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一章 不虞之誉(2 / 2)
再难轻声碎语,他的呜咽声终究还是清晰起来:
“我不要当英雄,我要偏心我就是要被偏心”
“我只要一个只觉得我好的人,哪怕我去偷,去抢,哪怕我是个祸害,可终究觉得我很好的人”
“若是没有的话,莫说是来日封侯拜相,就算是能当上皇帝,也只是徒添痛苦而已。”
少年压抑到极点的啜泣声浸透帘幔。
令余幼嘉回想起那个被泪水灼烧的深夜——
像。
真的好像,莫名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。
或许,今日小朱载的言语,放在寄奴身上,也都能说的通。
他是痛苦的,他是痛苦的,他们都是痛苦的。
她虽迟钝,可如今却也能从脑海中的那些散碎片段中明确自己的喜恶。
那是一种只差掏心掏肺的偏袒。
可他们,偏偏连偏袒都不要!
甚至给人一种,两人都巴不得心上人这辈子躲着所有人走,只见他一个人的错觉!
余幼嘉沉默许久,许久,终究是咬牙道:
“我和你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。”
“玉玦我先替你保管,你自己先冷静一段时日,若心意有所变更,仍能来寻我。”
她自己都能逐渐明确心意,旁人或许也有转机。
如今仔细想想,小朱载和二娘这两人一人主外,一人主内,也算是不可多得的良配。
今日若将玉玦还回去,只怕朱载当真便断了念想
帘幔那头的呜咽声停了一息,旋即变为不可置信:
“你,你,你居然不肯还我?”
“那可是我祖父生前留给我的玉玦,我都只有一块!”
余幼嘉假装没听到:
“反正无论你怎么说,我是不会还你的。”
帘幔那头几下扑腾,朱载似乎随时都会被气晕过去,连哭都来不及哭,只气急败坏喊道:
“你是不是有病——你不能这样对我,快把东西还给我!”
没有武力的朱载就和没了蟹钳的河蟹差不多,余幼嘉只当这声音是在挠痒:
“喊吧,喊吧,这是我的地盘,你喊破喉咙肯定也没有人理你的。”
两人针尖对麦芒,情况眼见要恶化,余幼嘉便听屋外几声响动,去处理完私人内务的童老大夫带着人去而复返,老爷子一边掀帘,一边笑道:
“你们俩都醒了既然还有力气斗嘴,情况还是不错。”
“来吧,让老夫检查一遍你们的骨头有没有长歪,有的话,就再打断一次。”
正在吵嚷的屋内霎时一片寂静。
余幼嘉:“”
朱载:“”
等,等等。
什么叫做,再打断一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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