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0章 朱曼娘出现(1 / 3)
澄园的晨光刚漫过青砖院墙,顾廷烨已立在西跨院的练武场中。
他指尖摩挲着腰间佩刀的鲨鱼皮鞘,那刀是去年元丰帝亲赐的宿铁刀,刀鞘上还留着北疆风沙磨出的细痕。
明兰端着一碗温热的参汤从廊下走来,素白的手刚触到他袖口,就被他反手握住。
“二郎,这护心镜得再衬层软甲,北疆风硬,铁甲磨得皮肉疼。”
明兰说着,将参汤递到他唇边,眼神里藏着几分担忧。
自三日前朝堂定了出兵日期,他夜里总在灯下看云州的舆图,眼底多了几分疲惫。
顾廷烨仰头饮尽参汤,喉结滚动间笑出声:“还是我家大娘子心细。不过你倒说说,昨儿让你改叫‘二郎’,怎么还吞吞吐吐的?”
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,指腹触到她耳后细绒般的碎发。
自打他袭了宁远侯爵位,明兰虽掌了侯府中馈,却仍改不掉叫“二叔”的习惯,前日被他缠得没法,才憋红了脸叫了声“二郎”,倒让他记到如今。
明兰偏头躲开他的手,将叠好的软甲塞进他怀里:“侯府的账还没理完,四房五房的旧产里藏着三本私账,我得盯着清。你快些上朝,别误了与沈从兴商议出兵的事。”
她说着转身要走,却被顾廷烨拽住手腕拉进怀里。
“再陪我说两句。”
他下巴抵在她发顶,声音放得柔,“此番去云州,少则三月,多则半年。你在家别太累,侯府那些刁奴要是敢偷懒,直接让石头杖责,不必手软。”
明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,鼻尖蹭到他衣襟上的皂角香,忽然想起什么,抬头道:“对了,昨儿玉清观的道长送了平安符来,我给你缝在护心镜里了。”
顾廷烨心头一暖,刚要开口,院外忽然传来石头急促的脚步声:“侯爷!门口……门口有个妇人拦路,说要见您,还喊着‘二郎’!”
“二郎”两个字入耳,顾廷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他松开明兰,指尖猛地攥紧佩刀,指节泛白:“是谁?”
石头垂着头,声音压得极低:“看着……像是当年跟着您的那位朱娘子。”
顾廷烨眼底的暖意瞬间褪尽,只剩寒冽。
他大步朝门口走去,明兰连忙跟上,刚到二门,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朱曼娘跪在青石板上,身上穿的还是多年前的旧布裙,裙摆沾着泥污,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。
见顾廷烨走来,她猛地扑上前,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袍角,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:“二郎!二郎你可算见我了!这些年我找得你好苦啊!”
顾廷烨抬脚想甩开她,却见她怀里紧紧抱着个褪色的布偶,那布偶的样式,竟是当年他给昌哥儿做的小老虎。
他动作一顿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,却很快被厌恶取代:“放手!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,你还来寻我做什么?”
“我不是来求你认我的!”朱曼娘哭得喘不过气,双手高高举起布偶,“我是来求你认昌哥儿的!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!你不能不管他!”
就在这时,一阵环佩叮当声从巷口传来。
小秦氏扶着侍女的手,慢悠悠地走过来,穿一身石青色的褙子,手里摇着团扇,脸上堆着“关切”的笑:“哎呀,这不是曼娘吗?怎么沦落到这般境地?二郎,你看她多可怜,带着孩子漂泊这么多年,你身为孩子的父亲,总不能不管吧?”
顾廷烨冷眼看着小秦氏,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他刚定下出兵日期,朱曼娘就冒了出来,定是这继母搞的鬼。
他没理会小秦氏,只盯着朱曼娘:“昌哥儿在哪?你把他带来见我。”
“我……我要是能带来,早就带来了!”
朱曼娘眼神闪烁,哭声却更响,“这些年我带着昌哥儿四处躲,吃了上顿没下顿,他前几日还发了高烧,如今身子弱得很……二郎,你要是认了我们母子,我保证不打扰你和大娘子,只求给昌哥儿一个名分!”
小秦氏适时走上前,伸手扶起朱曼娘,对着明兰叹道:“明兰啊,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。弥勒佛的肚子为什么这么大?就是容人容事。曼娘苦出身,没根基,就算进了侯府,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?再说她还生了昌哥儿,那可是顾家的根苗,总不能让他流落在外吧?”
明兰站在顾廷烨身侧,指尖轻轻捻着袖口的绣线,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继母说的是哪里话?公爹在世时,曾当着宗族耆老的面说过,朱娘子品行不端,绝不能进顾家门。公爹才过世多久,您就把他的话忘了?”
小秦氏脸上的笑僵了一下,手里的团扇摇得更快了:“可昌哥儿是无辜的啊!老侯爷要是知道顾家有这么个孙子流落在外,怕是也不安心。”
“昌哥儿无辜,蓉姐儿就不无辜了?”
明兰抬眼看向小秦氏,眼神里带着几分锐利,“蓉姐儿如今在府里读书习字,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亲娘,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?再说,朱娘子口口声声说昌哥儿在她身边,却连孩子的面都不敢露,谁知道是不是编造出来的?”
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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