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2章 寸笺藏计寄君前,缄口记踪避祸愆(5 / 6)
,歇息片刻吧,明日早朝,需保持精力。”谢渊接过热茶,喝了一口,暖意传遍全身:“郡王,你也一样,玄夜卫的部署虽妥,仍需谨慎,不可有丝毫大意。”
两人坐在书房里,没有再多言语,却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默契与决心。窗外,晨鸟开始鸣叫,阳光渐渐洒满庭院,新的一天即将开始,一场决定大吴命运的朝堂对决,也即将拉开帷幕。
宫中烛火未熄,晨光初透朱窗,萧桓已起身立于镜前。内侍正为其披缀十二章纹的绯色龙袍,玉带环腰,冕旒垂珠,映得他面容愈发沉肃。李德全垂首侍立一旁,指尖轻拢拂尘,低声禀道:“陛下,奉先已遵谕旨,将谢大人呈递的铁证按序摆放妥当,早朝所需奏疏亦一一备齐,置于御案左侧。”
萧桓抬手扶正冕旒,珠串轻晃间,眸中寒光凛冽,语气沉如金石:“今日早朝,朕要让文武百官亲眼看清石崇通敌裂土的狼子野心,更要让天下人知晓,我大吴江山,绝不容叛国奸佞苟存!”
御书房外的汉白玉栏杆旁,奉先垂手肃立。晨风吹动他的内侍袍角,指尖将父亲的手札攥得发紧,纸页边缘几乎嵌进掌心。“忠、慎、稳”三字如烙印般在心头默念,他抬眼望向远处奉天殿的飞檐,晨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,眸中没有丝毫慌乱——他比谁都清楚,今日御前的每一步侍奉,都系着朝堂清浊,关乎社稷安危。
宫道尽头,石崇被两名缇骑反剪双臂押行。虽着囚服,发丝散乱,却依旧昂首挺胸,下颌微扬,眼底翻涌着桀骜的傲慢。他无视沿途内侍惊惧的目光,兀自沉浸在党羽会当庭发难、复辟在即的幻梦中,丝毫未察,自己早已踏入天罗地网,等待他的,是铁证如山的定罪,和永世不得翻身的千古骂名。
黎明的晨光如金箔般铺满京城,宫墙琉璃瓦泛着冷冽的光泽。奉天殿的晨钟沉沉响起,一声、两声……震荡在层叠宫阙之间,穿透薄雾,传遍京畿。这场裹挟着血海深仇、关乎社稷安危的忠奸对决,终要在丹陛之上、百官之前,见个分晓。
片尾
早朝之上,石崇按计划递上《请减边军疏》,声情并茂地阐述“边军粮饷耗费过巨,北元愿议和罢兵,削减边军可休养生息”的论调,李嵩等旧党大臣纷纷附和,朝堂之上一时竟有不少官员表示赞同。
萧桓按约定,让石崇尽兴陈述,待其说完,目光转向谢渊:“谢卿,石卿所奏,你可有异议?”谢渊出列,躬身道:“陛下,臣有异议!石崇所奏,看似为江山着想,实则是通敌叛国、谋逆裂土的幌子!”
他逐一呈上四个信封中的铁证,先以账册和书信证明石崇多次向北元输送军器,再以密谈记录揭露其“削边军、混中原、割疆土”的阴谋,接着以柳明的证词和赵承业的供词印证动机,最后以同党佐证说明石崇的党羽网络。每呈递一份证据,朝堂上的哗然声便更甚一分,李嵩等旧党大臣的脸色愈发惨白,石崇的神情从傲慢转为震惊,再转为慌乱。
当谢渊念出密谈记录中“北元取大同、宣府,石崇掌京营,共分大吴北疆”的字句时,石崇再也无法狡辩,瘫倒在地,口称“冤枉”,却无人相信。奉先在旁悄悄记录下李嵩等旧党大臣的慌乱神情,为后续清理旧党提供线索。
萧桓震怒,当场下旨:“石崇通敌叛国、谋逆裂土,罪大恶极,押入诏狱,择日凌迟处死;李嵩等附和大臣,停职审查;石崇党羽,由玄夜卫与三法司联合清理,一个不留!”旨意下达,朝堂之上一片欢呼,文武百官纷纷躬身道:“陛下圣明!”
石崇被缇骑押出朝堂时,看着谢渊,眼神中满是怨毒,却已无力回天。谢渊站在朝堂之上,望着萧桓,心中松了口气——大吴的江山,终于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。
卷尾语
《大吴通鉴?史论》曰:“天德二年冬谢渊凝证阻逆之役,非仅一人之勇,实为大吴‘忠良同心、护国安邦’之显证也。谢渊彻夜勘证,从账册、密录、证词、书信中剥出石崇‘覆国裂土’之阴谋,显忠臣之智;萧栎调度玄夜卫,控制奸佞亲信,防其毁证发难,彰宗室之责;李德全父子暗传御前动向,助呈证事半功倍,表内侍之明;萧桓明辨是非,纳忠言而惩奸佞,展帝王之断。
铁证凝锋破奸谋,朝堂雷霆肃妖氛。石崇之败,非败于权弱,乃败于悖逆天道、背离民心——以江山换帝位,以民命谋私欲,此等行径,纵有党羽环绕、说辞巧辩,亦难敌铁证如山、众心所向;谢渊之胜,非胜于官高,乃胜于持正守心、协同众力——以铁证定罪,以部署防乱,以暗线助势,此等智略,纵有险象环生、压力如山,亦能挽狂澜于既倒。
此役之后,大吴朝堂清浊分明,边军防务重整,百姓安居渐稳。石崇党羽被彻底清理,理刑院、玄夜卫、京营等关键机构尽归忠良掌控;大同、宣府卫的兵力不仅未削减,反而得到补充,岳谦与于科联手整顿边防,北元再无窥伺之机;李德全之子奉先因御前表现得力,被升为御前总管太监,继续以‘忠、慎、稳’侍奉陛下。
史载谢渊事后曾言:‘江山之安,不在一臣之忠,而在众臣之正;朝堂之明,不在一帝之智,而在制度之公。’此言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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