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0章 女儿在电梯叫我同事爸爸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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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对夫妻啊,在格子间工位上,像两滴安静的水珠,稳稳融进了财务部那片忙碌的蓝色汪洋里。

郑磊是隔壁预算科的主力,张岚则在我们组的报表堆里沉浮。

没人怀疑过他们的关系,直到部门聚餐那次火锅热气腾腾,有人半开玩笑问起两人的终身大事。

郑磊正夹着一片毛肚,张岚恰好端起茶杯,两人的目光就那么轻飘飘地撞了一下,又快滑开,像被烫到似的各自低头忙活。

角落里的我,筷子顿在半空,那一眼的仓促躲闪,竟是比翻腾的红油更灼人——同事多年,我竟不知他俩是夫妻?

隔天午休,茶水间热气氤氲。

“田姐,你说怪不怪?”

隔壁组的阿芳压低嗓子,眼神朝郑磊空着的工位溜了一圈,“张岚在城南碧水苑租的房子,郑磊可是住城北阳光嘉园。”

她呷了口咖啡,笑得神秘,“结婚证?我见过!

偷偷藏在她钱包夹层里,还有个粉嘟嘟的小姑娘照片,像极了她俩!”

我捧着马克杯,温热的杯壁突然有点烫手。

这城市的南北两端,像一道无形的天堑横亘在这对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之间。

后来,我现郑磊习惯在午休时摸出手机,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。

一次,我抱着报表装作无意靠近,恰巧瞥见屏幕一亮,那个备注为“岚”

的头像跳出一条消息:“下周女儿幼儿园开放日,放学我去接,你晚上方便过去?”

郑磊抿了抿唇,指尖悬停片刻,才落下一个字:“好。”

他抬起头,撞上我的目光,脸上掠过一丝窘迫的僵硬,随即扯出个毫无破绽的笑,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条普通的报销通知。

那键盘上残留的温热,却像无声的烙印,印下了他们婚姻里某种奇特的规则。

三伏天的一场暴雨泼下来,我困在写字楼门口。

雨幕厚重,一辆眼熟的白色小车缓缓滑到台阶下,副驾车窗摇下,露出张岚的脸:“田姐,顺路送你吧!”

车里冷气开得足,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香薰味。

张岚专注开车,郑磊坐在后座,划着手机屏幕。

车行至城南一个老小区入口,张岚轻声说:“就停这儿吧,田姐,我到了。”

我推门撑伞,雨点噼啪砸在伞面上。

后座的郑磊只是抬眼透过雨水淋漓的车窗看了看那栋旧楼,车便再次启动,载着他和他随身那只小小的公文包,毫不犹豫地驶向城北的灯火。

雨刮器单调地摆动,后视镜里,张岚撑着伞走进小区昏黄灯影的身影,很快被滂沱大雨吞没。

那辆车载着郑磊和我,沉默地向北,像在穿越一道冰冷而界限分明的银河。

周末,女儿央着买新出的绘本,我带她去城南商业街。

排队结账时,旁边打印店门口传来一阵喧哗。

老板娘胖胖的身影堵在那里,嗓门又亮又急:“哎哟张岚!

可算让我逮着一回!

你家老郑这回是飞出来的不成?这才进去几分钟……”

我循声望去,打印店窄小的玻璃门后,张岚正飞快地整理着手里的文件,脸上猝不及防地腾起一片火烧云,眼神慌乱地扫过门口好奇的人群。

她没接话,几乎是撞开老板娘挤了出来,脚步凌乱地埋着头,快步汇入人流,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。

我低头看着女儿手里的绘本封面,那鲜艳的色彩忽然刺得眼睛涩。

一个念头冰冷地扎进心里:原来夫妻生活,于他们,竟也是一场需要预约、需要奔赴、结束时甚至需要仓惶逃离的“任务”

日子在键盘敲击声和月末加班的灯光里滑过去。

那个周五傍晚,空气闷得能拧出水。

写字楼里人流汹涌,电梯口挤得像沙丁鱼罐头。

女儿在我怀里扭来扭去,小手指着电梯门上方跳动的红色数字。

梯门“叮”

一声滑开,人群推搡着往里涌。

“爸——!”

一声清脆、毫无预兆的童音,像颗小石子猛地砸破了电梯里沉闷的空气。

我下意识地搂紧女儿,心脏却骤然一缩——这声音太近了!

“爸爸!

爸爸!”

怀里的小人儿却兴奋地朝前探出身子,小手用力挥舞着,眼睛亮晶晶地穿透拥挤人群的缝隙,“爸爸!

抱抱!”

我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
被女儿小手揪住衣角、正艰难扭头望过来的,是郑磊!

他脸上惯有的那份沉稳自持碎得一干二净,只剩下惊愕和一种被当众剥掉所有伪装的狼狈,如同骤然暴露在聚光灯下的困兽。

电梯狭窄的空间里,几十道目光瞬间聚焦而来,疑惑的、探究的、了然的,像无形的针。

空气彻底凝固、下沉,压得人胸口闷。

“芸芸!”

一声压抑的低唤撕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
张岚奋力从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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