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3章 江南水患千村哭,夜叩丹心托旧人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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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室篇》,终于找到一条稳妥路径:借“宗室封地租税奏报”的名义,通过礼部转递。按制度,宗室需按季向礼部呈报名下封地的租税情况,他的封地在苏州吴县,虽只是象征性“年收租五十石”,却有“奏报租税”的合法权限——可将江南实情附在“租税奏报”后,以“听闻封地附近民生困苦,恐影响租税收缴”为借口,陈述实情,不涉“干预政务”之嫌。

“臣栎谨奏:苏州吴县封地,季来闻附近水患,流民聚集漕粮码头,粮价倍涨,义仓闭户,恐来年租税难缴。臣虽无政柄,然念及民生与宗室本分,不敢不奏,附‘封地附近民生见闻’一纸,供陛下圣裁。”萧栎写下奏报,措辞极其谨慎,将“查民生”包装成“忧租税”,既符合宗室身份,又避开“干政”之忌。

他将陈默的“实情纸”附在奏报后,装订整齐,让管家送到礼部。林文见了奏报,立刻明白其中深意——“租税”是幌子,“民生”才是核心。他签字后直接送到礼部尚书王瑾面前:“王大人,萧栎郡王的租税奏报里,藏着江南民生实情,逊帝身份敏感,不敢直言,需咱们递到陛室奏报租税,附民生见闻,供陛下参考’,不让人起疑。”

除了江南民生,萧栎还想解决宫中一个隐患——永熙帝的旧人。当年成武年间,石迁为控制后宫,将不少永熙帝的老太监、老宫女贬到冷宫,如今这些人在冷宫中受理刑院监视,常有“旧人谋逆”的谣言,既扰后宫安稳,也让萧桓烦心。

这事他更不敢直接插手,只能借“先帝陵寝守陵人”传信。“管家,你去先帝陵寝,找守陵的老太监李忠。”萧栎道,“李忠是永熙帝近侍,当年被贬守陵,如今能入宫祭祀,可见到陛下的贴身内侍王喜。你让李忠转告王喜:‘冷宫中的旧人都是安分的,理刑院的人在宫中安眼线,恐扰陛下清净’,只说‘为陛下安心’,别提我的名字。”

守陵人是“先帝旧属”,与“逊帝”无直接关联,且理刑院的人不会盯着陵寝,传信最安全。几日后,王喜悄悄告诉萧桓:“陛下,冷宫里的旧人确实安分,是理刑院的人在挑事,想安插眼线——守陵的李公公托人传的话。”萧桓心中了然,立刻下令“理刑院不得干预后宫事务”,后宫内耗很快平息。

萧栎听到消息后,松了口气——这事既帮了萧桓,又没暴露自己,更没越“逊帝”的界限。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,看着萧烨在院中读书,忽然觉得,这样“藏于幕后、暗助民生”的日子,虽不似当年帝王般风光,却更踏实。

萧栎的每一次传信、每一份奏报,都在玄夜卫的监控视野里——周显按萧桓的旨意,让北司探子“默察不干预”,既看萧栎是否安分,也看旧党是否借机生事。

管家去承信局托寄家书时,探子便跟在身后,见他只是“寄家书”,便未阻拦;萧栎的租税奏报送到礼部时,玄夜卫也会抄录一份,呈给周显审核,见“仅附民生见闻,无越界之语”,便如实奏报萧桓。“萧栎行事谨慎,知‘逊帝’之戒,无半分异动,且能为陛下传江南实情,实为可用之宗室。”周显在奏报中写道。

萧栎也知道自己被监控,所以连与陈默的密信,都不敢用新纸,只用旧信夹桑皮纸;连提“江南”,都只说“封地附近”;连递实情,都要借“租税”为壳。他甚至在府中故意减少与外客的往来,除了管家和送文书的礼部小吏,再无他人进门,就是怕给石崇留下“结党”的把柄。

“郡王,陈默又递来‘家书’,说淮安灾区有流民饿死,地方官还在瞒报。”几日后,管家带回新的密信,萧栎看着桑皮纸上的字,心疼却只能按捺:“把这情况也附在下季的租税奏报里,别单独递——石崇的人在等我出错,不能让他们如愿。”他将密信锁进密匣,与之前的“实情纸”放在一起,这些薄薄的纸页,是他能为江南百姓做的全部,虽微薄,却坚定。

萧桓收到萧栎的租税奏报与民生见闻后,曾召周显议事:“萧栎知分寸,不越‘逊帝’之界,还能为朕传江南实情,比那些只会争权的宗室强多了。”周显道:“陛下,萧栎递的实情已核实,苏州、淮安确有粮价暴涨、漕粮被克扣之事,户部刘焕已着手严查。”萧桓点头:“他既守本分,朕便给他几分信任——玄夜卫继续察,但别扰他府中安宁,只要他不涉党争、不谋异动,便让他安心谋些民生实事。”

这份“帝心默许”,萧栎虽未明说,却能隐约感知——玄夜卫的监控虽未撤,却不再像从前那般“紧盯”,比如管家去承信局的次数多了,探子也只是远远跟着,不再上前盘问;礼部递来的“宗室文书”,也会偶尔附一张“江南漕粮调度”的简报,似在暗示“你的话朕听到了”。

“陛下这是在告诉臣,‘安分便有谋实之权’。”萧栎拿着那份漕粮调度简报,心中了然。他更加确定,自己的选择是对的——逊帝身份虽受限,却能以“宗室本分”为钥,打开“济民谋实”的门缝,这便足够了。

萧桓根据萧栎递呈的江南实情,下旨令户部尚书刘焕严查苏州、淮安漕粮克扣案,罢免了三名地方官,令工部尚书张毅拨款在江南设“临时义仓”,发放截留的漕粮;同时令礼部传旨给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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