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赎其实是有病续7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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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鞭笞,都是淬炼。

每一次剧痛,都是烙印。

她清晰地数着。

一、二、三……十五、十六……

每一鞭落下,白崇山那张刻薄阴鸷的脸,白温等人幸灾乐祸的嘴脸,就在她脑海中疯狂地放大、扭曲。

十七、十八……

父亲母亲葬礼上冰冷的雨,母亲病弱却温柔的笑脸,父亲挡在他们身前宽厚的背影……然后是冲天的火光,刺耳的刹车声,爆炸的轰鸣……还有那只被剥了皮、血淋淋扔在她面前的小狗“小乖”……最后,定格在一个瑟缩在角落、眼神怯懦如狗、最终却背叛了她的“人”……

十九、二十!够了!

当第二十鞭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道狠狠落下时,执鞭的黑衣男子终于停下了动作。白苏的后背已是一片狼藉,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,鲜血淋漓,狰狞可怖。

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祠堂的檀香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。

她依旧挺直地站着,身体因为剧痛和失血而微微摇晃,如同风中残烛,却固执地不肯倒下。冷汗顺着她尖削的下颌滴落,砸在地面的血泊里。

她的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浮沉,眼前阵阵发黑,唯有心口那股冰冷的、燃烧的杀意,支撑着她没有倒下。

另一名黑衣男子端着那碗气味刺鼻的深褐色药汁走上前。浓烈到呛人的药味瞬间盖过了血腥。

他用一把特制的、粗硬的鬃毛刷,蘸满了那粘稠滚烫的药汁,毫不留情地涂抹在白苏背上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上!

“嗤——”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新鲜的伤口上!

剧烈的、钻心蚀骨的灼痛瞬间席卷了白苏所有的神经!

这种痛苦,远比鞭打本身更甚十倍!

“唔——!”白苏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弓弦,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短促到变调的痛哼,牙齿深深陷入下唇,更多的鲜血涌出。

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几乎要刺破皮肉。眼前彻底黑了下去,金星乱冒,世界在旋转、崩塌。

只有那股深入骨髓的灼痛,如同附骨之蛆,啃噬着她的意志。

祠堂内一片死寂。只有药刷涂抹伤口时发出的粘腻声响,和白苏压抑到极致的、破碎的喘息。

白温等人看着白苏惨白的脸和血肉模糊的后背,脸上露出了扭曲的快意。

白崇山重新坐回太师椅,捻着剩下的半串佛珠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满意。

药汁终于涂抹完毕。那碗见底,白苏的后背覆盖着一层深褐色的粘稠药膏,如同覆盖了一层丑陋的痂壳,但剧烈的灼痛感并未消失,反而更加清晰地灼烧着她的神经。

白崇山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如同最后的审判:“滚回去好好反省!再有下次,家法加倍!”

他挥了挥手,如同驱赶一只惹人厌烦的苍蝇。两名黑衣男子退回了阴影中。

白苏的身体晃了晃,几乎站立不稳。她用尽全身力气,才勉强控制住没有倒下。

她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抬起手,一点一点,将滑落至腰际的白色裙衫拉回肩上,覆盖住那片惨不忍睹的伤痕。

沾血的衣料摩擦着伤口,带来新一轮的剧痛,她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。

她转过身,背对着神龛和白崇山,也背对着所有目光。

她的脚步有些虚浮,却依旧竭力维持着平稳的姿态,一步一步,朝着祠堂那扇沉重的乌木大门走去。

每一步,都仿佛踩在烧红的炭火上,牵扯着后背撕裂般的痛楚。

殷红的血迹,顺着她白色的裙摆边缘,一滴,一滴,无声地滴落在冰冷光滑的青石地面上,留下一条断续的、刺目的血痕,如同一条通往炼狱的归途。

没有人说话。只有她沉重的脚步声和血滴落地的微弱声响,在死寂的祠堂里回荡。

当她终于推开那扇沉重的乌木大门,外面走廊的光线倾泻而入,照亮了她惨白如鬼、冷汗涔涔的侧脸,和那双在光线变化中骤然抬起的眼睛。

琥珀色的瑞凤眼中,所有的痛苦、隐忍、脆弱都被强行压下,只剩下一种淬炼过的、冰冷到极致的平静。

那平静之下,是汹涌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暗河。

祠堂内,烛火依旧摇曳,映照着牌位上一个个冰冷的名字。

白崇山捻着佛珠,浑浊的眼底深不见底。白温看着白苏消失在门口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。

大门缓缓合拢,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。祠堂内檀香依旧,仿佛刚才那场残酷的刑罚从未发生。

唯有地面上那条断续的、通向门外的血痕,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,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。

门外,温暖的廊灯光线显得有些刺眼。

白苏扶着冰冷的墙壁,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。失血和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撕裂般的痛楚,浓烈的血腥味萦绕在鼻端,混合着那药汁的刺鼻气味,令人作呕。

就在她几乎要滑倒在地时,一道蓝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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