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6章 丹砂凝聚成一点,恰似赤瑛耀眼明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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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您要伪造谢渊与萧栎的书信?”徐靖的声音发颤,手里的锦盒都在抖,“这可是谋逆大罪……陛下最忌宗室与大臣勾结,当年吴哀帝(萧炆)就是因‘宗室干政’被废,要是被识破,咱们就是灭族之祸!”

石崇冷笑一声,走到徐靖面前,一把夺过锦盒,将临摹的笔迹倒在案上:“灭族?现在谢渊手里有火药案的铁证,三日内就会呈给陛下,到时候咱们私放北元残部的旧账也会被翻出,照样是灭族!”他拿起一张临摹的笔迹,指着上面的“捺笔”:“你看,虽然没学回锋,但陛下不懂笔迹,只要秦飞的缇骑‘恰巧’抓住‘逃犯’,呈上书信,陛下只会信‘物证’,不会疑‘伪造’!”

他转身走到案前,铺开江南贡纸,蘸了墨,笔锋狠戾地写下:“石崇专权,祸乱朝纲,不除之,难安社稷。待时机成熟,当推宗室贤达主持大计,以安民心。”字里行间没提“萧栎”,也没说“拥立”,却用“宗室贤达”暗指萧栎,用“主持大计”藏夺权之意,既隐晦又恶毒。“你看,这样写,就算被识破,也能说‘贤达’是泛指,不是特指萧栎。”石崇将笔扔在案上,墨汁溅在宣纸上,像朵黑色的花。

徐靖看着那行字,指尖冰凉——他知道,石崇这是孤注一掷,要把谢渊和萧栎一起拖进“谋逆”的深渊。他想再劝,却被石崇的眼神制止:“你别忘了,当年私放北元残部,你是诏狱署同知,文书上有你的签名!谢渊要是查出来,你以为你能跑掉?”徐靖的身子晃了晃——石崇说得对,他也是同谋,跑不掉的。

徐靖捧着锦盒,站在案前,迟迟不敢上前。他想起去年石迁被诛九族时的场景,诏狱署的人都去围观,石迁的儿媳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哭,却被缇骑一脚踹开,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,他至今想起都觉得心慌。“大人,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……”徐靖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比如找李嵩大人在吏部递个文书,把谢渊调去宣府卫当总兵,远离京城,查案的事自然会搁置。”

“李嵩?”石崇嗤笑一声,走到窗边,望着远处的吏部衙署,“他现在自身难保!谢渊已让人查吏部的铨选档案,去年李嵩给北元残部安排‘流民’身份的事,早晚都会被翻出来!他现在不跟咱们撇清关系就不错了,还会帮咱们调走谢渊?”他转过身,盯着徐靖的眼睛,语气带着威胁:“你要是不办,我现在就把你私放残部的文书呈给谢渊,让你先去诏狱陪石迁!”

徐靖的脸色瞬间惨白,他知道石崇说到做到。他深吸一口气,打开锦盒,从里面拿出一枚印油盒——印油是用朱砂和松烟混合的,跟萧栎府里用的一模一样,是他让人从萧栎府的杂役手里买来的。“印鉴要盖在右下角,跟萧栎的习惯一样。”徐靖的声音带着绝望,他拿起木印,蘸了印油,重重盖在宣纸的右下角——“栎”字的纹路清晰,却没人注意到,木纹的方向与真印完全相反。

“书信不能直接送,得找个‘载体’。”徐靖放下木印,对石崇说,“找个死囚,罪名是‘盗窃官物’,明日辰时,让他换身谢府仆役的衣服,从谢府后门逃出,往东直门跑,秦飞的缇骑在东直门设卡,‘恰巧’抓住他,这样书信就是‘赃物’,陛下不得不信。”

石崇点头,嘴角勾起一抹阴笑:“就找诏狱里那个姓王的死囚——他是谢府以前的仆役,因盗窃被抓,认识谢府的路,冒充起来更像。你去安排,让他明日辰时准时‘逃’出谢府,要是敢耍花样,就杀了他的家人。”徐靖躬身应道:“是,大人。”他转身走出书房时,感觉后背像被冷汗浸透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——他知道,这封伪造的书信,不仅会害了谢渊和萧栎,也可能会把自己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石崇派人去玄夜卫北司找秦飞时,秦飞正在北司的刑讯室里审一个密探。那密探是周显派去查北元残部的,刚摸到西郊旧营地,就被秦飞的人抓住,此刻被绑在刑架上,身上满是鞭痕。“说!周显让你查什么?西郊旧营地有什么?”秦飞坐在堂上,手里把玩着马鞭,语气冷得像冰。

“没……没查什么,就是查些流民的去向……”密探的声音虚弱,却还在嘴硬。秦飞一马鞭抽在他身上,鞭痕瞬间渗出血:“还敢嘴硬!再不说,就用‘弹琵琶’刑!”就在这时,石崇的人推门而入,附在秦飞耳边低语了几句。秦飞的脸色变了变,挥手让手下把密探押下去,单独跟石崇的人说话。

“石大人让我派缇骑去东直门抓个‘逃犯’?还得‘恰巧’抓住?”秦飞皱着眉,手指敲击着桌面,“那逃犯手里有‘书信’?是谢渊的?”石崇的人点头,递过一锭金元宝:“秦大人,石大人说了,谢渊要是倒了,周显就少了个靠山,玄夜卫的权柄早晚是您的。另外,当年私放北元残部,您也有份,谢渊要是查出来,您也跑不掉。”

秦飞盯着金元宝,心里犯起了嘀咕——他知道,这是构陷谢渊和萧栎,一旦败露,玄夜卫北司也会被牵连。可他想起自己的儿子还在吏部当差,李嵩是石崇的亲家,要是石崇倒了,儿子的前程也会没了;更别提当年私放残部,他签了字,文书还在石崇手里,要是石崇把文书呈上去,他也是灭族之罪。

“什么时候动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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