的诡异重生、玉玺的不知所踪、鬼谷道的深意...无数线索在他脑中疯狂交织、碰撞、推演。
他慢慢踱步到窗棂之前,抬头遥望浩瀚的星空,看着几个流星划过苍穹。
猛然间,他想起一人。
无面,白鹭寺那个身份超然,直接对杨广负责,几乎从不露面,权限却高得吓人的人物。
此人,始终把持着宫内最深的秘密——特别是那些权柄至宝,就连得势的内侍大太监萧干都触碰不到,或许...
一下子,他被自己的乱想惊住了!
阿布即刻起身,不顾宫规夜深,只带数名心腹亲卫,疾行至白鹭寺在西京皇城内的那处僻静旧衙署(新的大的当然在洛阳)。
然而,本以为会一无所获的他,等待他的并非只是一座更显阴森的空寂庭院。
“无面”过去常居的那间静室,此刻竟是门户洞开
里面,空空荡荡,唯有冰冷的空气流动。
不过,桌案之上,纤尘不染,唯有平静地放置着他绝不想再次看到的东西——一枚似曾相识、非金非木的黑色鬼谷爻签。
而爻签之下,还压着一小卷素帛。
阿布的瞳孔,急剧收缩。
静静地看了一会儿,他调整呼吸,缓步上前。
拿起素帛展开,上面只有一句墨迹淋漓却无比刺眼的谶语:
“玉在渊中,凤鸣于野。帝星飘摇,荧惑守心。”
字迹飘忽诡异,透着一股非人的森然鬼气,绝非寻常笔墨所能书。
无面...是鬼谷道的人?
还是,他早已被鬼谷道控制甚至替代?
或者,这本身就是一个连杨广都可能被蒙在鼓里的、更大的迷局?
这句谶语,是警告?是预言?还是...挑衅?
“玉在渊中”,是指玉玺藏在深潭吗?还是李渊处?
“凤鸣于野”,是指谁?李秀宁?武……媚娘?还是谁?
“帝星飘摇”,指垂死的杨广?
“荧惑守心”,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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